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她,袁氏肯定知道的。
姨母一直在宮裡,外麵如何她並不知道,若鋪子她有股份,每年的分紅肯定有劃到她的賬上,這些袁氏不會不知道的,如果姨母的賬戶上有香鋪給的錢,那麼,一旦事發了,姨母和表哥肯定會受到牽連。
不行!這件事情,她必須要儘快解決,不然拖得越久就越危險。
蕭敬炫沉思片刻,道:“這事我會派人去查,你不用擔心,有情況我會讓人通知你,你先不要去質問袁氏,免得打草驚蛇,讓他們轉移了陣地。”
楚歆羽當然不會笨得去質問袁氏,那女人這麼會裝,沒有證據下,說不定還會反咬你一口,說你是誣陷呢。
“對了,我想拿回我娘的嫁妝,你回去問問姨母,當年我娘出嫁時,娘家有沒有一份陪嫁清單?”
袁氏狡猾,若沒有清單,很難證明他們有沒有拿了梅氏的陪嫁,有清單為證,就容易辦的多了。
“好,我明天進宮會問她。”蕭敬炫想了想,又道:“你如果想見她,到時我給你弄一個出入皇宮的令牌,你可以隨時都能見她了。”
昨天他聽蘭姑姑說,母妃看到她,飯也吃多了半碗,笑容也多了,若是母妃常能見到她,或者病也會好的快些。
楚歆羽沒有意見,昨天看姨母好像有好多心事一樣,整個人都不開朗,在深宮中,沒有自由,又找不到能說真心話的朋友,分分鐘都要提防彆人的陷害,換做是她,不憋出病才怪。
蕭敬炫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聽說你跟鄂國公府的四姑娘交情不錯?”
想起傅盈舞,楚歆羽笑道:“她是個很率直的姑娘,就像自己的小妹一樣。”
蕭敬炫提醒她道:“你跟她來往可以,但你如今是藺宸曜的未婚妻,傅家二姑娘你還是少跟她接觸。”
昨天的流言雖是袁氏讓人散布的,但不可能一下子散播得如此快的,肯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再加上楚歆羽在刑部差點遇險,若不是那丫鬟突然發瘋,撲過來替她擋了一劫,說不定……
他都不敢想下去,那丫鬟腦裡的暗器被取出來了,是一根銀針,據藺宸曜說,凶手有可能是跟以前追殺她的人有關,他一直在想,到底誰最想楚歆羽死?
袁氏?昨天暗殺的事已否定了她。
晉王?他一直在試探自己與楚歆羽的關係,目前他似乎對楚歆羽有些興趣,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好像沒有要殺她的可能。
童珍和顧清兒,雖跟楚歆羽有仇,但她們如今自己都顧不了,何況她們兩年前跟楚歆羽的仇沒有那麼深。
至於傅家二姑娘,這個女人他一直看不透,上一世她隻站在晉王背後,謀劃著一切,因為他一直不知道晉王背後的人是她,所以他敗了,低估了對手。
而這一世這個女人似乎跟上一世有些不同,哪裡不同他說不出來,但知道她絕非一般的人,傅紹德武功高強,都被胡天霸等人殺害,偏偏唯獨她活了下來,還是她被當地漁民發現在岸邊,身上雖有傷,但都不是要害的。
可想她跟外人合謀害自己的父母妹妹,這又不合理,父母妹妹死了對她有何好處?何況,聽說她跟父母妹妹相處都很好,沒必要殺自己親人,她又不是變態的。
隻是傅冠彰每一次追查胡天霸的下落,線索都在一半就斷了,因此,傅冠彰查了快四年,都沒結果。
所以,他並不希望楚歆羽跟傅家的人走得近,也不想她和傅二姑娘正麵對上,這個女人心思難測。
楚歆羽明白蕭敬炫的擔心,他怕傅二姑娘會因為藺宸曜對自己不利,便笑道:“你放心,我一般不會主動去惹她。”
如今她暫時動不了許芷瀾,所以不會主動招惹她,當然,若是她招惹自己先就不同了。她隱隱覺得,許芷瀾有時看自己的眼神,含著怨恨,開始時她還以為是因為藺宸曜,也許有一部分吧,但另一部分卻不是,至於是什麼,她還沒弄清楚。
不過想到許芷瀾,她記起另一件事情,便起來走到案桌,拉開抽屜,在裡麵拿出一疊資料,翻看了下,抽出兩張出來,正想拿給蕭敬炫,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看到案上的賬本,他詫異道:“你會看賬本?”
他記得,她上一世對這些數據一點興趣都沒有,說什麼到數目就頭暈。
“……”楚歆羽不知道他會過來,更忘記賬本放在案上,看著他翻了幾頁,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瞅著自己。
蕭敬炫能看得出來,這本賬本她是看過的,因為之前他進來時,她就拿著這本賬本在看,那時他以為是書籍,過來想看看她在看什麼書,如今一看,原來是賬本。
“是藍依教我的。”楚歆羽急中生智,將藍依推了出來。
蕭敬炫揚眉一笑,“你這個丫鬟護衛懂得還真多。”
“是啊,她懂得真多。”楚歆羽看到他笑,暗喘了口一氣,也不知道他相信了沒有?
“咦,這是什麼?”蕭敬炫湊近她道。
“我正想跟你說的,這是……”她正說著,發現蕭敬炫附身過來,拂開她的長發,在她衣領後,抽出一根紅線,但當他輕輕一扯時,發現原來是係在她脖子上的。
楚歆羽對於他的親近並沒覺怎樣,因為將他當成自己的哥哥,絲毫尷尬也沒有,仿佛這是很自然的事,她笑道:“這是我係玉佩的繩子。”
說著,她伸手進衣領裡掏出玉佩,稍稍抬頭,不經意望到一雙噴火的眼睛。
她身子瞬間涼了半截,藺宸曜怎麼這時候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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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伊人在水溪的花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