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朋義道:“聽說當年貴府的二公子失蹤了,一個月後被傳出墜崖死亡,屍骨無存,你們到官府報案的說法是二公子被人在市集裡被拐騙失蹤,後偷逃出來,失足掉到懸崖底下。可梅若雪讓人查到的真相卻跟你們的說法截然不同。”
“怎麼說?”
楚老太太最疼這個孫子了,傳來他遇難的消息,她當場暈倒了,直到現在心裡仍沒有放下,每每想起心都在疼的,如今聽說當年的真相並非所知的一樣,很可能跟袁氏有關,她心底湧起一股難言的複雜情緒!
“你們還記得二公子的奶娘何媽嗎?她給我們的證詞是她親耳聽到袁淑貞在梅氏死前承認,是她派人將二公子打暈,以十五兩銀賣給人販子,把他帶到邊境的地方,然後再將他偷偷殺了。二公子在半路逃跑,才不慎落懸崖。而且袁淑貞聯合王素心一起,對身受打擊的梅若初下手,一個在精神上折磨她,一個在她的飲食裡下藥,才會導致她生產血崩,汙了身體。”
說完,鄭朋義將何媽的證詞擺出來,還把當年給梅若初看診的程大夫和接生產婆也一並帶來侯府。
能找到程大夫和接生產婆,全是秦王的功勞,康妃娘娘自出了冷宮,便開始讓秦王暗中調查妹妹的死因,可離梅氏死已過了好些年,很多真相已被歲月的流逝抺去,相關的人也離開了晉京城。
但隻要有一丁希望,她都沒有讓秦王放棄,幾經輾轉,終於才打探到當年給梅若初看診的大夫去了大漠,而接生的產婆改姓埋名,去了一個離京城較遠的邊城小鎮,幸好她繼續做接生的工作,不然,真的很難找到她。
這些證人在楚歆羽從普靈寺回來前已打探到下落,秦王知道楚歆羽想複仇,便讓人趕緊將人接來晉京城。
康妃娘娘雖知楚歆羽有為生母討回公道的心,為生母申冤天經地義,可袁氏畢竟也是她的繼母,不管袁氏出於什麼原因養育她,一日為母,終身為母,若她控告繼母,所謂人言可畏,肯定會有人亂編排些話來誣蔑她。
再說,不日後楚歆羽就要嫁去榮國公府,一般婆家都不喜歡媳婦太強勢,所以清點梅氏嫁妝,控告袁氏謀殺梅氏,拐賣梅氏嫡子便由她出麵,反正誰出麵一樣能將袁氏繩之以法的。
楚老太太被驚得不知如何應對,她心愛的孫子原來是被袁氏賣給人販子,記得那時傳來岷哥兒遇難的消息時,袁氏還在她麵前哭得悲慟欲絕,說什麼他雖不是她的兒子,但她卻與天下所有母親一樣,身同感受。
如今想起,真是諷刺!
“這……”素來擅長緩和氣氛的二夫人不由犯了懵:“這……”
楚嘯和楚鴻也是震驚非常,隻有三夫人盯著袁氏冷笑,同時也印證了當年自己的猜測,這個女人果然開始就不安好心,說不定當年被退婚也是她故意的,為等待時機,好嫁給大伯。
楚佳婷和楚佳韻更是目瞪口呆,她母親當年竟然曾做出這種事情來?一時之間,心裡湧一陣羞愧感,她們一直以為母親與父親是相愛,因為梅氏橫刀奪愛,所以梅氏的長子遇難,再到難產損壞身體,也是她橫刀奪愛的報應。
原來真相卻是母親為了嫁給父親,謀害父親的長子,與人合謀殺害他的原配,才有機會嫁給他。
“你們含血噴人,我沒有做,你們冤枉我!”袁氏掙紮著嚷道:“何況單憑她片麵之詞,也太武斷了,那位何媽說不定是因為恨王姨娘說她偷了初姐姐的首飾,將她趕出府而誣蔑我們,還有程大夫和產婆,說不定他們是被康妃娘娘收買了,娘娘恨我搶了她妹妹的位置,才這樣針對我,肯定是這樣的。”
袁氏如今已經被逼得節節敗退,鄭朋義手上的人證物證,一句一句都跟刀一樣刺在她的心上,把她傷的鮮血淋漓。
“寡廉鮮恥的人老奴見得多了,卻也沒見過你這樣寡廉鮮恥又本性惡毒的!”
嬤嬤今天是代表康妃娘娘和梅氏前來為二姑娘討個說法的,見麵對著證人證詞的袁氏,仍不肯承認自己的罪,指著袁氏的鼻子罵道:“你算什麼名門世家之後?我呸!老奴從沒見過哪家名門淑女勾引有婦之夫,從沒見過勾引人家的男人之後,還敢當著原配麵前,說將來你的孩子會分她一半她的嫁妝,我呸,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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