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些脫了力,很快睡著了,其餘一切安好。”秋嬤嬤連忙開口,說到最後,有些欲言又止。
皇後脫下護甲,忍不住抱了抱六阿哥,很快把他交給奶娘,聞言鬆了一口氣,笑著同秋嬤嬤道:“還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主子睡過去前,喃喃著要給孩子取名,叫涼皮……”
四爺:“……”
皇後:“……六阿哥若是知道額娘給他取的乳名,恐怕會哭的。”
四爺捏了捏眉心,半晌吐出一句:“此事延後再議。”.
“延後再議?為什麼要延後再議。”醒過來的年嬌隻覺渾身黏膩,她瞪著屏風前的男人,濕發落在鬢邊,眼眸水汪汪的滿是控訴。
此時外頭無人,四爺絲毫不在乎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味,上前幾步坐在床邊。
他替她掩好被子,攏好頭發,唯恐她著了涼,緊接著抬頭,丹鳳眼亮得驚人:“除了這件事,都依你。”
“那叫他涼麵……”
四爺:“……不行。”
他下意識地就要訓斥,隨即啞了火,迎著年嬌不高興的漂亮臉蛋,冷肅地批判自己:“是朕出爾反爾。朕錯了。”
皇上居然朝她認了錯!
若不是渾身沒什麼力氣,年嬌定要美滋滋地打開日記本,記下某年某月某日,這座她和皇上之間的裡程碑。
好不容易哄睡了人,四爺直愣愣地坐在一旁,半晌,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吻了吻熟睡的年嬌的鬢發,就這麼看著她,目光滿是溫柔縱容。
第81章 番外三
六阿哥弘暄一出生就獲得了萬千矚目,他有皇帝爹,貴妃娘,可以在紫禁城裡橫著走。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從他開始學會說話,每天叫的最多的就是阿瑪額娘,人人畏懼的冷麵皇帝默許他坐在脖子上玩飛飛,漂亮得不得了的娘親最喜歡朝他招手,然後吧唧一口親在他白白嫩嫩的臉蛋上。
年嬌對弘暄這個大名無感,最喜歡叫他的小名:“糖糕糖糕!”
六阿哥一扭頭,放下手裡的積木玩具,啪嗒啪嗒走到年嬌麵前,仰頭求抱抱。
在他單純的認知裡,額娘特彆特彆愛他,忽然有一天,他從冬喜公公那裡偷聽來了真相,自己“糖糕”的乳名,是汗阿瑪再三推拒,皇額娘強烈反對之後,額娘才不情不願改的。
他差一點就叫涼皮了。
六阿哥:“……”
六阿哥心都碎了,涼皮這個一聽就不甜的名字哪裡襯他?他淚汪汪地快哭了,抱著他的皇額娘很快察覺不對,柔聲問他怎麼了。
除了平日起居的翊坤宮,弘暄常常去往長春宮,以方嬤嬤為首的一眾宮人,很快被他混熟了。皇額娘是個溫柔的女子,額娘也經常對著他誇,說日後長大了,要好好孝順皇額娘——身為一國之母,還不辭辛勞地教他認字,帶他啟蒙,如果他不孝順,才真是良心被百福吃了!
六阿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事實上,是皇後覺得貴妃不靠譜,生怕她為了看話本餓著孩子……剛開始還有著無奈,等到後來,無奈化作了心甘情願。
誰會不喜歡弘暄呢?
四阿哥五阿哥同樣是皇子,可她天生就沒有親近的念頭。
此時此刻,弘暄小聲問她:“皇額娘,聽說我差點成了涼皮,是真的嗎?”
皇後:“……”
方嬤嬤差點沒憋住笑,皇後一本正經地道:“怎麼會呢,我們六阿哥生來就是小糖糕。”
六阿哥本人也這樣覺著,但皇額娘的左顧而又言它,給他心裡種下了警惕的種子,聰明至極的六阿哥決心回頭向額娘試探試探。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窩在皇後懷裡給她按摩,動作哼哧哼哧,認真極了。
太陽穴傳來的觸感叫皇後心化作了一攤水,即便力道不夠,她看向孩子的視線越發溫情,恍惚間,像是溫暖了自弘暉逝去之後荒蕪的心。
——也不知遺傳了誰,弘暄天生點亮了嘴甜的技能,特彆會討好,和親爹冷肅的本性背道而馳。太後見到他就忍不住笑,連臥病多年的太上皇,如今都能走動幾步,眼神慈祥地要抱六阿哥。
年嬌得意洋洋地對四爺道:“糖糕這是像我。”
四爺不可置否,隻要不繼承他額娘的腦袋瓜,其餘的地方像就像吧。
這話被他放在心底,沒有說出來,否則貴妃必然鬨得他三天上不了床。
六阿哥回到翊坤宮,挎包裡揣著一堆騙來、不,皇額娘送來的貴重玩具。年嬌驚喜地誇他做得好,弘暄小嘴一翹,正準備和額娘貼貼,忽然想起了涼皮的事。
他蹭到年嬌麵前,一臉嚴肅地宣布:“涼皮一點也不好吃,又土又沒有格調。翊坤宮以後的膳桌上,都不要出現這道菜,我最討厭涼皮了!”
下一秒,向來寵他的額娘不高興了。
年嬌驀然回想起那年那月,她和四爺扯了許久,都沒有叫他改變主意的場景。雖然皇帝低頭認錯的瞬間令妖激動,但被人強按著坐月子的煩躁,很快抹平了激動,更讓她生氣的是,等坐完月子,男人還不許她吃。
都受那麼大罪了,吃一口怎麼了?
如果說原先想吃涼皮的渴望隻是三分,很快飆升到了九分。年嬌都饞瘋了,隻這樣,四爺還拿條件威脅她,說先給孩子取個像樣的乳名,才準許她用。
年嬌想破腦袋才想到糖糕這個名字,前頭的什麼豬蹄,裡脊,全給否了……
都說拚儘全力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從那時起,涼皮就在貴妃娘娘的心裡占據了特殊的地位。可是今天,她兒子居然在她麵前批判涼皮,說它又土又難吃,還不許翊坤宮的膳桌出現這道菜!
這豈不是間接否定她的取名能力,年嬌回過神,雙眼冒火地看著弘暄:“那你去養心殿,和你汗阿瑪住,你汗阿瑪喜歡素食,搭配得可養生了。”
頭一回看額娘變臉,弘暄霎那間手足無措:“……”
年嬌哼了哼,丟下話本轉身就走,弘暄眼睜睜地看著她繞過屏風,走進寢殿,繼而不高興地喚來秋嬤嬤:“我要睡午覺。”
秋嬤嬤為難地看了眼小主子,低聲勸說幾句,誰知主子睡午覺的心堅如磐石。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年嬌背對著屏風躺下。
弘暄哇地一聲哭了。
……
六阿哥的哭聲驚動了一大片人,養心殿,四爺正和朝中幾位大臣議事,聞言擰起眉,起身往後宮走。
大臣們都理解皇上的擔憂,那可是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疙瘩,還是最寵的貴妃所生!連十三爺也擔心了起來,心想回頭向蘇培盛探探口風。
皇後得知消息的時間稍慢,她提著心,得知皇上已經趕過去了,這才稍稍放鬆一些。
“去打探打探,六阿哥怎麼哭了?”
四爺走進翊坤宮,就見弘暄哭得一抽一抽的,白淨的包子臉滿是淚痕,宮人又是哄又是安慰,他全都不理,小小的身板倔強地對著屏風。
四爺霎時心疼了,他摸摸弘暄的臉,眼底劃過冷意。
蘇培盛知道皇上這是發怒的前兆,難不成是有人奴大欺主,欺負六阿哥年紀小不知事?
——不對,貴妃娘娘呢?
這可是在翊坤宮,四爺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他抱起弘暄,低聲問他為什麼哭,弘暄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把臉埋進四爺的脖頸:“額娘不理我……”
升級為姑姑的問春動了動唇,決定讓皇上去頭疼,好半晌,終於把來龍去脈敘說完畢。
簡而言之,罪魁禍首是涼皮。
四爺:“……”
蘇培盛:“……”
四爺沉默了半天,俊臉猶如墨汁一樣黑,到底沒有把兒子放下。
弘暄打了個哭嗝,希冀地看著他,阿瑪一定會教育額娘,讓她回心轉意的是不是?
小小涼皮罷了,怎麼比得上他在額娘心裡的地位!
以前額娘惹阿瑪生氣,阿瑪都是這麼教育的,他才不需要額娘給他道歉,隻需要額娘給個親親就好。弘暄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看向四爺的眼神滿是信賴。
四爺的腳步,卻是罕見地有些遲疑。
他心知年嬌沒心沒肺,平日玩兒子不夠,還會拿兒子的玩具玩,對於涼皮卻是特彆執著,特彆在意——說一千道一萬,這也要怪他。
嘴角抽搐了一下,四爺還是抱著弘暄轉道寢殿。
低沉的聲音響起:“嬌嬌……”
年嬌雖然躺下卻沒有入睡,她翻了個身,甜蜜的嗓子十分冷酷無情:“你把糖糕抱進來,一個月都彆想踏進翊坤宮。”
一秒,兩秒……
四爺冷肅道:“弘暄,你同額娘認個錯吧。”.
食物鏈最底端的弘暄又哭了,這回哭了一小會兒,十分有眼色地停住了。
“額娘,我錯了。”他蔫噠噠地扯著年嬌的衣袖,小胖手扭啊扭,年嬌哼了聲,大發慈悲原諒了他。
弘暄又貢上自己的玩具,很快見到美麗的額娘露出笑容,興致勃勃地和他一起玩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當下的六阿哥,往後的太子爺藏有一本日記,開篇寫道——
涼皮是我一生之敵。
第82章 番外四
雍正十年,五月。
春風拂過圓明園,帶來微微的熱意,幾個黃帶子的少年蹲在湖邊,提著小圓桶釣魚。
宮人們一錯不錯地看著,生怕自家主子出了什麼差錯,這可都是天潢貴胄,身份尊貴無比。
五阿哥弘晝年十二,長得一副淘氣的模樣,他看向比他小兩歲的六阿哥弘暄,忍不住開口:“魚兒怎麼都往你那跑?六弟,你教教我唄。”
四阿哥弘曆聞言,用餘光望了望弘暄。他的六弟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全然繼承了貴妃的優勢,與汗阿瑪卻是不甚類似——汗阿瑪絕不會嘴甜得跟蜜似的,尤其討長輩喜歡。
弘暄頭也不抬:“五哥,魚兒對我情有獨鐘,弟弟也沒法子。”
弘晝唉聲歎氣,很快振作起來,蹲到弘暄身旁看他垂釣,時不時大叫一聲好。四阿哥聽得皺眉,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相比五六兩位的親密,仿佛他與幾個弟弟天生有著看不見的隔閡。
六阿哥釣得膩了,扔開魚竿,伸了個懶腰:“四哥五哥,我回去了。”
“回哪?”弘晝說,“汗阿瑪想必正陪著貴妃呢,不如再找地方玩玩。”
回應他的是弘暄的笑容:“如果汗阿瑪在,我就替五哥受罪背功課去。我背多了,汗阿瑪考你就考得少了。”
弘晝萬分感動地瞧著他的背影,真是好弟弟啊!不枉他又是賄賂銀子,又是賄賂新奇的玩意。
四阿哥弘曆垂下眼睛,忽然有些沒了滋味。他時常羨慕六弟的大膽,羨慕他半點不懼汗阿瑪的威嚴,撒嬌討好仿佛尋常父子;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怨過恨過為什麼自己不是貴妃年氏所生,若是他有寵冠六宮的額娘,還會小心翼翼至此嗎?
不過投胎的差距,像是天與地的距離。
弘曆轉道去給懋嬪請安,懋嬪見他興致不高,關心了幾句便讓他回屋,隨即擰眉道:“這孩子,是越發鑽牛角尖了……”
一旁的嬤嬤道:“前些年,娘娘不該讓他同順貴人見麵的。”
“鈕鈷祿氏臨死想要看看兒子,我還能攔著不讓去?”宋氏說起這個便實在後悔,那鈕鈷祿氏病得要死了還不安分,如今養子和她是越發生疏了。
皇後娘娘看出了她的窘境,隻道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四阿哥不犯大錯,其他的隨他去吧。
懋嬪歎了口氣,她隻盼四阿哥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同她一樣安安穩穩地活著,親王之位定是跑不掉的——不論前朝還是後宮,隻要長了眼睛,都清楚下任儲君的人選,那絕對是貴妃膝下的六阿哥!
皇上看重,皇後偏愛,有誰爭的過?
還有最最重要的因素,便是貴妃的枕頭風。
弘晝那孩子想必也是參透了這一點,平日頑皮歸頑皮,在人生大事上卻是絕不含糊,一開始就把自個撇開了爭儲的行列。
至於皇上的長子……想起讓齊妃頭痛欲裂的三阿哥弘時,懋嬪就想笑,三阿哥不喜讀書,連帶著對爭儲也唯恐避之不及。自從成婚聽政以來,有大臣想要接觸他,嚇得他當場變臉,一溜煙地跑了!
後來皇上罵了他一個時辰:“人家好歹也是刑部尚書,年過花甲,你連說句話的功夫也沒有?”
三阿哥小心翼翼地問:“說什麼?讓他彆操心了,趕快致仕頤養天年?”
皇上臉色鐵青,不知怎的遷怒齊妃,又斷了儲秀宮供應的葡萄。齊妃每每想起便咬牙切齒,懋嬪深感同情。
……
被懋嬪擔心的四阿哥,很快出現在弘暄和年嬌的談話裡。
弘暄一進屋便左顧右盼,發現汗阿瑪不在,心安理得地找他額娘:“額娘,妹妹呢?”
“睡得和小豬似的,”年嬌托腮,指了指裡邊的暖閣,“在那呢。”
弘暄屏住呼吸,湊過去瞅了妹妹一眼,隻見小公主三四歲的模樣,粉雕玉琢,五官像和年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此時四仰八叉睡得呼呼的。
弘暄鬆了口氣,睡著了就好。
他算是怕了這位祖宗了,平日嬌氣得不得了,走路要他抱,吃飯要他喂,還不許他晃動身體,六阿哥一琢磨,這不就是純正的代步車麼?
可偏偏對著阿瑪額娘,妹妹可乖巧了,臉頰肉圓圓鼓鼓,讓人忍不住親。弘暄如何也想不通,扁著嘴記了日記。
算啦,他這個食物鏈最底層的人,才沒資格抱怨,天知道他連涼皮的寵都爭不過!
看完妹妹,弘暄從衣兜裡掏出話本,作為每日一孝敬,上貢給美麗的額娘。
年嬌特彆滿意糖糕的舉動,摸摸他的小腦袋,正準備吧唧一口,就聽糖糕道:“額娘,四哥好像不喜歡我。”
年嬌馬上道:“那你也不喜歡他。”
弘暄:“……”
弘暄甜甜地誇讚道:“額娘金口玉言!”
年嬌不禁得意了,有孩子最大的好處就在這裡。糖糕從小就貼心,除了貶低涼皮那回,從來不和她唱反調潑冷水,不像皇上,時不時就盯著她教訓。
“什麼金口玉言?”說曹操曹操到,四爺跨進裡屋,把吸汗的巾布遞給蘇培盛。他方才逮著幾個弟弟下田,熱得出了汗,回到年嬌居住的臨湖的地方,撲麵而來絲絲涼爽。
年嬌眨眨眼,望向弘暄,弘暄思索三秒,有些小為難。他總不能當著他爹的麵說壞話,儘管不是一母所生,但汗阿瑪定然是想看見兄友弟恭的場景。
眼見糖糕陷入糾結,自認縱容孩子的年嬌開口了。
“我不喜歡四阿哥,以後叫糖糕與他少接觸,皇上覺得怎麼樣?”她抬起頭,露出隨著時間流逝越發嬌豔的容貌,烏發紅唇,每每都讓男人的心尖顫動。
乾淨的眼眸自然而然地流露抱怨,四爺沉默片刻,似有些無奈:“他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一旁的糖糕瞳孔地震,隨即感動萬分,果然還是要額娘出馬!
“哪裡都惹我不高興。”年嬌掰著手指頭數,“不常過來請安,和他病死的生母關係好,為人不開朗不積極……”
眼見她越說越離譜,四爺眉心抽動,正準備開口,年嬌抿著唇瞅了過來。
仿佛他說一句不好,她就撲他懷裡,終有一天纏得人改變主意。
當著糖糕的麵,他一向會給她留麵子。雖然不知弘曆哪裡惹到了貴妃,但對於四子的心性,四爺明顯心中有數,他把手背在身後,板正地道:“朕會管教。”
年嬌喜笑顏開。
糖糕目瞪口呆。
睡醒了的小公主揉揉眼睛,帶著哭腔的嗓音響起:“我要哥哥抱……”
年嬌立馬看向弘暄,四爺眼裡也含了笑意。
他睨了兒子一眼:“還不快去?”
人型代步車欲哭無淚。邁著沉重步伐轉身的時候,六阿哥回頭望了一眼,他向來冷厲的阿瑪低著頭,正和額娘說著什麼,額娘理所當然地拉著阿瑪的衣袖,仿佛兩顆心不是上下顛倒,而是勢均力敵。
年年如此,他糖糕早就習慣了!
那廂,年嬌扯了扯四爺:“圓明園的花燈不好玩,今年我要去宮外看。”
四爺早就熟悉了她的奇思妙想,麵上淡淡道:“現下才五月。”
年嬌:“這叫提前預支!”
繼而出聲威脅:“皇上不去,我就牽著萬福去了。”
四爺頗有些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把新的狼犬萬福送到年嬌身邊,代替百福給她陪伴。
這犬比百福還要護主,還要凶悍,皇帝琢磨著怎麼把狗送到蘇培盛屋裡,眼底滿是不讚同:“嬌嬌。”
年嬌攥緊他的袖子,用了七分力,拽得四爺的臉龐落在她唇邊。呼吸伴著桃花的甜香,貴妃略過他的臉頰,一口咬在他耳垂上:“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四爺耳垂紅了,不知是被咬的還是熱的,他肅著臉的威勢絲毫不能奏效,好半天,應了一聲“嗯”。
年嬌鬆開他的耳朵,歡天喜地地親了親:“爺待我最好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追到最後的寶寶,因為工作的事斷了很久,還是要說聲抱歉。現在換了個崗位,寫文也重新回到軌道,爭取一本比一本好下本寫《呂雉穿成趙姬》,等隔壁完結就開始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