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雪越來越凶,很快風起來了,把白雪吹得飛揚,天氣太冷了,尤燼提著東西牽著她往家裡走,一步一步,把地麵上的雪踩到融化。她脖子上的圍巾很明顯,進門就讓張阿姨看到了。
張阿姨不是很確定她出門戴了這個東西,盯著看,又想了很久,總覺得這不是尤燼會戴的東西。
柳蘇玫正在偏廳看今天的初雪,思考怎麼構圖,看到她們回來,好奇地問她:“去買圍巾了?也是,變冷了,突然下雪了。”
尤燼說:“她織的。”
柳蘇玫沒聽清,反應了一下看向度清亭,度清亭很不好意思,雙手插著兜蹭蹭地跑上樓。
柳蘇玫是做藝術的,不會做這種手工。給尤燼最好的就是買,隻有在她很小很小,到冬天的時候阿姨會給她做小鞋子和保暖毛衣,大了之後再也不會做這些了。
尤燼把大衣脫了,說毛衣也是。
柳蘇玫過去看,再看袋子裡的東西,在冬天收到這樣的禮物,柳蘇玫都覺得暖,她抬頭看看,度清亭縮在門後偷看她們,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度清亭立馬把門關上了。
度清亭可能剛剛被凍久了,現在臉頰一直發熱,手指貼在臉頰摸,壓在上麵揉了兩次,又把門拉開一點,聽聽外麵在說什麼,好像誇她手巧。
度清亭低著頭看看自己的腳,她穿著棉拖鞋,輕輕地在地上跺了幾下。
柳蘇玫說手是挺巧,尤卿川從樓上下來,說了句下雪了,看著她倆坐在一起,問:“在弄什麼?”
“度清亭給尤燼織了手套。”柳蘇玫說。
“還有毛衣,圍巾。”
尤卿川停下腳步,往下看,幾秒鐘後慢吞吞下來,尤燼遞給他看,他沒接,頓了頓,再去接著,說:“她自己織的?小時候手不是挺笨嗎?”
“但是現在長大了。”
“手也變巧了。”
“嗯。”尤卿川說:“冬天了,變冷了。”
度清亭在屋裡坐了一會兒L,又去了陽台,雪花還在飄,聽著外麵的誇讚,真的好開心啊。
趁著沒人,在沙發上滾了一圈。
一個人坐著也是傻乎乎的開心,她去拿房間的小音響放了一首和冬天、和初雪有關的歌。
“初雪落下,
我發現你在的世界如此的美,
我牽著你的手,
呼吸之間,我深愛著你
在掌心吹一口暖氣,
你給我溫柔的暖意,
我在你身邊,說遍了愛意的誓言
寒雀飛過枯枝
冬天落至你的頭頂
在我手心,細細的掌紋變成皺紋
我不敢想象,這是你老去的模樣
如此美麗。
如此甜蜜。”
歌聲緩緩慢慢的,還挺好聽的。
就讓她想到她和她的冬天,兩個人在漫天飛舞的雪裡,雪停在光禿禿的樹枝
上,四周是一片白色,她們就在雪裡牽手,朝著家的方向走,從小時候走成可以戀愛的大人。
度清亭起來去拿自己的平板,她坐在陽台的沙發上,雖然有暖氣吹著手指還是會覺得冷,畫了半個小時,再去屋裡把門推開聽外麵說話。
尤燼好會誇,都誇她一個小時了。
開心啊。
輕聲細語的說她會畫畫,說她織手工很仔細,說她很好很好,說她很愛她。度清亭望著外麵的紛飛的雪,她一直覺得拿不出手,很不好意思,卻被尤燼視若珍寶了。
這雪下了一天一夜,家裡開了暖氣,熱烘烘的,兩個人窩在床上,什麼都做了,甜得像是捧了一個蜜薯在掌心。
尤燼回到房間,就撐在她身上一直親她。
度清亭嘴唇微微麻,挑著眉,故意說:“你也太黏我了吧?尤燼小姐,請適可而止。”
尤燼停了半分鐘,再低頭去蹭蹭她的鼻尖,她深呼吸著,最後無可奈何地歎氣,說:“是啊,我一直也很黏你。”
她說:“開心嗎,小時候你黏著的姐姐,現在反過來,姐姐要你的親親才能活。”
身份對調,仿佛間她嘗到了另一種感覺,很得意很解氣,尤燼再次吻下來,她完全招架不住,勾住她的脖子狂熱的回吻她。
窗外的雪紛紛落,針織的衣服也落地。
就兩個人陷入柔軟的被子裡,尤燼陷入這柔軟中,輕挑著眉,身體白皙,她捏著度清亭的下顎,度清亭立馬壓下來咬住她的唇。
“好冷,給姐姐暖暖。”
她握著度清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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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蓋著被子,窩在房間裡,喜歡的姐姐坐在她懷裡,她們坐又做,真的很舒服,很暖和。
度清亭很饞,在她身上含了一口冰雪還不解渴,說:“姐姐,老婆……再輕輕叫兩聲聽聽好不好?”
尤燼在她耳邊裡輕嗯。
冰雪融化成了水,濕黏黏,每次分開,她低頭去看時,總會覺得很難過很空虛,可是她們又分不開,之後再重重的相連。
她自己也說不出什麼。
回憶起以前有種心酸的想法,尤燼身體後仰,頭發順著肩頭往下滑,之後她挺直纖細的後背,雙手抱著度清亭的脖子,說:“你會哭嗎。”
“啊?”
“能不能哭著給我*。”
“想看小狗一邊哭一邊求,姐姐好想要。”
初雪裡的熾熱,留下了一點點遺憾,兩個人肆無忌憚的品嘗著對方,被感動的是尤燼,度清亭沒哭,倒是在尤燼的鎖骨處留下了好幾道牙印。
還故意問她:“好看嗎?”
“嗯。”
尤燼扣著她的後腦勺,“可以咬重一點。”
她的妻子在床上一直以來是個尤物的存在,姿/勢從來不會約束她,隨便她怎麼來,是上是下,重了還是輕了,輕了就勾/引她,重了就還回去教育她,從來不會說停。
雪連續下了兩
天,附近的樓房、街道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熱搜上全是京都的第一張雪,網友拍了很多很多風景圖。
度清亭早起,搓搓手,抓著熱度尾巴發了個微博。
是她畫的冬雪圖,俯視圖,寒雀看著樹下的人,那人戴著圍巾穿著黑色大衣,安靜又漂亮,她停在樹下似在等人。
絕美。
粉絲就問:【你最近怎麼不畫畫,不嚎著掙錢了,你不活躍我都擔心了,你婚姻怎麼樣?】
度清亭回:【老婆說讓我安心畫畫,暫時彆接其他的商圖,每天在老婆公司上班。】
粉絲:【當小蜜嗎?】
度清亭一驚,這群粉絲怎麼什麼都知道,在她家裡裝監控了?
度清亭嚴肅地回:【怎麼這麼說,也太不正經了。我是什麼很不正經的人嗎?】
粉絲:【你還能有什麼正經工作嗎?你能做什麼正經工作嗎?】
這麼說也是。
粉絲最了解她是什麼德行。
度清亭把手機塞兜裡,尤燼起來在她身邊換衣服,圍上了圍巾,昨天洗了特地烘乾是為了今天戴,度清亭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她在旁邊扯扯圍巾擺,問:“要不給阿姨叔叔也織……”
“不準。”尤燼說。
“啊,為什麼?”度清亭聽出了裡麵的醋意,裝作不懂。
尤燼認真的看著她,在她耳朵裡叮囑,說:“隻能給我織。”
度清亭得意的連續點了兩下頭,她把拉鏈拉好,雙手插在兜裡,說:“行吧。”
等尤燼收拾好,小小扯她的圍巾,說:“果然是長大了,以前我給你點東西,你都不喜歡呢。”
尤燼反問她:“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了?”
“我給你,你總是一副不想要的樣子啊。”度清亭回憶著。
說著,臥室門開了,杜賓咬著自己的狗繩蹲在門口,尤燼斜了杜賓一眼,說:“如果不喜歡,接都不會接。”
度清亭愣住。
尤燼走過去,她蹲下來摸杜賓的頭,“不行了,外麵下雪了,很冷,你在院子裡跑跑,等到不那麼冷了,我就帶你去出去玩,怎麼樣?”
杜賓看看她,又去看看度清亭,度清亭也開始盯著杜賓,是啊,不喜歡的話,以尤燼的性子都不會接。
她喜歡才會接啊……
度清亭看著尤燼,她的老婆,好像從小就是個……傲嬌。
杜賓跑到她身邊看她。
度清亭雙手發熱,冷酷的拒絕,“不可以,我也要上班,不像你,是個無業遊狗。”
去公司,度清亭開車,快到公司的路上又下了雪,車裡開了音樂,路上度清亭有點飄,就非要挑刺,“那也沒看你炫耀啊。”
尤燼沒出聲。
度清亭心說,看吧,小時候送你東西,你真沒有炫耀過,我可是眼巴巴等你炫耀我送的東西。
她打著方向盤,“哼”了聲兒L。
尤燼停下翻文
件的手,看她,“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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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清亭已經清醒了,拿小時候的事放在現在找茬的行為,實在太幼稚了,度清亭你簡直不要臉。
但是的確是沒炫耀啊。
哎。
度清亭開車速度比較慢,到車庫,她讓尤燼先上去不用等自己,她把車上的雪清了一下,這可是她的新車,西爾貝。
老婆送的。
尤燼上去,秘書同她說話,她接了一句。
“尤總,昨天下過雪很冷吧。”秘書說著,看她今天圍了一條黑色圍巾,“尤總今天都戴圍巾了。”
尤燼點頭,問:“圍巾怎麼樣。”
秘書仔細看看,感覺就她以往的品味,應該不會買這種普通針織的圍巾,說:“做工好精細啊,是網上買的,還是自己針織的啊。”
助理瞥見了,也玩笑地接了一句話,“不會是度小姐織的吧?”
尤燼沒回,臉上的笑意卻很盛,問:“我今天的毛衣合身嗎?”
“嗯?”秘書聽清了,但是以為自己聽錯了,“您剛剛說什麼,抱歉,我沒有聽清。”
尤燼沒在應她的話,也沒進辦公室,轉身去了這樓的另一邊,秘書歪頭看看,好像是蘇總的辦公室。
助理驚訝過後再去看秘書,“不會吧,真是度小姐織的啊。”
秘書同樣的表情,“沒想到啊,度小姐看著挺粗心大意的,心思這麼細,手這麼巧,尤總要開心極了吧……”
不過,說著說到粗心大意,辦公室幾個人都有些沉默,另一個秘書壓了壓聲音,問:“那個啊,今天那個什麼東西有送過來嗎?”
“……有。”
“顧家那個公子也是執著,度小姐做了什麼他這麼恨啊。”
“聽說是顧瑞對象看上了度小姐,不惜為了度小姐變性,然後,他一不小心絕望了。”
“那的確,好好的男朋友變成了女朋友,擱誰誰頂得住,難怪一直要追殺度小姐。”
“Hello!”
“一大早聊什麼呢?”度清亭一個閃現,手臂壓在她們的櫃台上,她嘶了一聲,這一路上來怪冷的,“你們說什麼呢,什麼變性,誰變性了?”
裡麵四個人看著她,好半天說不出話,度清亭卻很好奇,八卦臉的看著她們。
助理梗著脖子說,“就是一個人,他對象愛上了自己的好朋友,然後他對象去變性了。”
“我靠……誰啊,去泰國做的嗎?”度清亭震驚,“你們公司的嗎?這也太炸裂了,驚呆了。哪個部門的?跟我說說。”
助理對她八卦的精神很佩服,老半天接不上後麵的話,求助的看向秘書,秘書接著說:“總公司那邊,算是……法務部的吧?就這樣,具體我們也不清楚。”
“咦……”度清亭搖搖頭,還是很正經,“那這個事兒L誰的錯,他朋友乾淨嗎,有沒有主動勾引。”
秘書搖頭,“不清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