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送納征禮啊,很有排場,不少於六十四抬呢,沉甸甸的,瞧樣子都是好東西啊。”
“聽說是榮國公府送納征禮去忠毅侯府……”
“就是那個北平侯?”
“對,就是他。”
“他與忠毅侯府的楚五姑娘是皇上賜婚的,還是他在百花宴上當眾向皇上求娶呢,可見他多喜歡這門親事,難怪會有如此大排場。”
“可我怎麼聽說北平侯與鄂國公府傅二姑娘情投意合,求娶楚五姑娘是陰差陽錯,無奈因重承諾才不得不娶她。”
“你糊塗了啊,北平侯是什麼人?他是長公主的愛子,太後最寵愛的外孫子,當今皇上的外甥,若他不想娶,多的是辦法拒絕,如今又何必弄這麼大的排場,無疑在昭告天下,他要娶楚五姑娘的決心?”
看熱鬨的,議論紛紛。
街道上人聲吵雜,坐在車內的許芷瀾依然能將這些議論聽清楚,她臉沉如霜。
雪柳見她不出聲,臉色冷的可怕,就道,“姑娘,你彆在意,若不是晉王被禁足了,今天他也會送納采禮來府上。”
哪壺不開提哪壺,許芷瀾臉色更加黑沉了,她狠狠的扭揉著手裡的絲帕,她知道藺宸曜最終會娶楚歆羽過門,可沒想到他會如此急著下聘,皇上才下詔書多久?
“盈婼,你沒事吧?”林婉兒擔憂的問,以前她多少也聽說過藺宸曜與傅盈婼的事,百花宴她雖沒有參加,可那天發生所有大小事,在貴女圈沒任何秘密。
許芷瀾沒有說話,隻搖了搖頭,此刻她腦裡就有一個念頭,想毀了眼前的景象,要是手上有串爆竹,她真的會扔過去。
可想歸想,理智還是有的。
“哎!你也彆太難過,就當扔了一顆芝麻,撿回來一隻大西瓜。”林婉兒安慰她道:“晉王好歹也是一個皇子,日後說不定能繼承大統,將來你可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到時楚歆羽隻是區區一個臣妻,你還不能將她怎麼樣?”
“你說錯一點,我並沒難過。”
許芷瀾怎可能會在林婉兒麵前承認自己嫉妒和難過呢,她想利用林婉兒卻不想讓她看懂自己的感情,人一旦有了弱點,就會被牽製住。
她迅速整理好心情,揚唇微笑,“但你又說對了,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晉王不論是外表和身份都不比藺宸曜差,將來隻會更好,我很感激他的喜新厭舊,才成就了今天全新的我。”
林婉兒見笑容回到她臉上,剛才看到的陰霾似乎是她眼花,但她聰明沒有再繼續在這話題上打轉,她看得出來,許芷瀾突然上來找她談話,其實是有意跟她示好,而她也正好想跟她攀上關係。
有些事情,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盤根問底,彼此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友誼才能長存。
送林婉兒回府後,雪柳忍不住問道:“姑娘,為何不答應林姑娘,若你有太後撐腰,也不至於被楚歆羽一直壓著。”
許芷瀾冷笑道:“林婉兒這個人善妒,小心眼,也很好強,想要她忠誠於你,最好避免跟她爭高低,”
她不是怕了林婉兒,而是暫時需要用她替自己做些事,在這情況下,不好跟她搶風頭,要搶就讓她與楚歆羽搶,若是明兒楚歆羽能到現場的話。
許芷瀾回到府,正想換了衣服後,去傅老夫人那邊,派出去辦事的桃心這時回來了。
“姑娘,事情失敗了。”桃心站在她身後,垂首道。
“什麼叫又失敗了?”許芷瀾眼底閃過一抺危險光芒,“這次是你們能力不夠,還是其他因素?”
“原本可以得手的,是五公子及時趕到救了她,又捉拿了其中一人。”
怎麼又是五哥壞她的事,許芷瀾臉色難看到極點。
到底誰才是她的妹妹,怎麼總是最關鍵的時候,出來壞她的事?上次在盈水山莊也是,那條毒蛇明明可以咬傷楚歆羽的,他偏多管閒事救了她,如今也是,早不遇上遲不遇上,偏在她出手時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