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她今晚的死亡Flag其實已經高高立起。
賀朝思考著,係統以為他還在猶豫,於是它調出了薑醫生的資料到他的腦海裡。
“宿主,你看,薑醫生的確是前情提要裡就會死亡的……”
賀朝看到了資料上的那個照片。
係統就見到男人靜靜地看了照片半晌,隨後改變了主意,在逐漸暗淡下去的天色中,朝著筒子樓而去。
係統:誒大哥你在乾什麼大哥——
黑夜降臨,象征著不祥的白霧籠罩著整個破敗的城市。
係統一邊滋哇亂叫,一邊驚險地看著他躲避著怪物的攻擊。
不過最終的結果正如他所猜測——
這些怪物在遇到薑醫生之後,它們的攻擊欲望因此而下降,而這位醫生的存在,也變相地隱藏了他的存在。
這個薑醫生是一個關鍵人物,但是並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因此在原本的世界裡,這個女醫生死亡後筒子樓就會被攻擊洗劫一空,更甚至整個第九街區都會受到攻擊。
如果不是他在劇情的資料裡發現蛛絲馬跡,恐怕也會錯過。
而係統則是在他和這位薑醫生打了個照麵之後,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然後過了一會兒說它要去檢查一下,就沒聲了。
這個係統在很久之前毛病變多了起來,賀朝也就沒有在意。
薑穗並不知道賀朝內心的想法,她隻是在感歎不愧是男主,竟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找到關鍵,牛逼牛逼。
看看四周的怪物在那裡聞聞嗅嗅就是不攻擊,就是不知道今晚難道他們都要保持這一姿勢到天明嗎?
她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現在就負責躺著,也不累,隻不過不知道男主撐在那累不累了。
就在她一邊冷著臉胡思亂想,一邊收回揍男人的手,在朦朧的黑暗中隱約看見了男人似乎勾了勾唇,更顯得陰測測的。
微暗的光芒打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半的陰影,有一種莫名的危險。
然後薑穗眸光一閃,立即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但是因為不敢太大的動靜而遲緩了一秒,男人的大手便已經掐在了她的脖頸上。
命脈被人掌握在手中,他帶著薄繭的大手微微摩挲著,讓薑穗陣陣汗毛豎起。
男人垂下頭,湊近了她的耳旁,聲音極輕,似乎是知道她聽力很好。
“薑醫生,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能和薑醫生殉情是我的榮幸,隻不過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墓地,”他拉長了語調,慢悠悠的,卻讓人感覺如同滑溜溜的毒物劃過,“所以希望薑醫生好好配合我,你說是嗎?”
薑穗:靠,感覺他完全可以去當狼外婆了,這樣陰險的聲音講童話故事都要變成殺人故事嚇哭小朋友。
薑醫生眼神一冷,她能感覺到握住她脖子的手緊了緊,瞬間有一種壓迫呼吸的窒息感。
然而她並沒有男人想象中的屈服,就算是命脈掌握在對方手裡,冷淡的醫生也不為所動。
下一秒,賀朝感覺到心臟處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抵住了。
他微微低頭,就看見了冰冷的槍管,正無情地抵在他的心臟位置。
薑醫生聲音也很輕,賀朝此時才算是聽清楚了她的聲音和語調。
和她的人一樣,清清冷冷的,像是冬日裡的臥泉懷石叮咚。
“你是在小瞧我嗎?”女人冷冷道,“你說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槍快?賀朝。”
陰險的毒蛇並不意外薑醫生認出了他,薑醫生畢竟名聲在外,在筒子樓裡幾乎每個人都找她看過病。
而大家都知道,薑醫生能記得自己的每一個病人。
男人並沒有因為死亡的威脅而感覺到害怕,這和薑醫生記憶中那個衝動易怒,又頹喪自私的小混混似乎並不相同。
這讓她想起了今天那個需要截肢的病人。
她並非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經營診所的醫生,相反,她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
那個截肢男男女葷素不忌,尤其喜愛好看的男人。
她就是聽說截肢男得罪了一個小人,才慘遭斷腿的。
而這個小人今天一早就被拉去外麵處理了。
而且這個截肢男是個男女通吃的雙插頭,特彆喜歡玩,而且仗著自己父親是幫派小頭目,玩弄了不少男男女女,也死了不少人。
他尤其喜歡俊朗的男人。
他之前和賀朝有過衝突。
畢竟“賀朝”雖然人品不行,但是臉可以。
賀朝應該就是這個被拉出去處理了的小人。
“沒想到薑醫生還記得我。”男人聽起來有些愉悅,“薑醫生也不用這樣防備我,我可是來找薑醫生合作的。”
薑穗微微擰眉,冷聲道:“我是不會和你這樣的人合作的。”
“我這樣的人?”男人玩味地重複了一遍,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大,頓時驚動了一旁的怪物。
薑穗心裡一驚,她能感覺到怪物來到了他們身邊,巨大的不知名的恐懼,此刻就在她身旁低嗅,一股腥臭味撲麵而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動,卻發現不知何時男人已經完全壓製住了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男人竟然還在這時湊近她耳旁說話,薑穗微微睜大眼眸看著男人身後巨大的讓人害怕的醜陋怪物。
心漏跳了一拍,她被醜到了。
然而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也不害怕。
“沒辦法,薑醫生好像必須和我這樣的垃圾合作了呢。”
漂亮的女醫生冷著臉,卻感覺身子陣陣發冷,感覺自己像是惹到了什麼陰險的毒蛇,被死死地纏在角落。
男人輕笑道:“薑醫生應該是知道,為什麼都到了現在了,怪物還不來攻擊我們的吧?”
與他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怪物猛然張口的尖銳吼叫。
腥臭味與氣流在臉龐猛然掠過,薑穗沒有閉眼,而是看著男人,神色冰冷。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開始互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