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嵐走到窗邊將窗簾完全拉開, 向下看時,恰恰見雞冠頭青年以麵部朝上的姿勢躺在地上,七竅流血。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 仿佛看見了某種難以置信的場景, 流出來的血液也是暗紅色的,麵目十分猙獰。
長發女生僅看了一眼, 立刻伸手擋住雙眼,轉身背對著窗外,顯然被嚇得不輕。
在三人從二樓往下看時,一樓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從客廳裡走出, 隱約傳來卷發女人吸氣的聲音, 精英男子也道:“所以昨天晚上死的人是他?”
時今嵐和宋予遇聽到這句話,飛快對視一眼。
此時, 一樓又傳來了皮褲女人恐懼的呼聲, 以及卷發女人沒好氣的訓斥。
兩人眼底又同時湧出疑惑, 女鬼昨天晚上沒動手?而且卷發女人等人也沒發現皮褲女人已經被掉了包……等等!客廳裡可是躺著一具屍體,他們再怎麼眼瞎也不可能沒看見。
時今嵐拍了幾張拚圖的照片,在將其打亂和拿東西遮擋之間猶豫,宋予遇走到拚圖麵前,拿起一塊邊角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拚圖塞進口袋裡。
幾乎是那塊拚圖被拿掉的瞬間,整幅拚圖發生了變化, 玩家們的麵孔消失不見, 呈現在三人麵前的隻剩空蕩蕩的窗戶。
這樣一來,隻要剩下一塊拚圖在宋予遇手中,其他玩家就不可能發現這幅拚圖的秘密。
時今嵐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三人火速下樓,等他們抵達客廳時, 胡茬男人正戴著手套在檢查雞冠頭青年的屍體。
卷發女人看見他們,目光在時今嵐身上轉了一圈,然後落在宋予遇身上,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後,對著站在最後的長發女生翻了個白眼,並牢牢擋在落地窗前。
“先來後到,我們檢查完之前,你們就等著吧。”她現在已經毫不掩飾自己對時今嵐和長發女生的惡意,趾高氣揚的態度也讓人十分不爽。
一向會和稀泥的精英男子此刻蹲在雞冠頭青年的屍體邊檢查他隨身攜帶的物品,絲毫沒有出來打圓場的意思。
長發女生見卷發女人的態度就覺得惡心,可時今嵐和宋予遇都停下了步伐沒什麼動靜,她也隻好把心頭那股氣憋回肚子裡。
惡心歸惡心,她也不可能現在和卷發女人打一架,於是也氣勢洶洶的把白眼翻了回去。
兩人鬥雞似的你哼我一聲,我刺你一句,這架吵得十分沒有水平。
等胡茬男人和精英男子檢查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時今嵐和宋予遇從頭到尾隻是在一邊看,他們檢查完後也沒有上前的意思。
精英男子似乎這時候才發現他們的到來,露出十分虛偽的驚訝的神情,說道:“他應該是摔死的,頭骨都摔碎了。”
時今嵐不置可否,越過卷發女人和雞冠頭青年的屍體朝庭院內走去,走出大約有十幾米,她抬頭向上看去。
這棟彆墅修建的十分奢華,樓間距很高,尤其是一樓客廳,目測有十米高,二樓的臥室高度大概在四米左右,且整棟彆墅隻有兩層,頂部是三角形設計,從外觀上看根本沒有上去的通道。
雞冠頭青年是怎麼跑到樓頂上,又是誰把他殺了?
這種高度摔下來照理說應該不會死的那麼快,不過這是遊戲世界,一切無法用常理來推測,昨天晚上腦袋磕在地上的皮褲女人死得也挺快。
想到這裡,時今嵐瞥了眼縮在落地窗後方的‘皮褲女人’,她本以為昨天晚上主臥會上演一場驚天大戰,出乎意料的是,卷發女人和胡茬男人好像都沒發現皮褲女人已經換了芯。
她剛才特意在客廳裡環視一圈,根本沒有看到皮褲女人的屍體。
突然,她眉梢微凝,快步進了客廳朝廚房走去。
卷發女人見她行色匆匆,皺起眉頭,立刻跟在她身後。
等發現時今嵐踩著一次性拖鞋進了廚房,卷發女人馬上停了下來。顯然,昨天在廚房裡的遭遇還令她心有餘悸。
時今嵐踩著乾涸的血跡走到冰箱前,她沒有立刻打開冰箱,而是看向牆壁上掛著的菜刀。
果不其然,菜刀上又出現了新的豁口,刀麵上沾染的血液也比昨天更多,水槽裡蓄著濃稠的血液。
時今嵐硬著頭皮拉開冰箱,果不其然,冰箱裡又出現了一具被肢解的屍體,隻是這次那顆腦袋不再是她沒見過的陌生女人,而是昨天晚上失去自己臉的皮褲女人。
她收回視線將冰箱關上,轉身時恰恰對上神色怯怯正對廚房站著的‘皮褲女人’平靜冷漠的眼神。
眼神交彙的過程中,‘皮褲女人’沒有絲毫心虛,連眼皮都沒眨動一下。
“你在看什麼?”卷發女人沒好氣道。
時今嵐沒回答默默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