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去吃好的?楚歆羽心裡鼓跳了兩下,不過他不說還沒覺得,如今她肚子在緩緩打鼓,聽力的不錯的他,肯定也聽到了。
她神情有些尷尬,轉過麵,撩起窗簾往外張望。
馬車正駛入喧鬨的街市中,一間玉器店鋪前,有個身穿烏金色錦袍的中年男人走出來,身邊跟著一個隨從,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隻紅色錦盒,他走動時,腳有點微破。
他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由眉角處一直延伸到臉頰之處,讓他原本平庸的五官因為這一道疤痕變得更猙獰恐怖。
楚歆羽不經意看到這個男人,倏地眯起眼眸,這個中年男人她見過!
是什麼時候見過?
她在腦裡搜索,兩年前?不可能,兩年前她大部分都在普靈寺,偶爾會外出去,但她去的地方不多,待的時間也不長,而這個男人,不是兩年前認識的。
若不是兩年前,那往後再推斷,是她“生前”,在還是傅盈婼身份時,她見過這個人。
記憶比較久遠,她一時難以尋找,但這個她真的見過,隻是那時他臉上應該沒有疤痕,但走路時,腳應該有微破,是誰?
她以前都去哪裡玩?跟誰一起見過他,還是自己見過他?
看到遠去的身影,她陷入沉思,耳邊突然一陣熱氣撲來,男子的聲音一下近到咫尺,“這麼認真,在看什麼?”
突如其來的壓逼力惹得楚歆羽反射性的轉頭,對上眼前那讓滿京城姑娘為之若狂的俊男放大容顏,如此曖昧的距離,呼吸的熱氣都可交換,即使兩世為人,楚歆羽也沒受過如此的挑逗,心頭疾速跳動,兩靨剛退去的紅潮再次席卷而來。
她身體想往外挪,可她身後卻是車廂壁,由於反應過快,後腦就要撞到壁上。
一隻大手迅速伸過來,擋在她的後腦,讓她免於難,嘲笑中帶著點怒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坐都坐不穩的笨女人。”
她坐不穩還不是因為他,她都懷疑今天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人假扮的,不但對她拉扯捏,還動不動就靠她這麼近,害得她心跳快速頻率比平時多了好幾倍。
再者,兩人的距離這麼近,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似暖風在頭頂上輕輕撩撥著,楚歆羽用力推開他,臉龐因憤怒而變得更緋紅,眼底全是惱意:“藺宸曜,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是跟我說過這句話嗎?”
藺宸曜放開她,坐回原位,黑眸微眯,挑眉望著楚歆羽,戲語道:“你若真知何為男女授受不親,就不會爬上我的馬車。”
誰爬上他的馬車,語氣說的如此曖昧,好像是她爬上他的床一樣,明明是他把馬車停在門口,又沒有車夫在,讓她誤以為是府裡的馬車,現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不過也真巧,怎麼他的馬車跟她早上坐來的馬車那麼像?
楚歆羽揚起下巴,冷聲道:“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藺宸曜挑眉,“故意什麼?”
楚歆羽哼了一聲,“你還真會裝。”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雙杏眸冷冷盯著他,嘲弄地揚起嘴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今天為何會出現鄂國公府?”
這個問題原本是她問起先的,後來他也質問自己,待她回答後,他就一直把話題岔開,讓她差點忘記自己曾問過這個問題。
藺宸曜道:“鄂老國公是我的啟蒙恩師,他邀請我過府有事相談,無法拒絕。”
楚歆羽淡淡瞥了他一眼,“是關於賜婚的事嗎?他要挽留你?”
藺宸曜漫不經心的問:“你在意?”
“我……”
“你在意,本公子很高興。”藺宸曜輕笑,壓低聲音道:“不過,他是為了《仲秋之夜》,不知你知不知道,這幅畫的真跡原本是在他三兒子手上,後來他三兒子遇害,聽說畫落在殺害他兒子夫婦的盜匪手上,他一直想尋找真凶,將之繩之以法。他以為我找到真跡,故而邀請我過府問相關的事。”
楚歆羽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告訴自己原因,她曾經跟他說過,她知道真跡下落,他如今這樣說,是不是懷疑自己跟盜匪有關?他剛才不回答她的問題,是故意誘自己再次開口,然後他說這番話,是想從她口中知道些什麼?
難怪他突然對自己那麼好,說話也多了起來,原來是想從她身上探聽到什麼,混蛋!把她當什麼人了?
“停車!”
楚歆羽突然朝外麵揚聲喊道,起來要掀起簾幕,藺宸曜拽著她的手不放,她掙了一下,嘗試掙脫,但藺宸曜的手握得更緊,“生氣了?”
“你是混蛋!放手!”楚歆羽氣結了,虛情假意的壞家夥。
“姑娘?”坐在馬車外的藍依聽到楚歆羽突然喊停車,擔憂地朝馬車裡喚了一聲,見沒有聽到楚歆羽回應,心中著急,想要闖車而入,卻被金叔攔了下來。
藍依焦急道:“姑娘,你沒事吧?”
楚歆羽望著拽著自己手的男人,用眼神警告他放手,對方似乎跟她較勁般,握得很緊,“坐下!”他命令道。
“我不……”坐字還沒說出來,她被一股力往側一扯,整個人就被他拽了過去,落在他懷裡。
“啊!”她的尖叫還沒出口,就被人密密實實的堵住了。
而此同時,藍依沒有等到楚歆羽的回應,不顧金叔的阻止,撩起簾幕,就要進來,卻不想被眼前這一幕驚住了。
姑娘和北平侯……實在令人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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