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臨抬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
“沒有。”
伊蕾娜抬起頭來，用那雙紫粉色的眼眸，巴巴地望著齊臨，“我隻是在想，你會不會生氣？”
“我？”
齊臨一愣，“我生氣什麼？”
“因為我在乾擾你的配偶權。”
伊蕾娜將腦袋輕輕擱在齊臨的胸膛上，低聲道：“在地獄，我這種行為是會被懲罰的，可你這些天一直都沒有這麼做。”
“這裡不是地獄。”
齊臨將這隻小魅魔擁入懷中，輕笑道：“我家鄉有句話，叫入鄉隨俗，你現在到了藍星，就得按藍星的規矩來，這方麵也一樣，所以我當然不會懲罰你，事實上，你這種行為在藍星，叫做‘吃醋’，一定程度內的吃醋，通常會被情侶們視作生活情趣的一部分……當然，凡事都有個度，吃醋也一樣，絕不能太過火。”
“那我過火了嘛？”
伊蕾娜連忙問道，小表情看著明顯有些忐忑、擔憂。
“目前為止，還遠遠沒有。”齊臨微笑道。
“那怎樣才算過火呢？”伊蕾娜又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就是沒有。”齊臨聳了聳肩。
“……”
伊蕾娜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十幾秒，才繼續問道：“話說，伱這些天為什麼沒有阻止我？為什麼沒有接受過那些女孩的表白，其中有些也很漂亮啊，雖然身材沒我好，但很清純。”
“是純，也是蠢。”
齊臨輕輕搖頭，平靜道：“都隻是一群半大孩子而已，她們不懂什麼是喜歡，更不懂什麼是愛，她們對我的情感，更多是在時代因素下的慕強心理，在這個異界入侵的超凡時代，人人都傾慕強者……可這不是喜歡，再者說，我對她們也無感，所以當然不會接受。”
“噢。”
伊蕾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然後，便是沉默。
她依偎在齊臨懷中，坐在涼亭裡，靜靜地看著夕陽西下，天色漸暗。
直到太陽即將下山的最後一刻。
“伊蕾娜。”
齊臨忽然鬆手，站起身，望著天邊的最後一抹餘暉，輕聲道：“有一件事，好像沒人規定過，又好像大家都是這樣……似乎惡魔使召喚出來的魅魔，總是會被我們下意識地會歸類為自己的所有物。
沒人會認為這有什麼問題，就仿佛這是某種理所應當的事情。
我也不免俗。
我抱過你，親過你，見過、撫摸過你的每一寸身體。
因為自從我把你召喚出來之後，就已經在心中認定為你是屬於我的，而你對我的種種行為也沒抗拒過。
可是為什麼呢？
這幾天我常常會想這個問題，我憑什麼認為你是屬於我的呢？因為我是你的惡魔使嗎？可我們簽訂的隻是平等契約，所以我想知道，很想知道……伊蕾娜。”
說到這裡，齊臨回過頭來，認真地看向這個小魅魔，“能不能告訴我，你喜歡我麼？”
“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伊蕾娜漂亮的臉蛋上滿是遲疑之色，“你知道的，惡魔語裡沒有跟‘喜歡’和‘愛’近似的詞彙，我無法理解這種情感，或許，隻有你們人類才懂。”
“不，這是每個智慧生物都懂的。”
齊臨搖搖頭，輕聲道：“超凡19年，聯邦的陳紅教授，通過一份詳細的研究報告，證明了聯邦已知的所有智慧生物，都擁有‘愛’這種情感，包括你們魅魔一族，事實上，你們魅魔族特殊的生理結構跟魔力回路，讓你們可以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對方。”
“誒？”
伊蕾娜一驚，連忙問道：“那、那我要怎麼做呀？”
“初夜儀式。”
齊臨想了想，說道：“方法不止一種，但最簡單的，就是在初夜儀式上多加一份材料，到時候再說吧，到時候你的魔族之紋會告訴我們，你的心意是怎樣的。”
“嗯……”
伊蕾娜咬著紅唇，小心翼翼地看著齊臨，“那、那如果到時候，結果出來，顯示我並沒有喜歡你，你會怎麼樣？又會怎麼辦？”
“那我會很沮喪。”
齊臨認真地回答道，“但我不會感到意外，畢竟仔細想想，我到底做過什麼值得讓你喜歡的事情呢？沒有，截至目前，還沒有，甚至直到現在，都是我在利用你的力量，而沒有為你做過什麼事。”
“怎麼會！”
伊蕾娜瞪著粉色大眼睛，同樣認真無比地反駁道：“你養我這麼久，給我住的地方，給我穿的衣服，給我吃的食物，你帶我玩過遊樂園，吃過生日蛋糕，吃過烤全牛……還有好多好多美味的食物，這些都是你為我做過的事情啊。”
“嗯？”
齊臨挑了挑眉，然後笑道：“如果這樣就夠了的話，那還真是簡單呀。”
“什麼簡單？”
伊蕾娜有些懵，但很快就想起原來的話題，繼續問道：“齊臨，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初夜儀式上，結果顯示我並沒有喜歡你，你會怎麼辦？拋棄我嗎？”
“你在做夢！”
齊臨笑著走上前，捏了捏這個小魅魔的臉蛋，“到時候初夜儀式都開始了，你以為你還能跑得掉？”
“至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日久生情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