傅文軒聽到母親的病這麼嚴重,頓時如遭雷擊,心裡湧出了巨大的後悔和心虛。
傅文軒著急問道:“大夫怎麼說?”
南枝安慰道:“侯爺,你不用擔心,大夫說等病好一點,娘就能重新說話了,經過按摩和針灸,娘也能重新站起來走路。”
有點難!
南枝說得樂觀,傅文軒的臉色才稍微好看點,看向了床榻上的老夫人,神色複雜地喊道:“娘,你這……”
他沒有想到老夫人會氣成這樣。
但他真的太生氣了。
老夫人微微偏過頭去,不怎麼想見這個白眼狼。
她苦心為孩子打算,結果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南枝的眼神在這對母子身上轉悠,傅文軒見此收斂了神色,對老夫人說道:“娘,我待會過來看你。”
老夫人:……
才呆了多久就要走!
老夫人心裡拔涼拔涼的,他甚至都沒有對此表現出一點的溫和來。
老夫人心裡憋悶,閉著眼睛不去看這個怨種,心涼不已。
尤其是聽到離去的腳步,老夫人的眼裡都有淚了。
老夫人不在意其他人,但真的將這個獨子放了心尖尖上。
以往為了侯府的子嗣操碎了心,有了侯府子嗣,可搭了一個紫嫣那樣卑賤的東西。
像傅文軒那樣的人,怎麼能被那樣卑賤的東西支配呢。
怎麼能迷戀一個賤妾呢?
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給紫嫣下毒她不後悔,後悔的是讓人傅文軒給發現了,傅文軒為什麼會突然起了警惕之心。
還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搜出了東西,這根本就是不信任侯府任何人。
老嬤嬤看到老夫人眼角沁出來的淚珠,拿著帕子擦拭起來。
老嬤嬤麵容憂慮,對老夫人說道:“夫人,現在該怎麼辦啊!”
老夫人更多是憂慮自己的命運,紫嫣的藥是她下的,等侯爺回過神來,一定會要她的命。
老夫人這個樣子,就算想救她都不行。
有那麼一瞬間,老嬤嬤都想拔腿就跑,直接當個逃奴。
可是逃出去了又能去哪裡呢?
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身份,根本就走不遠。
怎麼辦呢?
老嬤嬤的頭上掛著一把刀,這把鋒利的刀隨時都會掉下來,讓她人頭落地。
她甚至能感受到刀鋒冰冷,越來越近。
老嬤嬤焦慮得不行,都快要將自己嚇死了。
老夫人嘴裡發出了呼呼的聲音,眼神帶著淩厲的警告。
她很想說,不該說的一定不能說,說了沒有好處。
老嬤嬤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很多事情都是她親自去做的,她知道得太多了。
但老夫人現在說不出話來,她也知道,如果這個老東西不中用,把太多的事情抖出來。
她無法想象,傅文軒是什麼表情,該多麼地驚訝和厭惡。
即便老夫人做了那些事情,可以找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和彆人,但父母在孩子麵前,本能地想要做一個好人。
不想在孩子的麵前暴露自己的本性,尤其是做了壞事,更不想被孩子質疑。
跟在老夫人身邊很久了,老夫人一個眼神,老嬤嬤都知道。
老嬤嬤心裡知道,麵上苦笑,她也知道不能說。
老夫人能夠穩得住是因為她是老夫人啊,是侯府輩分最高的長輩,就算真的做了什麼事情,都不會出事的。
難道侯爺還能殺了老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