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就是你家許大寶,手腳不乾淨的肮臟貨,就不是個好東西。”李芳不說是徐瑤偷錢了,把矛頭指向許大寶。
許大寶可不是個好脾氣,“你個老巫婆,我拿的又不是你家的錢,要你多管閒事?”
坐實了自己偷錢的同時,他看到王前進站起來,又推了一把。
王前進摔在地上,胳膊肘磕出了血,“哇”地大叫一聲,衝過去和許大寶拚命。
但許家有兩兄弟,王前進很快被按在地上揍,李芳過去幫忙,但她剛拽開許二寶,林婉過來拉住她頭發。
林婉轉頭大喊,“於荷花,你是死人嗎?沒看到你兒子和婆婆被打?”
於荷花這才加入戰場。
幾個大人和小孩打成一團,許家人多,很快占了優勢。
不過洗衣服回來的孟紅英,看到兒子和婆婆被打,不由分說地加入戰場,很快和許家打得難舍難分。
徐瑤在他們開始打架時,就往後退了好幾步,免得波及到自己。
但在楊立廉看來,就是她害怕的表現。
“美珍,你快把瑤瑤帶回去。”楊立廉看到老婆過來,立即道。
徐美珍聽外麵動靜越來越大,才出來看一眼。
“沒事,她不會怕,你要不要去拉開他們?”徐美珍看許大寶在咬李芳,又看到王前進扯住許二寶的耳朵,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楊立廉卻道,“他們現在打紅了眼,我過去隻會被誤傷。你剛來不了解,他們常常這樣,以後你遇到都繞著走。我已經讓望秋去喊街道辦的人了,你快帶瑤瑤回去,她膽小,晚上會做噩夢的。”
徐瑤:......我真的不害怕!
她看得正起勁呢,乾嘛非要她走?
被媽媽帶回去後,徐瑤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長得人畜無害的確好,除了這種看熱鬨的時候。
聽外麵沒了動靜,徐瑤趴在窗戶往外看,卻被她媽媽拉下來。
“你就那麼愛看熱鬨?”徐美珍不解。
“媽,你現在是新婚,所以覺得生活甜蜜,乾什麼都有意思。”徐瑤坐下吐槽,“但我啥啥沒有,真的很無聊。”
“要是有書看也行,但現在圖書館都被鎖著,街上也不能打牌搓麻將,公園也沒跳舞的大媽。啥娛樂都沒,好不容易有點熱鬨看,哪能錯過?”
徐美珍無話反駁,確實是這樣,也就不攔著女兒,讓她小心點。
等徐瑤再次到前院時,院子裡多了幾個戴紅袖套的人,林婉坐在地上,右邊臉頰的四條抓痕十分醒目,手裡抓著一把頭發,哭得柔弱,“張主任,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他們王家,也太欺負人了。”
坐在對麵的李芳,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的頭發被抓掉一大把,左手脫臼了,衝著林婉大喊,“林婉你少裝,剛才還猛得和戰鬥機一樣,現在見了主任就開始裝。林婉你那麼會裝,乾嘛不去唱戲?”
“你......你太過分了!”
林婉捂著臉,哭得一抽一抽的,夾著聲音哭訴,“明明是你先罵人,這會還罵我。我一個寡婦帶大孩子多不容易,李芳,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我呸,你要是會去死,老娘把頭剁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兩個人你來我往,直到張主任大喊一聲,才停下。
“又是你李芳!”張主任是退伍兵轉業,他本想去安保隊,但街道辦說他腿傷了,不能去安保隊,反而給他安排在街道辦的調解處工作。
他這工作,今天去調解婆媳關係,明天去緩和鄰裡糾紛,乾得他每天都很煩躁。
在部隊二十年,他本想一生都奉獻在部隊,結果出了意外,立了個一等功,卻也廢了一條腿。
李芳被張主任凶了句,瞬間沒了氣焰,“主任,你怎麼先說我,這次是許大寶先動手的,大家夥都看到了。”
“那還不是你先詛咒我家!”林婉吼完,才發現自己太凶了,哎呦著喊張主任。
“都給我閉嘴吧,一天天地吃飽沒事做,煩都煩死我了。”張主任掃了一圈眾人,朝楊立廉走去,“立廉,我還是相信你,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楊立廉是中途回來,隻能轉述後麵的事。楊望秋看到張主任就害怕,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還是徐瑤從門後走出來,慢慢地道,“是林奶奶懷疑於嬸嬸偷錢,李奶奶過來看熱鬨,結果是大寶兄弟偷的錢,他們就吵起來了。確實是大寶哥哥先推的王前進,李奶奶才動手打人。”
她挑著重點說完,林婉剛喊了句“徐瑤”,就被張主任掃過去的眼神嚇住。
張主任彎腰看著徐瑤,小女孩白白嫩嫩,眼睛黑亮黑亮的,看著乖巧討喜。
他說話時,不由溫柔幾分,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你是徐瑤吧,你媽媽嫁過來那天,我見過你。你真乖,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一旁的楊望秋看傻了眼,平常張主任看到他們,都凶巴巴的。
怎麼到了徐瑤這裡,就笑眯眯?還說謝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