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枕邊熱戀 廿廿呀 15590 字 2024-03-20

這是度清亭第一次坐綠皮火車,十七個小時,上車她從沒想過十七個小時這麼難熬。

中途她都想跳車了,太累了,她以為自己在國外幾年省吃儉用過的就很苦了。

沒想到……下車,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阿姨叔叔們,度清亭選擇沉默了,在車站裡買了包濕紙巾擦臉,對比起來,她經曆的那些算什麼人間疾苦。

從人擠人的站點出來,外麵停得密密麻麻都是車,放眼望去,連個下腳的道都沒有。度清亭折回去從站內轉地鐵走,好在地鐵人上的人不多,她坐在椅子上從玻璃上看自己,莫名憔悴,心裡想著她媽的話,家裡如果破產……這樣嗎,應該會比這個更慘。

坐到不那麼累了,給家裡司機王叔打電話讓他來接,倆人約好了地點,地鐵坐到頭出去就看到王叔的車。

她提著大包小包,懷裡還抱了一個盆栽,王叔很詫異,頭一次看她搞得這麼灰土灰臉的,他心裡琢磨,果然啊,經濟一斷,在外麵混的不好,還是得跑回來。

他心疼地趕緊過去幫忙提包,苦口婆心說:“蜻蜓啊,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吧,聽你爸媽的話,他們也是為了你好,最近你爸媽可愁死了。”

度清亭沒作答直接上車,不解釋,當做自己耳聾,立馬把椅子往後調,後躺著,開按摩模式。

車開到一半,她抬頭盯著王叔,沒忍住問:“王叔你姓王……是京都人吧?”

“嗯。”

“那你有個親戚姓王,工作很優秀嗎?”

王叔想了想,“有個,學曆挺高,剛剛回京都準備在京都發展,前幾天還吃過飯。”

前幾天可不就是她回來了麼。

度清亭立馬坐起來,“她叫什麼?”

王叔:“叫王鐵,博士後,咋啦?”

度清亭瞬間覺得信息量對上了,王鐵、王鐵……還博士後,那年齡對上了,原來叫王鐵啊,難怪,她不願意說自己名字,是因為叫王鐵比較害羞,說不出口嗎?

“她最近去香海了嗎?”度清亭眼睛微微亮。

王叔:“不清楚,近幾年沒咋見過麵,王鐵家裡混有錢了,跟我們接觸不多,最近接觸,也是聽說我給你家裡開車,這才聯係上我了。”

度清亭手指抵著唇,輕笑,這人還怪可愛的,她們還是挺有緣的,繞來繞去,就是一個圈子的,難怪總覺得有點眼熟。

王鐵。

怎麼叫她什麼合適。

她叫她小蜻蜓,她叫她小鐵?

媽的,雖然這個名字是有點土,但是按在她身上真的有點說不出的可愛,是因為名字叫不出口,所以不敢和她說吧。

她又不是那種人。

度清亭來精神了,“叔,你把她的號給我。”

“明天我家族群裡問問看看,主要是上次就吃了頓飯。”

度清亭心急,她把手機舉起來看看自己,頭發亂糟糟的,臉用紙巾擦了還是有點油,她也得回去洗個澡睡

個好覺,好好捯飭。

“叔,明,明一早一定要給我。我有事找她。”

說著,她又擔心回去被扣上,那就完蛋了,問:“我爸媽在家嗎?這事先彆跟他們說。”

“先生在外省沒回,太太還在泰安寺,應該過幾天就回。”

“好,很好。”度清亭又多問了一句,“長得很漂亮,個子最起碼172,和我差不多,穿裙子很漂亮。”

王叔說:“是,就是家裡不讓穿,覺得有損風俗,哎,你是沒看到王鐵穿裙子扭的那個樣兒,人忒白,說話也軟的不硬,頭發還燙成了小卷。但是吧,工作還是穿西裝比較好,王鐵哥哥就比較正常,家裡比較重視哥哥。”

度清亭有些心疼。

原來她家裡還重男輕女,更心疼了呢。

她批評王叔,維護的說:“穿衣自由,都什麼年代了。你不能封建思想,戴有色眼鏡。”

王叔自我懷疑了下,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到家裡,度清亭包都懶得收拾,直接扔到沙發上,捧著她的“碰碰香”上樓洗澡。

十七個小時啊,她壓根沒敢睡,顛簸的睡也睡不著,她洗澡出來給盆栽噴了些水。

她躺在床,想起那個女人的名字,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輕輕叫著她的名字。

王鐵……小鐵……阿鐵。

眼睛再一閉睡著了。

一夜無夢,早六點她醒了。

王叔還沒上班,她打電話把王叔call來,她隨便吃了點早餐,王叔一來她立馬把手機掏出來。

王叔從兜裡掏出手抄的號碼,說:“我找他媽問的,也問過這孩子,他說不認識你啊。”

“那是她不知道我全名。”度清亭說。

度清亭嫌麻煩,也沒加微信,直接對著撥號把電話打了過去,那邊沒接,她有點心急再次撥過去。

打了三次,電話終於接了。

度清亭心裡有些激動,靠著餐桌,怨氣十足地說:“親愛的,猜猜我是誰,有沒有想我,你怎麼丟下我就跑了,嗯?”

她咬牙,“小鐵,你真是,讓我苦找。”

那邊沉默著,突然一聲男人的咆哮,“草尼瑪,王鐵,你她媽背著我找女人,你不是死gay嗎,為什麼還跟女人搞在一起,你踏馬跟我說清楚!”

“艸。”度清亭聽得一驚,眉頭緊皺,手機沒捏穩,什麼死gay?

很快那邊傳來嬌滴滴很騷很媚的聲音,毫無陽剛之氣的男人聲音,“姐姐你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你這樣說,我老公都生氣了。你快幫我解釋,老公你聽我說,我根本不認識她,老公,老公~老公哥哥~”

度清亭手猛地抖,聽到了鬼叫似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機直接被扔在地上,她可勁的揉手,回頭看向王叔,不可置信,“這就是王鐵?”

“啊,是啊。”王叔也驚了,他反問:“不然呢?”

度清亭沒忍住去蹬了一腳手機,屏幕都給蹬碎了,

想起手機裡麵還有女朋友,她把手機撿起來擦擦,疾步去樓上拉開洗漱間的門再次刷了個牙,王叔就聽著樓上哐哐響,讓家裡阿姨上去看,度清亭把鏡子都錘裂了。

一個叔一個姨都沒搞明白到底咋回事,上去盯著她瞅了很久,度清亭臉色極不好看,坐在沙發上捏著手機不停的換台,換來換去,等到那邊倆人離開,她捏著拳頭可勁錘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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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度清亭你怎麼成了戀愛腦,但凡你昨天給王叔看一眼她的照片也不至於這樣。

真他媽的,沒臉做人了。

在京都找一個人挺難的,也可以說是大海撈針,她隻知道彆人姓“王”,王是個大姓,去哪兒找啊,最好的辦法發個朋友圈,在微博啊,各種視頻軟件問,或者通過她爸問問。

可是,如果對方並沒有想繼續,這種用辦法,成了個妥妥的極品,隻會招人嫌棄。

度清亭歎了口氣,王鐵……

她趕緊拍自己的嘴,叫順口了,艸。

度清亭緩過勁兒,先簡單小定了倆目標,先守株待兔,去第一次遇見的酒吧看看,再私下問問京都的朋友,尤其沒事去機場轉悠轉悠,萬一能再次碰到她。

度清亭跟顧瑞他們約了時間去酒吧喝酒,這次她去的早,大家還清醒著,沒怎麼浪。

隻是她剛坐下來還沒點酒,瀟灑的姿勢還沒有擺好,顧瑞就握著杯子笑嘻嘻地問:“聽說你要和尤燼結婚了,真嘟假嘟啊。”

另外幾個朋友也起哄,“你這家夥藏的挺深啊。你也是敢,25歲就步入婚禮的墳墓。”

度清亭就很納悶,“你們聽誰說的啊?”

朋友:“你媽朋友圈啊,基本大家都知道了,你回來是結婚啊。”

“彆瞎說,沒有的事兒。”度清亭坐不住,不她四周掃視了一圈,專門盯著先前那個女人坐的位置看,現在坐著一個花臂大哥,酒吧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家根本不放過她,追著問她結婚的事兒,她回過神,“我有對象。”

顧瑞四處看問:“你對象呢。”說著他回憶起上次的事,“不會上次那個撩你的女人吧,那個大美女。”

“上次那女的你認識嗎?”度清亭看顧瑞茫然的樣兒,估計不認識,她看看其他幾個男的女的,她回國有段時間,但在京都也就待了一兩天,跟圈子差不多淡了。

“不認識……”

問了也白問,她看著對麵染著紅毛的女孩子,女孩子眼睛很大,一眨一眨的,說實話,她都忘記這是什麼時候的朋友,她再看看其他幾個坐姿歪歪斜斜的人,這些人一眼就是紈絝子弟,不學好。怎麼看都不會和社會精英是一路子。

她本來想給她們看看照片,最後隻給其中一個看著正經點的朋友瞅了眼,“長這樣,見過沒。”

幾個人都搖頭,全哇靠亂叫,“漂亮,你把照片發給我,我多看幾眼指不定眼熟。”

“是眼熟,像明星。”

紅發女盯著她的脖子,“你戴的什麼玩意,頸帶嗎,你以前不是從來不戴項鏈什麼東西嗎。”

顧瑞也看過來恍然,“我說呢,我怎麼老覺得你哪裡不對勁,讓我看看。”說著上手要摸。

度清亭戴的是那款帶小鏈子的。

跟那個女人做的時候,尤燼很喜歡扯這裡,導致她也喜歡上了。

度清亭嫌棄的拍開顧瑞的手,不想跟她們談這些有的沒的,喝完杯子裡餘下的酒,待了一會起身就要走,她去外麵站著吹風,心裡悶悶的煩躁。

她尋思出一點。

那個女人是不是不姓王啊。

當初是自己看茬了,或者是化名,亦或者自己把彆人認成了她,像她把許漾認成那個姓“蘇”的。

度清亭一般不喜歡承認自己是個臉盲,老天爺也太殘忍了,讓她一個臉盲患者好不容易遇到愛情,現在卻要在人海找一個女人。

她心裡也害怕。

臉盲的記憶有限的,分辨不出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隻能靠記憶頭發,五官特征,臉型,比如說是紅頭發,短發頭,眼睛下有顆痣什麼的。

如果接觸三四個月,還能記住,可如果隻認識一兩個星期,很快她會模糊記憶,不清楚對方的長相。

度清亭深吸口氣,就很憂愁。

她還是會去酒吧蹲點,隻是不再約那群朋友了,這麼多年沒聯係,這群人除了顧瑞正常點,其他人在國內就是混,她好歹去國外認認真真念了幾年書,把該考證都考了,玩也玩了,學也學了。

突然她有點理解,為什麼當年尤燼看她那麼不順眼了,就是一群自以為是的殺馬特二流子。

晚上回去,她給住過的那兩家酒店打了電話,問8832房間有沒有入住,得到的回答都是有新的人入住。

有新人入住,她們住的房間已經徹底消散了,度清亭手壓在眼睛上,這麼久不聯係她,是因為想結束,不再和她繼續了嗎。

度清亭不太想死心。

她撐著胳膊起來,給許漾發信息,讓她幫忙要女朋友聯係方式,還想著給她送點禮。

許漾沒回她,度清亭也沒氣餒,她琢磨著每天發條信息,日積月累,自然而然就把人打動了,至於那個姓蘇的,一想到女朋友是跟她走的,她心裡就不舒坦,開始還能忍忍,後麵實在忍不住,說的話也就不那麼好聽了,沒事就打個電話發個信息過去。

她這邊發泄,可苦了蘇沁溪,雖然給的工作號,但是卡是插在她手機裡的啊,每天看著進來的未接電話和短信,她給尤燼打了電話。

蘇沁溪頭痛的說:“我先把你的小瞎狗拉黑了,老煩了,她一天打幾十個電話,發信息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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