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燼抿著唇,壓製著心裡的躁動,倒不是她此時的模樣多麼清純多麼撩撥人,是她的做法,25歲的人帶著她去重溫18歲的時光。
難以言喻的禁忌。
尤燼的手指落在她下顎上輕輕摸,說:“偷穿家教姐姐的內衣……這麼不要臉的嗎。”
度清亭唇微微張,她本身就是忍著羞恥,被她這麼一戳破,那薄薄的臉皮迅速發熱,她說:“也沒有,畢竟……是七年前的衣服,就是你現在的……”
尤燼手指勾著她的領口,說:“我看看。”
同樣的設計,同樣的顏色,尤燼是個很講究的人,不管是內裡還是外麵的衣服,她都喜歡精挑細選,如今精挑細選穿在喜歡的人身上……尤燼收回視線,目光深深。
度清亭臉皮熱得厲害,去拿開她的手,莫名打起退堂鼓了,說:“算了。”
但又被尤燼捉住了手腕,尤燼說:“不能算了。”
她反駁的話在喉間滾了又滾,最後都是反複進肚,尤燼問她:“是直接進房間奔入主題的做,還是……出去約會?”
她高四那年,兩個人一直待在房間裡,永遠都是補習加補習,懟和冷臉相對,很少從這個房子裡一起走出去。
尤燼叫她:“小騷狗。”
“約會吧。”度清亭這條小騷狗也想彌補一些什麼,體會那時熱戀感,等她答應下來,才回味過來,尤燼叫她什麼……小騷狗?
艸。
度清亭心頭發熱,臉頰都燒紅了。
尤燼剛剛下班,西裝沒脫,手裡還捏著一個手袋,尤燼把手袋放在地上從房間裡出來,然後牽著她的手往下走,下麵尤卿川和柳蘇玫好奇地伸脖子看她們,對她們一係列的做法都不理解。
被父母看到挺羞恥的,穿著校服的人頭很沉重,完全抬不起來。
尤燼跟她爸媽說:“我帶度清亭妹妹出去逛一圈。”
“什麼?”
這稱呼高四的時候從沒有喊過,兩人也沒有這麼甜蜜,驚訝的不止度清亭。
度清亭默默跟著她出去。
院外兩個人上車,駛離尤家。
尤卿川看向院子,千萬句到嘴邊,舌頭都跟打結似的,許久,他低聲說,“早知道當初這麼不正經……乾脆,不讓她們結婚了。一天天的……淨乾些……不符合規矩的事兒。”
柳蘇玫瞥他一眼,想到陳慧茹一直掛在唇邊那句“好無語”,感覺有點意思。
她說:“以前也沒規矩。”
“因為從來沒想過會娶個這麼沒規矩的回家。”
“哎。”
她們先去約會。
去餐廳喝了果汁,光線暗,旁邊是藍色的高樓,悠揚的小調響著,安安靜靜的。
尤燼總是看著她笑,弄得度清亭很不好意思。
今天的夜色無論風怎麼吹都經得起寂寞,度清亭一身校服出現在這種餐廳實在違和,對麵還坐著個
穿西裝的女人。
尤燼捏著金色小勺,把小蛋糕送到她嘴邊,以前她們哪裡會有這麼和諧的一幕,入口的奶油甜而不膩,眼前的人唇紅齒白,眉目含情,寵溺的眼神如深海,讓人一眼溺斃。度清亭又吃了第二口。
“今天你做主,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度清亭問:“如果你那時候跟我談戀愛會做什麼?”
“戀愛……”尤燼認真的想,她看向樓下的繁華街景,車和路燈,高樓和停車站,對麵的廣告牌,和對麵一身校服吃著甜品的度清亭。
尤燼很快就回憶起了那時的心境,她說:“倒沒想過怎麼把你帶我的世界裡來,更多是想和你一起看電影,一起出去吃飯,有時間就見見麵。”
說是喜歡她,那時尤燼擺儘了高傲的姿態,縱使是喜歡是心動,可怎麼去和度清亭談戀愛她一竅不通,能想到的是怎麼管住她,讓她隻聽自己的話,沒經驗的隻想瘋狂擠壓她身邊的空氣,所以那時她總逼著度清亭學習,占用她所有空閒時間……哦,對了,還有是在學校難以見到光的林道裡短暫親吻。
這是她撞見蘇沁溪和前任接吻一瞬間產生的想法,這一瞬間,再次撞入了她的腦海裡。
她坐直了身體,看向對麵的度清亭。
度清亭等著她繼續說,不知是不是尤燼年長她的原因,尤燼眼神專注的總讓人不自控的淪陷,度清亭伸手去拿包,正欲說那就去看電影吧,尤燼起身,先同她說:“度清亭,去看電影吧。”
“嗯,好。”
尤燼買單,起身帶著她離開,牽著她的手。
附近就有電影院,兩個人直接走過去。
夜色襲來,一陣陣降溫。
尤燼的眼神熱切,一直在看度清亭的穿著,度清亭身上的校服外套拉鏈隻到胸口,敞著領子被風吹。
尤燼停下來把她的拉鏈往上拉。
度清亭故意調侃她,“啊,你那時候對我有這麼大的渴望嗎?”
尤燼瞄她,“畢竟你那時候成年了。”她一直拉鏈領口邊,兜住她的脖子,尤燼說:“身上像是散發著某種信息素,很成熟又青澀的氣息,加上你做的事情又很怪異,像個變態。”
“總是偷偷藏我的內衣,上麵藏就行了,有時候下麵也藏。”
“……”
她就知道會被誤會了,她瘋了嗎,她藏這些,“不是我藏的……”
“但是我看到你拿起來端詳過,之後沒有還給我,反而塞到了櫃子裡最下一層。”
“我隻是看是不是我的……”
話沒說完,尤燼手指彎曲著一勾她的鼻子,她說:“藏就藏了,我的東西丟了,找不到,赫然出現在你那裡,那就是赤裸裸的……偷。”
有道理。
沒辦法反駁。
“愛偷竊的變態小狗,我是你的,從裡到外。”尤燼低聲說話時總沒邊際,什麼都能說出口,偏她模樣生的清冷高傲,反而度清亭總是燒得慌。
尤燼不收斂繼續問
:“有沒有偷偷做過什麼越界的事兒……比如,摸姐姐衣服,肖想一下。”
進入高中,度清亭的思想就很齷齪了,早不乾淨了,她做些什麼是不敢,但是控製不住思想去肖想,總在夜裡偷偷摸摸想她的穿上的樣子。
如今她套上身上這層高中的皮,再看尤燼,仿佛間尤燼套上了一層故意為之的誘和豔。
校服的布料沒那麼厚,尤燼伸手摟著她的肩,讓她靠著自己,這樣風吹過來的時候就沒那麼冷,她幫著她擋一擋風。
西裝和校服。
拋開顏值來說,兩個人穿這一身,用這一組合出現在電影院挺顯眼。
度清亭拿手機購票,要下單,她理直氣壯地說:“我沒錢,你買票。”
尤燼說:“貧窮的高四生?”
“是被家教姐姐包養了嗎?”
度清亭咬咬唇,“我買。”
肩膀上的包往下掉,她伸手扯了扯,她付款買了兩張票,尤燼看她手中票,說:“我們……”
我們以前從來沒有一起看過電影。
她們坐在電影院後排,儘管多年已過,度清亭很早心裡就明白,後排是情侶抱著接吻的聖地。
整場電影就進場時看個名字,懸疑片,現實和虛幻結合講的什麼根本看不懂,她們也在這虛幻和現實中,窩在後排接吻,纏綿不分。
黑幕裡度清亭真想把她抱進自己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狠狠的吻她,她把她的嘴唇嚼碎。
尤燼輕聲在她耳邊說:“不愧是高四生……太有精力了,嘴唇都被咬痛了。”
度清亭嗯了一聲,歪著頭,嗅她脖頸上的味道,唇在她頸窩處,一陣陣的親吻,尤燼的手指捏著她的衣領,輕輕地撥弄,在她身上聞到過度年輕的味道。
尤燼捏著她的後頸,唇啄在她唇上,又是熾熱的吻。尤燼問她:“你們高中生都這麼親嗎?”
度清亭回答她,“大學生也這樣親。”
電影散場,她們看了個莫名其妙,也懶得看後續彩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離場。
回去到了十一點半,兩個人都超過了門禁,但是她們都是罪犯誰也沒辦法懲罰誰。
尤卿川和柳蘇玫已經歇息了,她們輕聲輕腳的上樓,到了樓上,度清亭準備脫掉身上的衣服,尤燼關門時瞥向她,度清亭還抓著衣擺。
尤燼沒忍住想笑,再看一眼,還是想笑。
反複幾次。
度清亭也看出來她的情緒難以控製,說:“不好看嗎?”
“是太好看了,所以……”
度清亭心裡甜滋滋的,如同含了一塊巧克力,輕輕一抿就融入了喉嚨裡。
尤燼笑了起來,又多看了她幾眼,度清亭感覺都拿她沒辦法了。
度清亭拉鏈都拉開了,尤燼問:“你書包裡裝的什麼?”
度清亭說:“我的羽絨服。”
她去把包裡的衣服拿出來,又說:“還有一套試卷。”
試卷一直沒打開過用防塵袋裡封著,她看還是乾淨的拆開放進去了,想著更有真實感。
尤燼走過去接著試卷,掃向度清亭,度清亭也跟著看,是高考模擬試卷,數學題。
尤燼說:“寫一下吧。”
“啊?”
真是要瘋了。
度清亭當年成績就不是怎麼樣,好不容易才熬成了中上等,這都過了多少年了,她還再去寫高中卷子,完全就是要她的命。
度清亭坐在書桌旁邊,尤燼把試卷鋪開,度清亭說:“我經常做噩夢,就是穿越回到高考,腦子空空,什麼都沒有都不會,每次醒來都心有餘悸。”
尤燼把抽屜打開,裡麵有一把尺子,她靠坐在桌子上,聽著她喋喋不休地說。
度清亭把卷子一推,說:“我不信你也會。”
“如果我會呢?”尤燼說。
度清亭沒做聲兒。
尤燼捏著她的筆,彎腰,在她試卷上答題,她說:“我大學畢業也一直在讀書,一直在學習。”
“啊?”
“乾我們這一行,要拿很多證和學位的,要積累很多隻是。”尤燼說:“你回來這年我才開始休息,以前每年都會有新的需求,有需要學習的東西,去年我和沁溪每周都要飛一次國外聽課。”
她說:“學無止境。”
話音說完,她停筆,也寫完了。
她說:“今年沁溪本來想著不忙去學校授課,隻是我當時想著要結婚,她怕忙不過來歇了心思。”
“……”
度清亭看著她算出來的結果,不死心的去翻後麵的答案,對上了,尤燼看著她,度清亭把手伸出來,時隔多年,度清亭真就是她麵前的小學生。
尤燼捏著尺子打下去,啪地一聲,她立馬縮手,時隔多年還是怕,打完尤燼尺子敲敲題目,給她講了一遍,說:“再錯就打屁股。”
度清亭抿唇。
“脫了打。”
度清亭很認真的聽她授課。
尤燼問她:“懂沒。”
“沒懂。”
連續問了幾遍,她都是沒懂,尤燼教了幾遍耐心耗儘,用尺子往後翻著書頁找到同類型的題:“做這個。”
度清亭翻著她寫的過程一步一步的套,偷瞄尤燼,尤燼並沒有阻止她,她繼續的套公式,套到最後一步再檢驗,已經很認真了。
然而還是做錯了。
尤燼捏著尺子,度清亭隻能服輸,她去床上趴著,尤燼捏著尺子啪啪打在這位高四生的臀上,度清亭抓了抓床單,羞恥難耐。
一邊打,一邊糾錯。
額頭抵著枕頭,承受著屁股上傳來的痛感,尤燼還用尺子量了量她的腰線和溝。
更是羞恥的要死。
尤燼說:“小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