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韋棕林想了想,道:“我聽說是救楚五姑娘被蛇咬的,不過他的毒液也是被楚五姑娘及時吸出來。”
許芷瀾此刻總算冷靜了下來,問:“楚五姑娘呢?我哥救了她,她怎麼不在這裡?”其實她是想問藺宸曜在哪裡,進來沒有看到他,若是他知道傅冠璋中毒了,不可能不在這裡的,何況他還是這裡的主人。
韋棕林解釋道:“楚五姑娘因為幫冠璋吸毒液,也中毒了,好像現在還沒醒來。”
竟然是因為救楚歆羽才被蛇咬的,許芷瀾瞬間被打擊到了,傅冠璋竟然會救楚歆羽?若他沒有救她,如今躺在床上臉色紫青的是楚歆羽。
許芷瀾不禁有些恨傅冠璋了。
他這不是幫她,而是扯自己後腿。
韋棕林見她抿唇不語,以為她擔心傅冠璋,便安慰她道:“傅二姑娘你放心,你哥哥吃過解毒丹了,等下解了毒就沒事了。”
然而,他的話剛落,大夫便道:“韋公子,傅五公子的毒看來暫時解不了。”
“為什麼?”
福寧和韋棕林吃驚的問。
許芷瀾眉頭蹙緊,盯著躺在床上的傅冠璋不語。
大夫如實答道:“他中的是蠱毒,一種來自苗疆的蠱毒。”
福寧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問道:“有辦法解嗎?”
“這種蛇老夫曾見過,但是解藥很難找到。”大夫道:“最好有辦法找出是誰將蛇放進來,問那人要解藥,不然,怕傅五公子十二個時間後便去見閻王了。”
……
許芷瀾和福寧心情沉重的走出竹園。
福寧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蛇是她從一個丫鬟那裡拿到的,那丫鬟說是她在草叢裡捉的,若人被咬了後,找不到解藥,不出十二時辰便會死去。
她隻是想用來對付楚歆羽,卻沒想到會傷害到彆人的,這人還是傅冠璋。
她不能讓人去找那丫鬟,不然就會懷疑放蛇的人是她了,可若不找那丫鬟,傅冠璋會死的,她該怎麼辦呢?
福寧像下了決定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望向許芷瀾,道:“盈婼,你哥……”
就在這時,若夏匆匆跑過來道:“姑娘,奴婢打聽到了,楚歆羽在華昭軒,北平侯他……”
許芷瀾邁著步子瞬間停在原地,“他怎麼了?”
若夏吞吞吐吐的,許芷瀾有些心煩,立即冷了臉色,“他到底怎麼?快說。”
“他……”若夏一咬牙,道:“楚五姑娘昏迷不醒,和五公子一樣,好像也是中毒了,吃了解毒藥都不行,北平侯大發雷霆,派人立即進宮去找解藥。”
許芷瀾一愣,臉上就這樣僵住,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看上去反而有幾分呆滯,“你說他大發雷霆?”
藺宸曜為人清冷寡淡,對人永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可曾為其他事或人發過火?
幾何時,楚歆羽是被他放在心尖上?
她認識藺宸曜四年,都從沒有見過他為自己的事而有過脾氣。
冷靜了片刻,許芷瀾暫且將嫉妒放在一旁,問道:“楚歆羽怎麼了?她真的中毒了?”
如果楚歆羽中毒了那就好辦,但傅冠璋又不能不救,他們是中了同一種蠱毒,不能隻救一個?而且救人這個問題,好像有點難度,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傅冠璋解毒而不被人懷疑?
若夏抿了抿唇,半晌道:“她……”
……
華昭軒主屋廳前,空氣稀薄得讓人幾乎沒辦法呼吸,所有人沉默地戳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誰都不敢發出丁點聲響。
內室有人走出來,是提著醫箱的大夫,楊茜珺等人如夢初醒般奔上前,“大夫,裡麵的什麼情況?”
她們真有點懵的,明明楚歆羽是姑娘,按理說守在她身邊的是她們才是,可藺宸曜不知氣什麼,竟然不讓她們進內,不過還好,藍依進去了,也不算是孤男寡女的。
“什麼情況?”大夫黑著臉,“都沒見過這麼笨的人,這蛇不是一般的蛇,不能用嘴吸血,一旦沾上此蛇的毒液,便會隨著皮膚滲入血液裡。”
意思是說一般的蛇可以用嘴吸毒血,但這條毒蛇不行,可那種情況下,誰會顧得這麼多,腦裡肯定是救人要緊吧。
楊茜珺便問:“是什麼蛇?”
“這蛇是用了蠱喂養的蛇,毒性非常強,攻擊人時是靠嗅到對方的體味,而且迅速非常快,不過幸好,楚五姑娘中的毒性不深,而且主蠱不在她的體內,等她醒過來就沒事了。”
“你說她會醒過來?”
人群背後傳來一道聲響,大家回頭看去,隻見女人站在那裡,姣好的麵容帶著蒼白之色,看上去有點狼狽。
看到她,沒有人開口回答。
許芷瀾握緊拳頭,努力維持著最後的體麵,“大夫,我在問你話,楚歆羽是不是會醒過來?”
“盈婼!”福寧小跑著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不停地衝她搖頭,“盈婼,你冷靜一點。”
大夫見她問,就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許芷瀾深吸了口氣,“讓我進去看看。”
楊茜珺上前擋住她,“北平侯在氣頭上,誰都不準進去。”
“氣頭上?”許芷瀾淡淡咬著這三個字,垂眸冷笑道:“不該是我生氣嗎?我哥為了救那個女人,如今躺在床上,若找不到解藥,他十二個時辰就會死了,而楚歆羽呢,她隻要醒過來就沒事,為什麼這麼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