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後來也去公司裡麵鬨過,想要多拿遺產,不過被爸爸幾下給打發了,這麼多年也沒翻起什麼浪花,那母子幾個現在這麼殷勤的對待太爺爺是想拿太爺手上的那份遺產。”
蘑菇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琇明就問蘑菇:“那邊咱們家是不是有很多很多人?”
“也沒有多少,咱們家算得上子嗣不豐。老公爺......我說的是代字輩的國公爺,也是太爺爺,很早就去世了,留下老太太,也就是太奶奶,這位太奶奶年輕的時候可厲害了,把持著家裡麵的大事兒。祖父兄弟倆個都沒什麼建樹,隻知道靠著祖宗留下的東西過日子,就這樣日子也沒過好,總之亂糟糟的。
父親這一輩,伯父平庸,但是為人圓滑,迎來送往是一把好手,可是也是早死。父親就不說了,算的上是重振家業的人,下麵還有個叔叔,也是早早的沒了,跟伯父一樣平庸了些。
至於二房,就是爺爺的兄弟家,他們家後來的那兩位叔叔,寶叔叔脫離家門幾乎是入贅到林家去了,林家是咱們祖父的妹妹家,是家裡正經的姻親。至於環叔叔......”
“怎麼樣?”
“唉,他早年卷入官司裡麵,流放了很遠,然後在當地娶妻生子,珍大伯父把他弄了回來,讓他孝敬他爹,給他爹養老送終。
他回來後就和他姐姐爭奪家產,當時他們二房的資產都在他姐姐的手裡掌握,當時日子過的蒸蒸日上。
他覺得家業是他的,他姐姐是出嫁女,就要拿回產業,那真的是各種手段都上了,特彆惡心。加上咱們家這些伯伯叔叔們幫忙,他爹也拉偏架,他姐姐就是咱們三姑姑還是拿走了一半的家產,因為和族裡翻臉了,所以她全家遠走他鄉,和這邊老死不相往來。
要是把這些產業拿到手之後好好的經營也行,沒那個本事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也夠他們吃幾代人的了。
可是窮人乍富,容易得意忘形,京城裡麵還有很多人在旁邊捧他們的臭腳哄他們錢花,他們父子出手很是大方,當時誰家都知道賈三爺為人豪爽,各種騙子蜂擁而至,還有那些閒人,為了些賞錢帶著他們整日遊手好閒吃喝嫖賭,不到三年家業敗得乾乾淨淨。
環叔叔後來病了沒錢吃藥,還是族裡掏錢,最後病死了,他兒子老婆連宅子都沒守住,身邊的奴仆下人也散的乾乾淨淨,隻能帶著二房的太爺去城外,在鐵檻寺附近種田謀生,日子過的也是窮困潦倒。過年過節環叔叔的兒子都要去找你荂哥哥跟前打秋風。打秋風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我聽說過,珍大伯伯是誰?荂哥哥是誰?”
“珍大伯伯是長房的,是咱們的族長,你荂哥哥是你堂哥,是伯父家的孩子。說起這個,我就要從前幾代人開始講了,人太多,估計一時半會兒你根本捋不清楚,我給你按照家譜開始講。”
“嗯嗯!!”
琇明跟著把腳上的泥衝掉,坐在門口擦乾了腳,換了一雙拖鞋跟著進屋了。
蘑菇這個時候拿筆給琇明把各房的關係給畫出來。
現代社會的小孩對親戚的稱呼都已經退化到需要在網上查了,所以當蘑菇嘴裡大房二房長房這些稱呼弄出來之後,什麼伯伯叔叔太爺混合著剛才那幾個詞兒,琇明整個人都已經開始暈乎乎的了。
“怪不得我哥哥他們要另辟一支,這簡直太麻煩了。”
蘑菇敲了敲直桌子上的紙:“你說錯了,之所以要分家,是樹大分杈,人大分家。再親密的兄弟也不可能永遠在一口鍋裡吃飯。
在我們那個時候看來,金陵賈家實在是太煊赫了,光是堂號就分了好幾家。咱們這一支,從先祖賈源開始,人家稱呼咱們這一支都是榮禧堂賈家。
後來我掌權之後,爸媽從榮國府搬出去,外麵對咱們這一支——我是說從咱們父母這裡算起,你和我,還有你兩個哥哥,這算是一支。稱呼也就變了,至於怎麼稱呼的,我來的時候沒有特意去關注過,回頭你可以查一查。”
好麻煩!
琇明抓了抓頭發,她不想去查,這些東西現在了解有用嗎?
蘑菇一眼就看出來了,也沒再說。
而是主動轉換了話題:“咱們去看看媽媽那兒需要幫忙吧,今兒吃完了早飯去博物館,聽說今兒是周末,人很多呢。”
“好啊好啊!”
琇明覺得姐姐簡直是太貼心了,沒有逼著自己去了解這些早就被掃進垃圾堆裡麵的東西。
她高興的跳起來,蹦蹦跳跳的鑽進廚房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