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當時拿到這些證據,看了一遍後,一陣寒意從心底湧起,二公子被拐失蹤,後慘死屍骨無全,梅氏的死亡,被寵養著的五姑娘在普靈寺多次遭遇刺殺……
若當時沒有秦王派去的人保護,是不是五姑娘已不在這世上?那麼,梅氏的陪嫁,後繼無人,不就成了如今大房的囊中之物?
孫嬤嬤考慮到這一層,不敢怠慢,立即將證據交給了老太太,老太太看了可想而知,既震怒又心疼。
震怒袁氏的膽大妄為,隱瞞自己用梅氏嫁妝為自己娘家人鋪路求仕途;心疼自己多年的教導,居然會養出一個白眼狼來,連嫁到侯府,心也是向外的,同時明白自己不能再包庇和縱容了,否則晚年的清譽會毀在袁氏手上。
袁氏為了娘家,幾乎把梅氏的嫁妝都掏空,這件事情現在根本掩藏不住,若楚歆羽在普靈寺被暗影得手,這事可能會被掩過去,可偏偏蒼天是有眼看的,楚歆羽回來了。
差點死過的人,難怪轉變這麼大!
回來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自己一夜成名,被皇上賜婚,繼又在京中貴女圈站穩了腳,憑借自己才華和智慧,如今還被封為縣主。
袁氏這次隻怕是栽跟鬥了,定然不是她的對手。
罷了,看羽丫頭對待二三房,就能看出,她手段雷霆,但卻有底線,並沒做出有損侯府的事,而袁氏也該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些代價,不然不給她一些教訓,自我反省反省,日後又做錯事,損害整個侯府。
知道嬤嬤代表康妃娘娘清點梅氏的嫁妝,紙終包不住火,這些事遲早會被查出,與其讓他們查到,還不如自己主動供出來,這樣損害也許能減少一點。
就讓這樣,楚老太太便讓孫嬤嬤把證據拿去給嬤嬤,她不再包庇袁氏了,免得讓兩個兒子媳婦寒心。
再說,她清楚楚歆羽是個知分寸的人,就算知道袁氏做了那麼多錯事,為了侯府的名聲,是不會將事情鬨大。
楚老太太卻想錯了,現在的“楚歆羽”並不是聖母,既然用了楚歆羽的身份,楚歆羽的事便是她的事,她的仇人便是自己的仇人,絕不會姑息任何一個相關的人。
楚嘯兄弟看到這些證據,麵對嬤嬤質疑的眼神,都不敢吭聲了。
兄弟倆一個長年在外,一個對畫畫癡迷,對於宅內的事一無所知,全是平時聽自家媳婦嘮叨,方略知一二,而二夫人何氏在丈夫麵前從不提宅內的事,讓他可以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他一直以為這個大嫂將府裡大小事務打理的不錯。
直到這次回京,掌家權居然是在自家媳婦手上,而大嫂和妹妹皆被毀容,妹妹的傷勢更重些,至今仍未醒過來,原因是因為大嫂和妹妹說五侄女住的地方有妖怪,找道士來作法,反惹火燒身。
他聽了各方的說法,總結出來,妖怪是假的,其實是想對付五侄女,但沒想到魔高一丈,被五侄女將計就計。之前他不讚同五侄女的做法,但看了孫嬤嬤給的證據,現在卻不得不覺得她做的對。
對彆人仁慈,即是對自己殘忍。
當然,他並不認為五侄女一個人能做出這些事,背後幫助她的很可能是秦王,既然是秦王插手了,袁氏偷盜梅氏嫁妝的事,不可能這樣無聲過去。
“這事老奴會如實稟報給娘娘的。”嬤嬤收起證據,想起了什麼,她對楚嘯道:“楚大人人,有件事情,老奴還是要跟你們說一聲的,五姑娘是我們娘娘唯一的侄女,娘娘疼她如親生,即使這人是她的父親,也不能如此欺負她。
我們二姑娘的陪嫁單裡有一處四進的宅院,在清華街,叫樟香園。曾經我們二姑娘說過,若她有女兒,這宅院會留給她做嫁妝的,但近日我們娘娘查到,這樟香園已改名為綠園,宅主卻是楚致溢,這人不就是你們府的六公子嗎?他怎麼會有我們二姑娘陪嫁的宅院?還有,我們娘娘可不希望她妹妹的陪嫁宅院裡,住著欺負她女兒的人。”
語畢,嬤嬤拿出從戶部那裡調查的報告給了楚嘯。
楚嘯接過來一看,上麵記錄的很清楚,綠園戶主是楚致溢,綠園曾經用名和戶主都寫的很清楚,而過戶之人卻是大哥楚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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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