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繼子在他媽嫁給莊總時就改姓了莊,如今廠裡大多數人都叫他小莊總。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莊總的親生兒子呢。
此時景俊陽正在專賣店二樓的一間辦公室給莊總打電話,“莊總,你確定要把我們‘飛雪’的訂單給停了?”
“哎呀小景啊,這話我可沒說啊,‘飛雪’從開發到生產,從台式機到筆記本,可都是在我們廠裡完成的,現在又有這麼好的前景和銷量,我怎麼可能舍得停它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你的繼子不正在做著這件不可能的事情嗎?”景俊陽重點在“繼子”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冷笑道,“本來該八月底出的訂單,現在都快九月十號了,還沒做。下午的會議你沒在,但我不相信莊總不知道。你們廠是改革還是乾什麼,我不管,跟我們也沒關係,但是‘飛雪’一開始我們就簽了合同說好的配合生產,八月底出貨的訂單也是之前早就排好的,該交貨了卻臨時反悔。莊總,你可彆欺負我年輕,逼著我跟你們廠打官司!”
這個老狐狸,看來想要‘飛雪’這個品牌大概率是他的主意了。
“.你看看你看看,年輕人火氣怎麼這麼大呢?小景啊,咱有事好商量,你跟我兒子都是年輕人,你們可以.”
“我跟你繼子沒什麼好說的,從今天下午的會議就能看出來,我們倆不是一路人,所以麻煩莊總,以後不要讓他再跟我接洽了。還有,我也不想再聽你說什麼有的沒的,你就直接告訴我,我八月份的這批訂單,你是做還是不做?”
“做做做,肯定得做.”
“什麼時候做,什麼時候完成,你給我一個準話!”
訂單拖到現在都沒做,之前景俊陽都是以商量的口氣,好聲好氣跟廠裡交涉的,如此強硬,還是第一次。
說實話,工程和生產部跟他都熟,所有配件也都采購到位,他們是想按時給他生產的,可小莊總下令暫停,他們也沒辦法啊。
所以景俊陽跟那些人一次都沒發過脾氣,幾次在廠裡不歡而散也都是跟莊總那繼子。他知道當著莊總的麵直接說“繼子”兩個字,他肯定不高興。
可現在他媽的他心裡都窩著火,憑什麼讓這老家夥高興呢?
“小景啊,聖凱他這次帶來的出口訂單也著急.”
“跟我有關係嗎?”景俊陽冷冷打斷莊總的話,“他的訂單再著急,也是八月份才接的。可我的是上半年就已經排好的。莊總,您這麼大歲數了,先來後到不懂嗎?還有,你那個繼子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張嘴就想要我‘飛雪’的品牌,誰給他的臉?”
景俊陽話落,手機裡能聽到莊總重重的呼吸聲,顯然是被他這話給氣到了。
喲,原來你也知道生氣啊?
景俊陽冷笑,不等他再開口就繼續道,“莊總,合作了將近兩年,我是不想跟你撕破臉,但是沒辦法,你那個繼子正代表你們電子廠跟我們撕破臉。所以現在,咱照章辦事,合同上有寫明,訂單延誤最遲不超過一個月。原本應該是八月二十五號交貨,後延一個月是九月二十五。如果完不成,那咱就隻能該怎麼就怎麼辦,我的公司雖然並不大,但打官司的錢還是不缺的。
好了,下午您不在就聽您繼子說您生病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說完景俊陽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然後把手機扔到桌上,罵了句,“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