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蘇文季一聲慘叫衝天, 完全蓋過了蘇溪可的嗩呐聲。
她嚇了一跳,剛想問蘇文季這廝又在搞什麼鬼,可嗩呐才剛從嘴邊挪開, 蘇文季便發瘋似的拽住她的手腕, 拉著她瘋狂往前衝, 一副身後有狼在追的模樣。
蘇溪可滿腦子莫名其妙,下意識回頭看, 隻見那陰森森的房屋二樓一個白慘慘的身影正趴在上頭,它的四肢以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腦袋扁平,下巴幾乎貼在木質的欄杆上, 枯草般的頭發垂落在兩側,猶如一顆醜陋的毛椰子。
見蘇溪可望過來,它臉上那道詭異的縫隙又裂得更開了些,幾乎延伸進耳後。
蘇溪可:“……”
蘇溪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衝天的慘叫聲響起,比剛剛的《好運來》響亮, 蘇文季跑在前頭,直挺挺受了這一聲慘叫,隻覺得有人正拿了隻錘子在鑿自己的耳膜,一鼓一鼓的疼。
難受頓時取代了害怕, 高三(10)班祖安小王子憤怒回頭,“你特麼的能不能小點聲?老子耳朵要給你叫聾了!”
蘇溪可被他一句話衝了臉, 先是一愣, 旋即反應過來,不甘示弱道:“剛剛是誰叫得驚天動地?你還好意思說我?”
“反正叫得沒你大聲!”蘇文季理直氣壯反駁,說完後,還指指點點道:“我就說了吹嗩呐這辦法不靠譜吧?你自己看看招來的是什麼怪物?草!老子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惡心的東西, 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蘇溪可想到剛剛看到的東西,也是一陣惡寒,但嘴上不甘示弱,“我哪知道會叫來那麼多鬼東西?這鎮子就那麼點大,班上的人要是聽到了,可不就馬上趕來了?”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跑得比兔子還快,沒過多久就竄出了百米遠,蘇溪可不太放心的回頭看,隻看到了空落落的街道,頓時拽了拽蘇文季的手,“那東西好像沒有追來,歇會兒歇會兒,這麼冷的天跑得我喉嚨都疼了。”
蘇文季也回頭瞄了瞄,的確沒有看到剛才那個醜陋詭異的東西,便停了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小口小口喘氣。
剛才跑得太急,兩人都沒有精力調整呼吸,這會兒嘴巴乾澀得不像話。
蘇溪可抬手抹了抹乾巴巴的唇瓣,她要更難受一些,先是費力吹了老半天嗩呐,再沒命似的跑,現在連喉管都有些疼。
她一手插在腰後,一手揉著脖子,難受道:“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連口能喝的水都沒有!”
他們進入遊戲後,還在家裡的房間,但需要玩一個你畫我猜的遊戲。
不玩遊戲,房間的門窗便和鎖死了似的,無論怎麼用力都打不開,遊戲結束後一開門就到了這條陰森森的街道上,轉身想要回去,卻發現出來的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老舊的雙開木門,緊接著便聽到哀戚的嗩呐聲。
蘇文季想了想,伸手摸進口袋,掏出了一盒吸吸凍遞給蘇溪可,後者滿臉問號的看過來,火速接過,滋溜滋溜吸得起勁。
這包吸吸凍也不知道被蘇文季揣在口袋裡多久了,還有點溫熱,蘇溪可嘬了兩口,緩解乾渴的感覺後,問道:“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文季搖了搖頭,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之後最好不要再吹嗩呐了。”
他指了指還被蘇溪可提在手裡的嗩呐,又道:“不然先去民宿好了,反正大家都是要在民宿集合的,我們直接過去,說不定能先跟一部分人彙合,再想辦法找找其他人。”
班上的其他人接到的任務估計和他們大同小異,民宿是他們此行旅遊的落腳地,也是所有人共知的地點,先回去看看情況再開始找人能省下很多無用功。
蘇文季掰著手指一條一條分析,突然覺得有點奇怪,蘇溪可好像一直沒跟他搭話。
他有些詫異的抬頭,隻見蘇溪可不知何時舉起了手裡的嗩呐,正高高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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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時今嵐拿著木棍砸開撲上來的怪物,眉頭幾乎要堆成一座小山。
宋予遇撿起掉在地上的校徽,指了指前麵那條較為寬闊的街道,“應該是朝那個方向跑去了。”
街道上鋪了石板,但因年久失修坑坑窪窪,宋予遇指的是三岔路口中最開闊的那條道路。
讓他略感奇怪的是,這個小鎮好像除了那條正在辦喪事的街道,其他地方都冷冷清清,看不到半個人影,剛剛的嗩呐聲和前後兩聲慘叫隻引來了幾隻怪物。
此時,張哲輝和張雲燕一人拿著一根木棍,硬生生將其中一隻怪物打暈在地,前者正撐著木棍乾嘔,後者雙手有些發抖。
時今嵐看向狀態不太好的兩人,詢問道:“你們怎麼樣?不然先和魚魚一起回民宿,我自己過去看看。”
張哲輝立刻擺了擺手,“沒關係沒關係,就是沒見過這麼惡心的東西,味道還這麼衝,一時間有些受不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量。”
他們趕過來時就看到兩側街道趴著這種四肢扭曲,渾身長著白綠色長毛且分泌出黃色粘液的怪物,它們趴在與地麵垂直的建築上,吐出長長的舌頭,掉下腥臭的涎水。
張哲輝差點當場閉過氣去,他看過生化危機,這些怪物的恐怖程度完全能和電影相提並論。
看電影他沒什麼感覺,可現在他算是能體會電影中普通群眾的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