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2 / 2)

枕邊熱戀 廿廿呀 15037 字 11個月前

尤燼好像沒聽到,看了看地上影子,她手伸出來牽著度清亭,尤燼說:“以前的事兒,沒什麼好說,重要的是以後,不是嗎。”

前麵有買燈的,尤燼

去買了一盞。

點燈的時候。

尤燼雙手合攏,虔誠的祈願。

度清亭很好奇∟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因為她覺得像尤燼這樣的讀很多書,成績很好的人,她們應該會非常唯物主義。

尤家喜歡佛教文化,但是她並沒有看到柳蘇玫和尤卿川特彆相信這些,信的似乎隻有尤燼。

視線落在尤燼手指上,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她們的婚戒,在冬天時看美極了。

尤燼仿佛會讀心,祈完願,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指,“有些事,我當然知道靈不靈驗,但是你要知道,你把每一步都算好了,算到未來隻有那一條路能走,這個時候你有彆的想法,希望有意外驚喜出現,讓事情有轉機,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能明白嗎?”

“祈願也沒有什麼不好,讓自己的心有個寄托。”

度清亭嗯了聲好,問:“那你許的什麼願。”

“沒什麼特彆,就是那些年常許的願望。”

逛的時候,路過了幾家酒釀湯圓的店,紅棗、酒釀、糯米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隨著風一陣一陣的飄。

她拍了下尤燼的肩膀,尤燼看向她,度清亭伸手摟著尤燼的腰,她說:“新年快樂,今年一起過的,明年,後年,歲歲年年,都會一起過。”

尤燼停頓片刻,她嗯了一聲兒。

一直到轉點她們才回家,家裡的人已經歇息了。

尤燼先上樓,度清亭讓尤燼彆睡,拿了個小碗跑去廚房,她盛了一份酒釀湯圓上去。

她拿了兩個勺子。

湯圓上撒了薄薄的桂花。

度清亭說:“我們分著吃,晚上吃太多消化不良。”

尤燼笑她,說:“你也知道消化不良,小時候想吃什麼就往嘴裡塞。”

度清亭往嘴裡塞了一顆,“肯定啊,怕胃消化不動。”她表情古怪,說:“我好像沒有加糖,你等等,我去舀一點。”

進到臥室時她腳步停下,然後再回頭看,尤燼在看圍欄上的碗,臉上的笑意散了,那表情在夜裡看就像是她做的這一碗湯圓,因為沒有加糖,少了一味糖,舌尖的味蕾告訴她很酸澀。

糯米香、酒釀都壓不住味兒。

湯圓是度清亭做的,拜托阿姨幫忙煮的。

度清亭加了一勺子糖,兩個人吃完了,夜裡度清亭真有點消化不良,肚子漲漲的,她很久都睡不著。

版權那邊千秋靜給她談妥了,度清亭這幾天也是忙,跑去拿了簽證,又收了版權方寄來的扉頁,來回的跑。

衣服是尤燼給她收拾的,特地查了那邊的天氣,給她準備一套大衣,兩套西裝,毛衣分開裝。

活動兩天,因為有來回,度清亭最短得在那邊待四天。

東西收拾好,早上的飛機。

尤燼給度清亭圍了圍巾,把所有證件清理好,塞到她兜裡,說:“要不要給你安排一個助理,讓她幫你規劃,提提東西。”

“不用,我一個人能行,我下飛機千

秋靜就來接了,千秋靜有車,走不了幾步的。”

“好。”

家裡幫傭來幫忙把東西提下去,今兒天氣還不錯,太陽冒出頭了,隻是地麵上的雪在融化期,風吹來時依舊冷颼颼,度清亭穿了身大衣。

司機過來問需不需要她送過去,尤燼說自己送度清亭過去,東西放在後備箱,柳蘇玫也過來送她們,肩上搭著披風,尤卿川開著要去公司,車窗降下來,他提醒尤燼早點回,彆錯過今天的會議。

尤燼穿著西裝,很正式的模樣,她點頭把副駕打開,度清亭過去握住她的手腕,“……尤燼。”

“嗯?”尤燼看向她,問:“怎麼?”

度清亭能感覺到尤燼的情緒,深吸口氣,直接問她:“你要是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尤燼看向她,輕輕一笑,她把車門打開,說:“想去就去,這是你的工作,答應好了就得負責。”

“去看看也沒有什麼不好,很多機會就是在你覺得可以不去的時候流失的,要機會抓住機遇。”

她很理性的說著,讓度清亭上車,她親自送度清亭去機場。

度清亭坐在後座,低著頭看手機,千秋靜給她發信息安排地方,問她住自己家裡,還是避嫌去住酒店。

她回:【酒店,我是有老婆的人了。】

千秋靜:【你一個人住,還是帶老婆。】

度清亭回:【一個人。】

千秋靜問:【老婆不來嗎。】

度清亭回了個“嗯”。

千秋靜:【那你們分開,是你想她多一點,還是她想你多一點?】

度清亭沒回答這個問題。

度清亭問過尤燼去不去,尤燼沒時間,年底了工作很忙。她回完千秋靜,車也到機場了,尤燼把車停車庫,兩個人順著電梯上去。

度清亭本來是卡點走的,她從尤燼手中接過行李箱,說:“我會早點回來的,在家裡等我啊。”

“知道,自己注意安全。”尤燼說。

度清亭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

度清亭過安檢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尤燼先轉過了身。

“小姐,把東西放在上麵。”安檢人員說。

度清亭應了一聲好。

幾年前,她走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過程,誰也不知道她要跑出去國,她自己到機場戰戰兢兢,人一直發抖,她人飛走了,家裡還不知道,以為她跑出去玩了,第二天給她打電話發現不在服務區,度清亭給她們回信息,她們才知道度清亭跑到國外了。

背對著她的尤燼眼睛紅了,懸在她脖頸的鍘刀也終於是落了下來。

像是重溫,一幕一幕落下來。

理智跟尤燼說,她這是出國辦事情,不理智的情緒又說,尤燼你總是這麼理智,自認為什麼都是反複計算比較後的決定,不會有比現在更準確的選擇。

尤燼最早是跟蘇沁溪一起組劇團,拿了很多獎,甚至能登上國家舞台,

她隻誇蘇沁溪以前多厲害,從來沒誇過自己。

因為她知道那不是最好的選擇,家裡很早跟她分析過,從商還是從藝。

她二選一,選擇從商。

倒不是妥協,她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爭取,她覺得她爸媽說的有道理,順勢而上,還是趁著時間做一些利於以後發展的事兒。

玩也玩夠了,該收心了。

她就離開了劇團,然後去做對的事兒,隻是很難過,她相信這種難過是暫時的。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現在的尤燼很厲害,連蘇沁溪也狼狽的離開劇團來跟她一起混了。

離開劇團那天城市下了暴雨,水都淹了褲腿,她的世界也跟著暗淡,她要消耗情緒。

家裡發來了信息讓她注意安全,她回自己很安全,家裡就相信她很安全,也相信她會讓自己很安全,之後再就沒後續了。

但是她接到了度清亭的電話。

她當時已經難過的不想說話了,一個人坐在停電的奶茶店,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她不想讓度清亭摻和,她也認為度清亭不會摻和。

實際,度清亭發著高燒還來接她,騎著她的摩托,像是一隻落湯雞發著瘟,她在風雨裡瑟瑟發抖,尤燼捏著傘的手指輕微顫動。

她繼續擺著態度鄙夷的看她。

度清亭咳嗽了幾聲,拿手電筒照她,嗓子嘶啞地喊她:“尤燼,回家了!”

尤燼第一次坐在她摩托後座上,度清亭問她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想要什麼明天去拿,也不一定要等到今天。

風和雨吹著,尤燼知道她根本聽不清。

尤燼大著膽子環著她的腰,問她:“那我喜歡你,能要嗎?”

度清亭依稀聽到幾個字,也知道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聲音提得很高,“你喜歡什麼就去爭取嗎,想要什麼就去拿啊。”

尤燼說:“度清亭你真是個蠢貨。”

度清亭說:“什麼?你又罵我?”

“那你抓緊我,抱住腰。”

“以後彆騎摩托車了。”

尤燼抱住她的腰,後來她無數次想,尤燼啊,你以為自己很大膽嗎,你很膽小。

你那天明明是怕她體力不支才那麼說,為什麼不加上那句話,非要說的你好像很討厭她。

你都抓不住她。

你放開了她。

你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樹木向上生長,伸展枝椏,擴展自己的纖維,那一瞬間是很痛的,每個小孩都有自己的生長痛。

尤燼最痛得那次是度清亭出國,她知道了之後,動了無數次念頭想去找她。

可是所有人都說,她待幾天就會回來,她考試那麼差,還讓人去接,想什麼呢?

想什麼呢?

尤燼也覺得是啊:度清亭你想什麼呢。

她認為這是聰明的決定,她沒去找,於是她錯了七年,在今年她說要回來的那天,尤燼去彌補這個錯誤,她去機場接機,然後等了整整二天度清亭都沒回來,尤燼就想:度清亭,我是沒法彌補了嗎?

尤燼也不知道這次是好還是壞,大腦失靈,像是揣了千斤重的心事,一句也不敢說給人聽。

她不得不承認,在度清亭麵前會步步為營又如何,其實,她從一開始就該承認。

我沒那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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