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鬨劇 飼養嬌花的第十五天(2 / 2)

年嬌正準備午睡,便聽問春問夏在窗邊竊竊私語,說五阿哥不知怎的出了疹,大夫前往醫治,很是嚇人。

秋嬤嬤遣人探聽消息去了,片刻回來道:“不是天花。”

棲桃院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

年嬌豎起耳朵,同樣鬆了口氣,剛見過的五阿哥還是一隻幼崽,她自然希望幼崽能夠健健康康。

哪知午睡最終還是沒有睡成——不一會兒福晉傳召,邀請年側福晉前去正院一趟。

前來遞話的正是福晉的奶娘方嬤嬤,方嬤嬤能親自過來,就代表心底早就有所偏向。

她安慰年嬌:“側福晉不用怕,福晉召集所有女眷,正是要找出真正作梗之人,洗清對您的汙蔑,一旦查明絕不姑息。”

四爺子嗣不多,加上大格格統共四個,都是千裡地的珍貴苗苗,故而即便耿格格不受寵,五阿哥出了事,也絕不能等閒視之。

一番話說得年嬌雲裡霧裡:“我……被汙蔑?”

方嬤嬤歎氣:“說是您知曉五阿哥愛吃蒜泥蛋羹,更知道蒜汁與花粉相衝,特意於昨晚摘下桃花,用來迎接耿格格做客,導致五阿哥生了紅疹。”

年嬌:“…………”

她努力思索,半晌被繞暈了,隻聽明白了一句話——

她桌上的桃花,是導致五阿哥生病的罪魁禍首。

從天而降一口大鍋,年嬌隻覺再委屈不過:“那是王爺自己害的他兒子,關我什麼事?”

方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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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嬌怒氣衝衝踏進正院,迎麵而來武格格的聲音:“耿妹妹身為五阿哥的親額娘,平日裡再小心不過,如何會讓五阿哥接觸不乾淨的東西?”

話間含義不言而明,向來康健的五阿哥生病,定是棲桃院所害。

李側福晉摸摸指甲,陰陽怪氣道:“武格格好生篤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親眼見過五阿哥出事的全過程呢。”

武格格被噎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忍了又忍,才沒有同李側福晉嗆聲。

當下的情形已經很明了了。年氏處心積慮,層層鋪墊,利用花粉與蒜汁相衝的特性,促使五阿哥出疹,除此之外,哪還有第二種可能?

就年側福晉那善妒樣,使暗手陷害王爺的子嗣,也不是不能預想。

眼見氣氛劍拔弩張,福晉淡淡道:“慎言。”

爺今天去了外邊,她派去請他回府的人手,已經在路上了。

福晉看向哭得不能自已的耿格格,輕歎一聲:“隻是普通的紅疹,弘晝會沒事的。先收收淚。”

“我問你,今日除了棲桃院,弘晝就再也沒去過彆處,他生的病,真是人為?”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耿格格身上。

她一咬牙,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繼而哽咽:“太巧了……”

是啊,天下之事哪會有這麼巧。武格格捏緊帕子,電光火石間,一道清澈中蘊含怒火的嗓音飄來:“是巧。”

年嬌跨過門檻,居高臨下望著她們。

錯過午覺讓她很不高興,更何況迎麵一大盆汙水,關公廟都要被淹了!

年嬌氣呼呼的,頭一次在眾人麵前失去謙遜的人設,學著李側福晉陰陽怪氣道:“真是天道不公,人心不古,堂堂格格都敢放肆,最漂亮最鮮豔的桃花,就這樣拿來暗害五阿哥,真是可惜了呢。”

堂下騷亂一瞬,李側福晉瞪大了眼睛。

耿氏差些一個倒仰,武氏嘴唇都發起了紫,就連麵色平靜的鈕鈷祿氏都不再淡然,這是個什麼話?!

福晉輕咳一聲,正要開口,方嬤嬤氣喘籲籲地擠了進來。

天爺,她的老腿都要跑斷了,還是追不上年側福晉,真是、真是……

方嬤嬤趕在眾人麵前,沉聲揭露真相:“棲桃院的桃花,是王爺親手摘下,放進正廳的。”

……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見年側福晉作證般地點頭,向來隱身的宋格格咳嗽起來。

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峰回路轉,這、這……

難不成是王爺想要暗害五阿哥?

李側福晉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意味深長地對耿格格道:“鬨了這麼一大通,罪魁禍首原來在這裡。唉,年妹妹被冤枉得可憐,大夫醫治紅疹,也實在辛苦得很,他又招誰惹誰了呢?”

年嬌覺得這話中聽,怒氣都消退了好些。

耿格格聽得麵色慘白,搖搖欲墜。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福晉,五阿哥……五阿哥的紅疹遍布全身,他才不到一歲啊!即便不是花粉,也會是其他……”

福晉打斷了她:“棲桃院正廳剛剛置換了家具。不管大件小件,都是本福晉親自挑選,你的意思,莫非是家具不乾淨?”

隨即淡淡道:“耿格格指認的便是本福晉了。”

耿格格冷汗立馬下來了。

棲桃院置換家具的事,為何她們都不知曉?

與年側福晉對上,和與福晉對上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她慘白的神色轉為灰敗,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

四爺冷厲的話語傳來:“夠了。”

他站在門外逆光處,麵色看不分明,耿格格登時魂飛魄散:“王爺……”

年嬌轉身,定定地望著他。

她氣歸氣,卻也懂得狐假虎威的道理,仰起腦袋,迅速站在了四爺身旁。

伸出手一指:“爺要好好懲治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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