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的神色有些憔悴,但身上的衣服和床鋪都很高興。
他緩慢坐了起來,寧悅伸出手,寧北抬眼看了看她,伸手修長的手放在寧悅的手上。
寧悅看著師尊的手,雪白修長,青色的經脈如同被雪覆蓋的青山,若隱若現,蜿蜒流轉。
她的心砰砰砰亂跳,連眼前都眩暈,她想,她真的太喜歡師尊了。
尤其是師尊現在柔弱的樣子,讓寧悅的心完全控製不住地狂跳。
寧悅扶著寧北坐到了板凳上,看著桌上的家常便飯,寧北毫無食欲,但還是說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寧悅高興地給寧北盛雞湯,“你喝著喜歡就好了。”
寧悅用勺子舀了舀,吹了吹,遞到了寧北的嘴邊,“師尊,你喝一口。”
寧北有些抗拒,但還是抿了一口,仔細感受了一會才說道:“很好喝,我自己喝,你不用管我。”
寧悅卻說道:“師尊,你受傷了,讓我照顧你吧,哪怕是照顧你,我心裡也是高興的。”
寧北很想問,我受傷了,你就這麼高興嗎?
寧北這傷是越養越嚴重了,他心知肚明,寧悅不想讓他好起來。
沒有用鎖鏈將他捆起來,但也讓他身上的傷變得更嚴重了。
寧北現在要承受蠱蟲的啃噬,還有傷勢的不斷惡化。
寧北笑了笑,從她手裡接過湯,“我自己喝,你也吃。”
他們這個實力的人,倒也不需要一日三餐都做,但寧悅像個普通人一般,一日三餐非要準備。
早早起來就做早飯,中午飯想辦法做得豐盛一些,晚上在院子裡乘涼,看滿天星宿。
寧悅很高興,很幸福的樣子。
兩個人都在維持一種莫名的氛圍和平衡中。
看起來好像是恩愛的夫妻,但實際上不是如此。
彼此內心都充滿了事,卻又裝出了這個模樣來。
但彼此又心知肚明,說不出來的怪異。
寧悅將雞湯給寧北,坐了下來開始吃東西,問道:“師尊,我今天去集市了,好多人都在說我們的事情。”
寧北喝著寡淡的雞湯,這種東西進入身體了,還要耗費能量來吸收,沒什麼營養。
但寧北不得不喝。
這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
寧悅看向了寧北,笑眼咪咪,看起來甜滋滋的,“他們說,從一開始,個你就對我圖謀不軌,才收我為徒的。”
這讓寧北怎麼說呢。
但寧悅又很快說道:“但我聽到這樣的話,我一點都不生氣,我願意相信,那個時候,師尊對我圖謀不軌。”
寧北無話可說,有很多問題。
容陽宗現在如何了?
宮紅呢?
修真宗門現在都是什麼情況和動向?
不能問。
這些都是不能問的。
石頭扔進了暫時平靜的湖麵,會濺起難以想象的波瀾,連綿不絕。
但寧北知道,這個平靜總有被打破的時候,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打破,一天,一月,還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