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虎送她的房子早就已經打掃乾淨了,之所以沒租出去就是因為想把她媽接過來。
不過,據說那片小區明年要拆遷。
但現在她還顧不上這個,隻想先把她媽接過來再說。
請完假齊麗虹火速趕回了老家。
冬天天黑的早,下午還不到六點天色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星星點點的燈光在這一片老舊破敗的住宅區亮起,幾個七八歲的孩童手裡拿著擦炮歡快的從她身邊跑過,殘缺不全的水泥路上不時響起“嘭”的一聲響。
她家在小區的最裡麵,靠角落的一棟五層樓房裡。原本這房子是爺爺奶奶的,後來為了給那人娶她媽,就把這個五樓的小房子給了他,即便他腿腳不太好,可在二十年前能有這樣的樓房是讓人羨慕的。
羨慕嗎?
齊麗虹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她隻知道從記事起在這個所謂的“家”裡不是拳打腳踢就是謾罵和煙酒嘔吐物的臭味。每每想起,內心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她被打怕了,雖然知道自己已經長大,沒必要再怕他。可從小就刻在骨子裡的那人殘暴的一麵,讓她想起他就控製不住條件反射的發抖。
“麗虹?”
小區因為太破太舊,路燈壞了後就一直沒再修。二樓的鄰居阿姨下來倒垃圾,一開始看到樓下站著個黑影一動不動還把她嚇了一大跳,再借助一樓窗戶透出的燈光,這才看清是五樓瘸子和啞巴的閨女齊麗虹。
這孩子也是有出息,考大學一考竟考上了京大,在他們這片區域那真是頭一個。上大學後也是大變樣,那水靈俏麗的模樣當真是少見。
可惜啊,投胎到這種人家並且還攤上個這樣的爹,隻能說這孩子命不好。
除非以後她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否則肯定得被她爹給拖累死。
“廖阿姨。”
“你這是剛回來?”廖阿姨見她身上還背著背包,忙道,“快上去吧,站外麵多冷啊,你媽已經下班了,半個小時前我看見她買菜回來,這會估計已經快把飯做好了。”
齊麗虹跟對方道彆,低頭進入單元樓。
廖阿姨看著齊麗虹離開的背影,無奈歎口氣,搖了搖頭。
“老子讓你買白酒,你給老子買的啥?”
剛上到五樓到家門口,齊麗虹抬起右手正要敲門,突然屋裡傳來一道熟悉的吼聲,她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抖了下。
不過到底是上了一年半的大學,想法、見識和經曆跟以往早就大不相同,所以隻在最初抖了那一下後,很快就恢複冷靜。在屋裡那人的第二聲吼叫響起時,重新抬手將房門敲的“砰砰”響,聲音又大又急促。
因為她還聽到了酒瓶砸在地上的碎裂聲,懷疑他又在拿瓶子砸她媽。
齊麗虹急了
年三十了,新年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