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肆意,不要錢的大把往裡撒,她發梢飄動,光線柔軟地勾著她的發絲。
樓下車聲響起,柳蘇玫回來了,她問:“小燼呢?”
“在樓上。”阿姨回。
“她一個人?”
“……不清楚啊,我一直在做飯。”
“我去看看。”柳蘇玫進客廳,很快陳慧茹來了,陳慧茹看到她就套近乎,一直跟她說話,“聽說小燼得獎了,我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
樓下談話聲一直沒停,柳蘇玫暗示陳慧茹之後尤燼沒有時間,陳慧茹說沒有時間啊,柳蘇玫更直白的說尤燼很忙要大四畢業,陳慧茹說哦要大四畢業啊。
柳蘇玫說什麼她都跟複讀機一樣,一句一句的重複,裝傻充愣,笑著說謝謝小燼謝謝蘇玫。
聲音往上傳,細微的喘也輕輕往上飄,度清亭的膝蓋挨著床,手指在白皙腿上抓出指印。
上次她最討厭這樣跪在床上,因為前頭沒有人,像是被神明偷窺了,這次稍微抬起頭,前麵是尤燼,有了主兒,她再一次叫了這個名字。
“尤燼……”
尤燼呼吸著,眼睫毛合著,她唇往上抿,壓得很緊,她回應了度清亭的聲音。
“嗯。”
度清亭開始焦灼,不知道要乾嘛,還是想咬她的嘴唇。
底下的聲音不斷,她媽正在挨批評,柳蘇玫態度很高傲,說:“你應該思考,她是不是從小到大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從小我就教育小燼學習為主,其他為輔,是學生就做好學生的模樣,不要越界。”
“是呀是呀。”陳慧茹說:“尤燼特彆乖,從小就是好學生。”
“小燼特彆忙,我和她爸爸都不讚成她分出時間去教蜻蜓,你可以給她請老師,我給你推薦。”
陳慧茹點頭,“是是是,我家蜻蜓不太聽話,那我們等小燼不忙也可以的,不耽誤小燼學習,蜻蜓現在有進步了,進步很大,被小燼一教育,乖得不成樣子,小燼真的超級厲害。”
樓上,尤燼抓著度清亭的頭發,度清亭不是很會,可是她會抓著她的腿,亂來一通。
尤燼微微喘著氣,把她扯開後,腳抵在她胸口,眼神狠厲地瞪著她讓她彆再往前靠,但是她得用很大力氣才能壓住度清亭。
“繼續嗎?”度清亭紅著臉頰問。
“你還知道怎麼做?”
“嗯。”度清亭認真點頭,“我看過影片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尤燼看著她,度清亭抓著衛衣兩擺,用力往上一扯,她把衛衣丟在一邊,裡麵就黑色的內衣,她抓著尤燼的腿一分,往前去壓尤燼,紅著臉說:“就這樣。”
尤燼眯著眸看她,度清亭附身,眼睛瞪得很大,說:“我親你了。”
還沒親,被尤燼摁著臉推到了一邊,度清亭說:“先親嘴,親了就可以了,你不會我教你。”
“下去。”尤燼說。
“我真的會。”度清亭堅持,
尤燼要發怒,度清亭語氣又軟了幾分?_[(,說:“我親一下你嘴行嗎,親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身體往下壓,要親的時候,尤燼偏頭說:“滾下去。”
度清亭低頭,呼吸落她臉上,再次俯身,又嗅到那種香醇的味道,是皮膚之下的味道。
可是皮膚之下流動的不是血液嗎,不應該是很血腥嗎?怎麼會這麼香嗎?度清亭要親的時候,又被尤燼推開了,問:“還想挨打嗎?”
“挨打給親嗎?”度清亭問。
尤燼沒回答,她急急地說:“那,你打我兩巴掌,那邊臉也打打。”
“滾。”尤燼說。
度清亭隻能抿緊嘴唇,然後被踹下去了,人摔了一下,起來趴床邊看她,尤燼從另一邊下去,她去浴室,裙擺邊在膝蓋上浮動。
隱隱能看到她的掐痕。
尤燼出來時,度清亭正在套自己的衛衣,露出腦袋仰頭看著她,眼神特彆委屈和幽怨。
尤燼去敲電腦,度清亭坐在地上看她,度清亭想自己應該多吃一會兒棗。太甜了。
但是,看看外麵,天已經近黃昏了。
樓下車聲響起,柳蘇玫受不了陳慧茹的蠢又出門了,陳慧茹去而折返喊她走,一聲又一聲,“蜻蜓,快點。”
等度清亭下來,滿臉不樂意。
陳慧茹問度清亭,“你在樓上乾嘛?敲門都沒聽到。”
度清亭說:“寫試卷。”
“這次多少分?”
度清亭自己給自己打分,“61吧。”
“哪一門。”
度清亭也搞不清,她想了很久,“化學吧。”
陳慧茹說:“那還行。”
度清亭勾了下唇,還行,她也覺得還行,她一邊走一邊想,腦子不受控的回憶,陳慧茹再和她說話,她都是無神的狀態。
“可是還行……”陳慧茹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那怎麼臉還被扇成這樣,都腫了呀,寶貝,很痛吧。”
度清亭手貼在臉上,痛覺這才爬上來,她說:“媽,我去念大學吧,通知書不是下來了嗎?”
她那個分數本科都沒夠上,上什麼大學,陳慧茹瞪著她的臉,“打的好,應該一邊一個,給你打對稱!”
度清亭手摸摸臉,就一耳光。
她也覺得倆耳光就好了。
回去後,度清亭腦子特彆亂,一會想她們那樣算什麼,一會想尤燼有沒有對象。
想到什麼第三者,尤燼又沒結婚,她肯定不是第三者,要不讓尤燼分手,對自己負責,自己比尤燼小,按理說,她也比尤燼那個戀愛對象小,大的就應該讓著小的吧。
其實還是直接上大學好,這樣早點畢業早點工作……早點結婚,尤燼比她大,要是早點結婚怎麼辦。
那尤燼跟彆人結婚,彆人知道她們這樣嗎?
一晚上都睡不著,她偷偷出門圍著尤家走了一圈又一圈,心裡特彆的煩,又沒法子進去。
她就這樣在外麵坐了一宿。
等到淩晨回去,睡著睡著開始做夢,夢到尤燼來房間,直接扇她兩個耳光,她抱著尤燼,瘋狂吻著她,尤燼也回應了她。
又痛又開心。
後麵,度清亭總想去尤家,可尤燼一直處於不出門的狀態,偶爾一次尤燼從她家門口過,是坐在柳蘇玫的車裡,隻看到一個輪廓,穿著西裝的樣子好看極了。
聽說是去領獎,她探出去的頭又收回來。
度清亭去了幾次學校,可能是心境發生了變化,晚上尤燼不來給她上課,她每天心思亂飛,總覺得尤燼不教她,她去念大學挺好。
但是該拿書時她還是拿出書,手指拍拍自己的額頭,往嘴裡塞一顆午夜風暴提神。
一個星期過去,她沒見到尤燼,脾氣越來越暴躁。
黎珠珠追著她問,“尤燼是不是不教你讀書了?”
度清亭不回她。
“你家給她多少錢。”
黎珠珠說,“要不你每個月給我一百塊錢,我給你補,我便宜一點?我最近零花錢……被扣了……”
度清亭看向她,語氣略衝,說:“不懂就彆瞎說,給了翡翠和金鐲子,還送了項鏈。”
“這是下聘禮嗎,怎麼給的都是首飾。”顧瑞說。
“滾你的蛋。”度清亭手插兜裡,走了兩步看向顧瑞,眼神複雜地看他,問:“接吻什麼感覺?”
“你怎麼問這個?”顧瑞驚訝地看著她,黎珠珠眼睛也瞪著。
“我看你抱著三班那個啃,覺得你怪惡心的。”
“……我那是愛情,是愛情!”顧瑞說。
“是嗎。”度清亭說:“是愛情就親對吧。”說完,她很鬱悶,問:“是親嘴算吧?要是你想親一個女孩子,她不給你親,但是會給你彆的甜頭,是什麼意思?”
顧瑞:“你要親誰?”
“我就是看你女朋友不想親你,問一問。”
“……你怎麼什麼壞事兒都想到我,我的愛情這麼不堪一擊嗎!”
這幾天度清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怪。
大家都能看出她不對勁,度清亭沒應她們,打菜的時候,她多給顧瑞加了一筷子青菜,本來也就是想增加一點可信度。
誰知道。
沒兩天,又是個下雨天,顧瑞舉著他和他女朋友聯名的那把傘哇哇大哭,顧瑞哭得特彆淒慘,問她:“你說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為什麼突然提分手。”
度清亭抱著雙臂,她望著這場雨,也不知道雨季會持續多久,耳邊全是顧瑞痛苦的豬叫。
自從度清亭動了立馬入大學校門的心,她總覺得自己是個大人,像尤燼那種可以穿西裝的大人,對顧瑞這樣的傻缺實在看不上。
“她愛不愛我?”
“明明她給我疊過千紙鶴。”
“明明她還靠我肩膀,給我畫過期末的重點。”
度清亭眉心微動,偏頭認真地看向顧
瑞。
她愛不愛我?
她喜不喜歡我?
度清亭抱著雙臂,蹲下來問顧瑞,說:“我問你啊,你女朋友綠你是不喜歡你,那你說,她拋棄你,是不是特彆喜歡另一個人?”
這雨啊,密密麻麻的下。
顧瑞恨不得殺了她,“和平分手,她要好好學習,誰說她綠我了!”
度清亭站起來,黎珠珠撐著傘跑了過來,站在她麵前,問:“你走不走?”
度清亭還在想事情,她踢了踢旁邊蹲著哭得顧瑞,說:“讓黎珠珠送你回去,這兒人來人往,你哭的也太丟人了吧,像你這麼丟人,彆人跟你談戀愛完全是可憐你。”
不等顧瑞回答,黎珠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病,我讓你走,又不是讓他走,不走就算了,你乾嘛老讓我跟他走。”
度清亭不解地反問她:“我跟他不是一樣嗎,為什麼非要我跟你一起走。”
“我……”黎珠珠急了,她合著傘,捏著傘柄用傘尖去捅度清亭,度清亭伸手握住,黎珠珠把傘撐開,濺了她一身水,她把傘舉過頭頂,罵:“你跟他一樣傻缺,傻缺。”
“是是是,我傻缺。”
度清亭不跟她爭辯。
黎珠珠撐著傘跑了,度清亭重重呼出口氣,看著旁邊這個丟臉的人哭。
她時不時要嘲諷顧瑞一兩句,顧瑞被她說的煩,“你就笑吧,等你像我這樣有你哭的。”
哭嗎?
度清亭抿了下唇,如果沒有那顆棗,她可能也蹲在這裡捂著臉哭吧,那一耳光抽得挺痛的,她這幾天也很不好過。
更多的是尤燼坐車離開的畫麵,好像一條河,下雨的時候,雨水就漫出來。
她蹲著問顧瑞,“有一個女孩兒,扇了你一耳光,又讓你親了她,那她對你……”
“滾!!!”
顧瑞一聲咆哮震破天。
度清亭沒有答案,手放頭頂往教學樓跑,她直接上樓,鑽進教室管江明月要紙巾。
前麵幾個女生拖著椅子問江明月喜歡什麼樣兒的女生,眼睛還往度清亭身上瞥,表情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