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帶罵人的？”他無語。
“這不是你問我是誰嗎？我就隨便猜了個身份，猜對了嗎？”時今嵐笑眯眯回答。
6號這下連嘴角都抽動起來了，他決定不再說廢話，直接進入正題，“我是噩夢世界第一批玩家，因為活得夠久，所以知道點彆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玩家論壇津津樂道的純數字編號從來沒有出現過8這個數字。”
時今嵐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不管是8號，還是18號，又或者28號……這些全部都是空白編號，反之，副本BOSS也有編號，它們是這些空白編號的擁有者，其中最厲害的副本BOSS是88號，也被玩家稱為噩夢主神。”
6號一邊說一邊盯著時今嵐臉上的表情，試圖從細微處看出些什麼，遺憾的是那張漂亮的臉孔上始終維持著平波無瀾的模樣，根本不為他的話所動。
他遺憾地歎口氣，“你這人真是油鹽不進。”
“不過，我還是想說，你和那位88號BOSS，長得一模一樣。”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拋下最恐怖的炸彈，時今嵐眼皮微微顫動，轉而笑起來，“你的意思是，我是噩夢主神？這稱呼真夠拉風。”
6號攤了攤手，“噩夢主神已經消失了快十八年，偏偏你的編號是BOSS才有的編號，還和噩夢主神長得一模一樣，你說我會不會懷疑？”
“而且自從噩夢主神消失，即便完成了一百個副本挑戰的玩家也沒有辦法離開噩夢世界，這就像個牢籠，玩家隻能在這裡呆到死。”
時今嵐無語，“我要是噩夢主神，還能被困在這個垃圾遊戲裡？那必然是當場掘了這個圖書館，讓係統有多遠滾多遠。”
6號站起身來，靠近時今嵐，“你是不是噩夢主神，讓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那張蒼白的臉忽然蒙上了一層陰影，語氣也變得玄乎縹緲，“當年，1號挑戰噩夢主神，成功離開噩夢世界……”
時今嵐後退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禁錮，根本動不了，而她身後的影子仿佛有了自我意識，張牙舞爪地從陰影處爬出。
6號看到她放大的瞳孔，眼底流露出笑意，“你知道1號當年是怎麼離開噩夢世界的嗎？”
他靠了過來，輕緩的呼吸打在時今嵐的側臉上，感受不到半分溫熱，反而充滿陰冷。
時今嵐感覺有某種冰冷的東西覆蓋在後脖梗上，輕輕捏著她的脊椎骨。
6號呼出一口氣，眼瞼下垂，落在時今嵐纖細的脖頸上，緩緩說道：“他……殺掉了噩夢主神……”
壓在時今嵐脖頸後方的力道驟然收緊，轉而完全掐住她的脖子，“我試試，殺掉你能不能離開噩夢世界，就知道你是不是噩夢主神了。”
6號的聲音中充滿笑意，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擺脫牢籠的那天，掐著時今嵐脖子的手也越來越緊。
時今嵐被他掐得麵色脹紅，眼中卻沒有害怕，反而微微眯起。
6號覺得有些不對勁，反手拔出彆在腰後的匕首，可匕首還沒有揮出，他就感覺手腕處一痛，不自覺鬆開的手。
匕首迅速下掉，卻在落到地上前被時今嵐用腳尖勾住上踢，輕而易舉握在手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6號始料未及，他迅速收手後撤，膝彎卻被人重重踹了一下，不受控製向前倒去。
時今嵐驟然抬手刺向6號的胸口，卻在即將命中時，被一團陰影擋了下來。
6號迅速朝旁邊翻滾而去，又在時今嵐追過來之前，一把握住走廊邊的扶手從二樓跳了下去。
時今嵐快步過來，隻見一團陰影落在樓梯上，眨眼間消失不見。
許久未曾出現的嫁衣女鬼揣著華麗的廣袖半飄在空中，嘲笑道：“最後還得我來救，你可真沒用。”
時今嵐白了她一眼，“這段時間你哪去了？”
自從進入他她副本之後，嫁衣女鬼就沒出現過，時今嵐還以為她被小肚雞腸的係統當成bug吞了。
嫁衣女鬼哼了一聲，“餓昏過去了，我要吃了你！”
她說著還張大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嗷嗚一聲朝時今嵐咬過來。
時今嵐麵無表情抬起匕首，擋下那張血盆大口，還拍了拍嫁衣女鬼的鳳冠，“乖，彆鬨。”
嫁衣女鬼：“……”
她哢嚓一聲咬斷匕首，試圖以此警告時今嵐不要小看自己。
豈料時今嵐哇哦一聲，“臭寶，你的牙齒真鋒利，剛才怎麼不一口咬斷那個混蛋的脖子？正好給你當下酒菜。”
嫁衣女鬼：“……”
這混蛋知不知道她在威脅她？
“我餓了。”她呲著牙，要吃東西。
時今嵐摸著下巴想了想，“那我給你上炷香？”
嫁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