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 徐瑤好奇地問奶奶,警察去許家乾什麼。
姚虹說也不太清楚,“我本來在你錢奶奶家, 聽到動靜出門看,警察進去一會兒,便出來。影影約約中,聽到說等人回來,讓他立馬去警察局一趟。”
“美珍,我們多久沒見到於荷花了?”
“很久了,我至少有十天了。”徐美珍算了算,“難道是於荷花失蹤了?”
“也不是沒可能。”姚虹道。
失蹤了能去哪裡?
徐瑤想到了孫亮,隻是誰報警的呢?
心裡藏了好多疑問, 徐瑤晚上睡覺時, 翻來覆去好幾次。
而此時的於荷花,正在鄉下的一個小破屋裡,點著一盞昏黃的蠟燭, 慢慢走到稻草堆邊上。
“水, 你給我喝點水。”孫亮口乾舌燥, 他被綁在這裡兩天了,這兩天裡,於荷花一直綁著他。
於荷花把碗遞到孫亮的唇邊, 喂給孫亮喝之後, 還細心地幫孫亮擦了擦嘴, “孫亮,你真的不願意和我走嗎?”
“荷花,你彆傻了,我們能去哪裡呢?”孫亮的嗓子嘶啞, 兩天裡掙紮過許多次,但都沒能成功。
於荷花第一次找到他時,他並沒有見於荷花,畢竟事情鬨大了,他怕許茂才砍死他。
但於荷花一而再地找到他,沒辦法,他隻能先敷衍於荷花,打算找個機會說清楚。
結果他來找於荷花時,被於荷花一棍子給打暈了。
“我們可以躲深山老林裡,找個沒人的地方。”於荷花癡癡地望著孫亮,“你不是說過愛我嗎,既然愛我,為什麼不願意跟我一起逃走?”
“你瘋了嗎?”
“我有正式工作,還有親媽要養,我怎麼可能和你私奔?”
“況且這年頭,走到哪裡都要介紹信,一不小心便會被抓起來。於荷花,你彆傻了,快點放開我吧,我不可能跟你離開的。”孫亮深吸一口氣,卻看到於荷花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不走,還能有原本的日子,但我呢?”於荷花壓著嗓子怒吼,“你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嗎?”
“冷飯、冷眼,還有我們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我受儘了鄙夷和唾罵。”
憑什麼她要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孫亮卻可以重新開始?
於荷花以前都是能忍則忍,覺得忍忍就好。
但這麼多年下來,婆婆並沒有因為她的忍讓而對她寬容些。丈夫更沒有因此體貼對她。
可見,忍讓是件多沒用的事。
於荷花覺得自己是要瘋了。
連家裡的兩個孩子都開始厭惡她,婆婆更是三天兩頭地咒罵她怎麼不去死。
至於她娘家,她剛到娘家坐下,爸媽以為她是回去訴苦,隻會讓她忍忍就好,快點回婆家。
她是真的要憋瘋了。
當孫亮第一次拒絕見她時,她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後來,她看出了孫亮的敷衍,知道孫亮會拋下她,才會出此下策。
“你真的瘋了。”孫亮試著動了動,卻沒掙脫開麻繩,兩天裡沒吃什麼東西,渾身沒有力氣,“於荷花,你可不可以清醒一點,我們不過是魚水之歡,互相消遣罷了,你怎麼會信我真的愛你呢?”
“你不愛我?”於荷花看向孫亮,哭著笑了出來,“你再說一次,你不愛我?”
“我就是不愛你,一點都不愛你!”
孫亮實在受不了了,對著於荷花怒吼,“你再不放了我,你就等死吧。遲早會有人找到這裡,你逃不掉的於荷花!”
聽到這話,於荷花反而哈哈笑了起來。
她拿出手裡的小刀,猛地紮進孫亮的大腿。
“啊!”
孫亮痛苦大叫。
於荷花再次看著孫亮,“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沒有,我……啊!於荷花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孫亮還沒說完,又挨了一刀,感受到血在往外冒,他害怕得哭了,“我愛過你,真的,求求你了,彆再紮了。”
“太遲了孫亮,我已經看清你的嘴臉了。”於荷花也想騙騙自己,但她很難做到自欺欺人。
“許茂才不喜歡我,他心裡有彆的人,隻是他的心上人結了婚,他才不得不隨意找個人結婚。所以他才會常年出海,不愛回家。”
“你也不愛我,你說隻是玩玩,是啊,隻是玩玩。”
於荷花的眼中劃過一抹狠戾。
是她太缺愛,才會信了孫亮的鬼話。
原來尋求些許的溫暖,對她而言,也是一種奢望。
於荷花大笑幾聲,在孫亮驚恐的眼神中,一刀又一刀地往下紮去。
直到孫亮變成一個血窟窿。
直到孫亮沒了氣息。
她走出房子,回頭看了眼,心滿意足地跳入湍急的河水中。
希望河水能洗淨她身上的汙穢,讓她不要再有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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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警察到大院裡好幾次,都是到許家。
徐瑤也遇到過幾次,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能猜到是於荷花失蹤了,孫亮也不見了,是孫亮的鄰居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