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就說:“您彆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寶玉是個心熱的孩子,罷了罷了,我就當不知道。”
說完回寶玉的房間裡了。
她進去的時候,寶玉又被灌了一碗薑湯,賈瑭從襲人的手裡接了一床被子給寶玉蓋上了。
邢夫人立即上前扶著老太太:“這是再給寶玉加一床被子,讓他發發汗!”
老太太更坐下,外麵就說大夫來了。
兩位太太帶著丫鬟們立即避開,老太太一把年紀了,也沒回避。大夫診脈之後就說:“所幸救治及時,沒什麼大事兒,今晚上會有一些發熱,明天就好。我先開個方子喝上兩天,這兩天不能勞累了,多休養即可。”
賈璉就領著他去寫方子,老太太聽出來了,大夫說不嚴重,就跟賈赦說:“你們回去吧,我也回去,留下幾個婆子丫鬟伺候著。”
王夫人不走:“我留下,就怕寶玉今日還發熱。”
老太太也沒反對,人家當娘的擔心,想留下也是情理之中。
賈赦就領著邢夫人母子離開了。
賈政明顯有話想和賈赦說,看著賈赦出去,小跑了兩步,但是一想,現在太晚了,也沒說,歎口氣搖搖頭,送老太太回去了。
賈政在路上和老太太商量:“環兒和寶玉,小時候看著還好,如此看著卻有些嫌隙了。我的意思,不如把環兒過繼給我大哥......”
老太太一聽就忍不住皺眉:“你兒子本來就不多,你大哥好歹現在有三個兒子,你才兩個,環兒縱然是個上不了台麵的種子,也是你的血脈,休得胡言亂語,彆再讓我聽見這個說法。”
賈政聽了,隻能唯唯諾諾的應了。
賈璉也回去了。
王熙鳳和平兒在家,王熙鳳看他回來了,就問:“寶玉怎麼樣?”
“沒事兒,聽人家大夫的意思是連藥都不用喝,發發汗就行了,但是又擔心老太太和太太不依,所以開了個方子,讓喝兩天的藥。”
王熙鳳放心了不少:“唉,沒事兒就好,要不然大正月的出這種事,誰心裡都不好受。”
說完發現賈璉的臉色不好,賈璉也確實板著臉,把腰帶外袍脫下來扔給了平兒,整個人往床上一倒,推了兩下王熙鳳:“往裡麵躺一躺,你是肚子大了,又不是人胖了,占的地方越來越多。”
這人!
王熙鳳看他心情不好才沒罵他,咬牙咬了一會,才對平兒使了眼色。
平兒趕快拉被子給賈璉蓋上,十分擔心他們吵起來,一步三回頭的端著燭台走了。
“誰惹一爺生氣了?誰惹一爺生氣了找誰的麻煩去,回來給我臉色看乾嘛?一爺可真有本事,在外麵受了氣就會回來尋我們女眷的不是!”
“睡覺!”賈璉翻身,把被子裹緊一點。
王熙鳳趴在他身上:“怎麼了?你說句話啊?老太太給你排頭吃了?不應該啊!”
“彆想那麼多了,不是老太太,也不是太太。是寶玉。”
“寶玉怎麼了?”
“寶玉嘴巴跟河蚌一樣,但是他那點花花腸子我能看不出來?他想護著那些女孩,今日落水和那些女孩有關係,他想當好人,擔心老太太和一太太把怒氣撒到這些女孩身上,我能理解,但是一太太偏偏說是環兒下的毒手,我今日看了,隻覺得心寒,環兒是他的手足兄弟,我難道不是?
環兒和他同出一脈,他是為了外人也不為家裡人說一句話,想想......唉!”
“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王熙鳳沒放在心上:“環兒明顯和這事兒沒關係,寶玉不說話也是知道環兒能脫身,要是脫不了了,他自然會說話的。”
賈璉壓根沒被勸到:“希望這樣吧,睡吧。”
東院,賈瑭先送了賈赦回去,再把邢夫人送回來院子裡。
邢夫人說:“早點睡吧,彆累著了。”
賈瑭應了一聲回去了,雲芳沒睡著,一直等著。
看他回來,就問:“寶玉怎麼樣?”
“沒什麼事兒,明日你再去看一眼。他是個鳳凰蛋,落水了全家都要圍著,唉!不管你肚子裡的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咱們都要一視同仁。
要是個女孩兒,對蘑菇什麼樣就對這個孩子什麼樣。要是個男孩兒,對桂哥兒什麼樣對這個男孩兒也什麼樣。
做人長輩的最忌諱的就是一碗水端不平。”
說著把衣服脫了,賈瑭想立即躺到,雲芳聞著味兒,立即說:“洗腳去!這味也太大了!”
賈瑭嘿嘿一笑:“這是男人味。”
“滾蛋吧你,不洗腳彆想進屋。”
“行行行,彆喊了,我洗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