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班級團建(15)(2 / 2)

她臉上的疑惑和單純不知在何時消失得一乾二淨,此時麵對著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要是尤知薇在這,必然能看出來她這笑容和上個副本在教室裡裝樂窈窈的蔡鈺露出的笑一模一樣。

明明很甜美,卻有股說不出的怪誕和詭異,沒由來的令人心頭發涼。

老孫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了,不著痕跡向向後退開一步,可還沒來得及跑路,便看到時今嵐的左肩上出現了個陰森森的鬼頭,沒有身體,隻有脖子以上的頭部。

鬼頭七竅流血,還有血液掉在地上發出的滴答聲,可地上什麼都沒有,而那張陰森森的鬼臉半埋在不知沾著何種穢物的亂糟糟頭發下,濃鬱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幾乎熏得老孫要閉過氣去。

“啊啊啊啊啊啊!”老孫嚇得連連後退,慘叫聲衝天,可才退了幾步後腳跟便磕在了石板小道的縫隙裡,猛地向後一仰,朝地麵摔去,手裡捏著的黃符也沒拿穩,掉到了台階上。

他下意識抬手撐在地上,因為力道沒用對,關節之間發出清脆的哢嚓一聲,約莫是脫臼了。

老孫根本顧不上手臂傳來的疼痛,他的腦子裡還全是剛才那張鬼臉,瞳孔不自覺放大,透出難以置信的驚恐。

黃符慢悠悠飄到他麵前,露出符文的一角,他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即伸手去拿。

可時今嵐的動作比他更快,在他按住黃符的瞬間,重重一腳踩了下來,壓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

又一聲慘叫響徹漆黑的夜空,周遭的四合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仿佛與此處隔絕,成了裡外兩個世界。

但躲在四合院外正擔憂著的人卻將裡麵的慘叫聽得一清二楚,也恰恰看到驚恐大叫著‘有鬼’跑出來的張老。

他衝出四合院後,顯然是要往新鎮的方向跑,要是讓他跑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宋予遇壓下心裡因為‘有鬼’二字泛起的涼意,正要往前衝將張老拿下,司文拽了他一把,止住了他出去的動作,低聲道:“魚哥,當我擺設呢?”

他聲調輕快,把宋予遇押回蘇溪可身邊,示意她把人看好,自己從陰影處站了出來,吹了聲短促的口哨,撩起外套的下擺兩步衝上去。

他起跑的動作又酷又帥,口哨聲吸引了張老的注意,後者抖著唇瓣看過來,卻迎麵對上司文又凶又狠的飛踢,被他一腳踹在肩膀上,當即摔在了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外套就被人扒了。

隻聽呲啦一聲,司文徒手將他的外套撕成了兩半,先用一半堵住他的嘴,再將他的手剪在身後用剩下一半將他綁好,從衝出去到把人拿下不超過十秒。

蘇溪可當場看呆,難以置信地吐出兩個字:“臥槽!”

司文拍了拍手,抬腳踩在摔得腦袋發疼但還沒反應過來的張老背上,優雅地用中指推了推眼鏡。

宋予遇:“……”

不好。

郾城一中第一Bking的地位不保。

魚魚也顧不上害怕了,幽幽盯著耍帥的假斯文。

蘇溪可的內心此時猶如直播間的彈幕,飄過滿屏的臥槽臥槽臥槽。

她之前隻知道司文打架很厲害,高一的時候成績是班級倒數,整天和一群社會青年混跡在一塊,還差點被學校退學,且對又會耍酷又會耍帥的宋予遇十分不感冒,每次來班級大馬金刀往最後一排一坐,班上的同學都恨不得離他十米遠,平時遇上也都對他敬而遠之。

但高一下學期時,不知發生了什麼,司文不僅把一頭黃毛染回了黑色,還乖乖穿起校服,背上書包來上課。

第一次在早讀課上看到他的時候,蘇溪可還以為班上來了個轉學生,熱熱鬨鬨上去搭訕,發現是司文的時候,臉都快綠了,得到他‘你有屁事嗎’的嫌棄眼神,蘇溪可再也沒有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社會青年的事咱好奇但咱不敢問,班上的同學都抱著這樣的心態猜測司文是不是和人打賭輸了才回來當好學生,過多久會原形畢露。

可這一猜,猜到大家都把事情忘光了,司文也沒再染過黃毛,後麵即便想起,也沒人敢問司文當初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從即將輟學的社會哥變成代表學校辯論隊參加市級比賽獲得優秀辯手的好好學生。

這哥,也不知什麼時候改了性格,從半個眼神都欠奉的社會青年變成了戴副眼鏡笑眯眯的假斯文,因外表欺騙性過強,還有不少不清楚他當年‘豐功偉績’的小學妹期期艾艾來遞情書。

彆人隻敢在背後偷偷開玩笑,唯獨時今嵐和宋予遇,每次都當著他的麵調侃,蘇溪可猜測司文之所以改了當初操天日地的性格,多多少少和這兩人有關係。

司文察覺了宋予遇的目光,回過頭來笑出一口相當純良的大白牙,又意味不明的嘖嘖兩聲,將外套拉鏈拉好,變回斯文乖巧的模樣。

他道:“你們倆在這看著他,我進去看看,應該是嵐姐又在搞事。”

剛剛他們躲在橋邊大樹的陰影下,因為角度關係,恰好看見時今嵐臉上留下的兩道血淚,嚇了一跳,隨後發現不是她變成了鬼,而是方柔嘉飄在她身前嚇人,才鬆了口氣。

那一人一鬼重疊在一塊兒,方柔嘉又刻意把鬼影變淡,才會給張老造成時今嵐流血淚的錯覺。

和時今嵐一起過了文雅中學副本的宋予遇當即猜到時今嵐又準備裝鬼嚇人,當時不自覺想到了文雅中學副本的某些畫麵,一股涼意直接鑽到了天靈蓋。

司文和蘇溪可也很快看出她的打算,但怎麼都沒想到張老這麼不驚嚇,直接從四合院裡竄了出來。

宋予遇點點頭,他的san值已經降到二十了,耳邊時不時就會出現嘻嘻嘻的笑聲,對周圍環境的感知也越發清晰,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趴在肩膀後,匍匐在腳下。

剛剛明明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張老大喊有鬼嚇到,現在脊背上還有一層明顯的冷汗,這時候實在不適合進去看時今嵐裝鬼嚇人的模樣。

不然,他要是因為害怕而腿軟,然後沒出息地跪倒在時今嵐麵前,以後就不是被她叫帥氣(Bking)魚魚,而是膽小鬼魚魚了。

魚魚忍不了!魚魚不能慫!

這麼想著,宋予遇憤恨地詛咒垃圾遊戲,旋即將目光放在嚇得瞳孔渙散還沒弄清楚狀況的張老臉上。

嗬!都是垃圾!

蘇溪可看宋予遇鬆了鬆指關節,腦中不自覺回想起之前陪蘇文季一起去時爺爺的武館,看到宋予遇就是這麼帥氣的捏了捏指關節,輕而易舉就把某家跆拳道館上門踢館的人撂倒的場麵。

啊!膽小魚魚隻是掉了san值,戰鬥力沒掉啊!

旋即,她拽住魚魚,在他詢問的眼神中,捏了捏手中的木棍,嘿嘿笑了兩聲,“我來!我來!你太暴力了!把人搞死怎麼辦?”

張老見宋予遇氣勢洶洶走過來,礙於手被剪在身後綁住,嘴巴又被堵著發不出聲音,已經害怕得瑟瑟發抖,驟然聽見蘇溪可的話,眼睛都直了直,可他才剛試圖撐起雙腿逃跑,重重一棍就落在了他的膝彎上,疼得他滿頭是冷汗。

蘇溪可見他麵部抽搐,道一聲活該後,冷笑,“喲!現在知道跑了?之前害人的時候乾什麼去了?敢用那種眼神盯著我家嵐嵐子,你踏馬之前害了多少人?”

她這一棍子可沒半點留情,不提這人渣惡心的眼神,她隻要一想起王琳佳被人綁著蒙上眼睛堵著嘴的無助,心裡便一股惡氣往上湧,下一棍子高高舉起,精準落在張老的雙/腿/間,“你踏馬給老娘去死!”

張老霎時間疼得雙眼發直,死死盯著漆黑的夜幕,慘叫聲衝到了喉嚨口,卻因為嘴巴被衣服堵著,怎麼都叫不出來,雙臉漲紅,再由紅轉青。

宋予遇抖了抖,不自覺後退一步,看著平時總抱著時今嵐手臂,軟乎乎喊她嵐寶嵐寶,且在武館裡紮五分鐘馬步都叫嚷著不乾了的蘇溪可,硬生生從喉嚨裡憋出四個字,“乾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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