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譬如,季林審江南香家一案,都察院得了一份密報,有了新的進展,原來錦衣衛副指揮使柳洪才是暗影的頭目,他為了控製暗影的殺手,與地方官勾結,偽造了一份文件,告發香家製造違禁合香粉,導致香氏一族被抄家,又在中途派人劫殺了香家人,然後得到香家祖傳製香秘笈。
而單憑柳洪一人不能做到,何況這些年暗影暗殺了那麼多朝廷大臣,當時還不是指揮使的柳洪,就算他為了賺錢而殺害朝廷大臣,可也要有買家才行。
幾經嚴刑拷問,柳洪受不住,指出與他同流合汙的是定遠侯,並在他家中的密室,搜出他與定遠侯密謀的信函。
定遠侯是皇後的哥哥,若他與柳洪合謀,豈不是反謀?!
因為此事牽連甚廣,不能單憑這些證據,就定了定遠侯的罪,所以定遠侯暫被革職查辦,連同與謝家有關係的大臣也被調查,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可偏在這個時候,又傳來太子因受到驚嚇,在回京的路上舊病複發的消息。
再再譬如,關押地牢的流民已供出主使者,幕後的人是趙郡王,所有證據都指向他。因為這次“瘟疫”的事讓京城死傷了不少百姓,驚動全國,趙郡王被大理寺帶走了。
郡王府被抄家,所有人都關押地牢。
然而,楚歆羽卻知道,柳洪和趙郡王都不是幕後的人,全是被推出去頂罪的,前者想把謝家拉下水,這招真夠狠毒的!
蕭敬炫交給都察院的證據卻沒有公開來,反而被許芷瀾倒打一耙,誣陷了謝家,不知道季林是如何辦案的,傳聞不是說他與趙東來一樣鐵麵無私嗎?
謝家被查,許芷瀾和蔣戚兩家與此事完全脫離了關係。
楚歆羽很氣憤,可氣憤歸氣憤,又不能跑去都察院裡質問,最後還是藺宸曜讓小灰給她傳了個信息,才知道蕭敬炫給的證據被換了。
定是許芷瀾和她幕後的人暗中做了手腳,沒想到他們消息這麼靈通,連蕭敬炫身邊的人也能收買了。
藺宸曜知道她很不甘心,安慰她彆急,就讓他們高興一會,好戲在後頭等著。
楚歆羽站在窗前抱胸而立,臉色沉靜地看著窗外,她知道藺宸曜是有計劃的,但她擔心藍依聽到會失望。
藍依一心想替香家洗雪沉冤,結果主要凶手一個都沒落網,抓到的一隻小鬼,更可恨還連累旁人受損。再者,在官場做官的,有哪幾個做到乾手淨腳,謝家是外戚,雖素來行事低調,但好竹也會出歹筍,這一查謝家隻怕也會受創。
此時紫鈴捧著一疊衣物進來,走到衣櫃前放好,一邊道:“姑娘,後天便是傅家二姑娘出嫁了,明兒你去給她添妝嗎?聽說六姑娘已準備了一套頭飾,出手挺大方的,要五百兩銀左右呢。”
楚歆羽冷笑了一下,上次楚佳芃出嫁,那些富家千金前來添妝,頂多幾十兩到一百兩左右的金簪,可見她為了討好許芷瀾,出手倒是闊綽。
“去,怎麼不去。”相信許芷瀾也想她去,自己豈會辜負了她的好意呢。
“那添妝送什麼?”紫鈴問,六姑姑送頭飾,價值不非,姑娘做姐姐又將要嫁進榮國公府,若添的妝低於六姑娘,肯定會被人笑話,但若高於她,以姑娘與傅二姑娘的交情,又覺得不值。
楚歆羽想了想,轉身對蹲坐在茶幾旁做剪紙的竹帛道:“你去把我的首飾匣拿過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