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道:“看來你要多多練習才熟練。”
薑穗橫他一眼,聲音有些發軟,“怎麼?你很熟練?”
賀朝說:“第一次就熟練多了。”
薑穗:……
薑穗想從他大腿上下來,卻被他勾住腰動彈不得。
薑穗:“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男人似笑非笑,“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薑穗:“我是怕我對你做什麼。”
男人湊近她,黑眸似乎亮晶晶的,“那你打算怎麼對我?”
薑穗按住他湊近的腦袋並推開,“暫時還沒想好。”
男人難得地哈哈大笑,“那我等你快快想好,好給我一個驚喜。”
而就在這時,薑穗的手機又響了。
好心情再一次被打破的賀朝:……
真是陰魂不散。
薑穗這一次在賀朝的死亡眼神下接了電話。
“黎揚?”
“你怎麼掛掉我的電話?”對方聲音似乎有些不爽,聽背景音似乎很吵鬨,音樂聲很響,隨後他似乎走到了一個安靜地地方,吵鬨的聲音消失了。
薑穗低咳了一聲,“不小心按掉的,出了什麼事嗎?”
“嘖。”黎揚發出不滿的聲音,“我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吧?”
薑穗愣了一下,現在可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都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嗎?”
“你來不來?”明明說著囂張的話,黎揚的聲音卻有些低,“你最近還好嗎?”
想來他也看到了新聞。
薑穗看了眼麵無表情的賀朝,然後對黎揚說道:“我很好,你呢?”
黎揚嗤笑了一聲,“就那樣。”他頓了頓,聲音有些輕,“今天,O記來人把我大伯帶走了。”
啊?
薑穗沒想到黎揚一下子就把他們家辛秘爆料給她,她沒有看到關於黎家的新聞,想來是他們家公關掉了。
黎揚聲音多了一絲茫然,“我一直以我大伯為榜樣,為他與父親作對,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薑穗大約知道黎揚為啥大晚上打電話給她了,看來是心裡苦悶,她想了想,“你喝醉了?”
黎揚:“揚哥我千杯不倒。”
薑穗還想說什麼,就聽見一旁賀朝陰森森的聲音,“還要講到什麼時候?”
黎揚非常敏銳,“誰在你旁邊?”
頓了頓,他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你大哥?Evan?”
薑穗沒想到黎揚這麼敏銳,她沉默了一下,黎揚就確定了。
黎揚:“沒想到新聞說的是真的。”
黎揚:“賀瑤,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這樣會毀了你的!”
黎揚變得非常生氣,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聲音大了一些,“你大哥竟然敢真的做這樣的事!他就是一個畜生!”
薑穗沒想到黎揚會這麼激動,她說道:“不是,你誤會了,我和賀朝的情況其實非常複雜,我……”
黎揚打斷了她的話,“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是不是Evan限製你人身自由,你除了賀家哪都去不了?飛環山是吧,我現在去找你。”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大,賀朝聽到了。
賀朝:……
賀朝陰沉著臉,拿過了薑穗的電話,薑穗都來不及阻止,“黎揚。”
他一開口,黎揚就立刻聽出來是誰,他沉默了一下。
賀朝:“不牢你費心,賀瑤非常安全。”
黎揚咬牙切齒:“賀朝,你就是個該死的畜生,她是你親妹妹,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你竟敢做下這些荒謬絕倫禽獸不如的事情!”
賀朝嗬嗬:“她不是我親妹妹。”
黎揚一下子噤聲,薑穗也愣住了,她沒想到賀朝會將這件事情告訴黎揚。
賀朝神色都沒變一下,語氣冷冷淡淡且客氣平靜,“請你不要對著手機大吼小叫,這樣會讓我非常懷疑黎家的家教,按照規矩,你應當喊我一聲大哥,亦或者是哥哥,皆隨你方便,還有,以後不要大晚上的打電話給賀瑤,再見。”
賀朝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徒留勃然大怒的黎揚:“操!誰他媽喊你大哥和哥哥,惡心死了!”
另一邊,薑穗看著賀朝:“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賀朝輕描淡寫:“我知道。”他將手機塞回薑穗手裡,“告訴他無妨,他不會說出去的。”
薑穗:“你怎麼知道……?”
這麼了解嗎?
賀朝把玩著她的手,似乎平複了不少,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我同他年齡相仿,自幼互相為‘彆人家的孩子’,多少聽過對方的名頭。”
“以前也接觸過一段時間,他大約也算是個男人。”
這個評價從大少爺嘴裡說出來,的確很高了。
薑穗又想到了剛剛他說的話,大少爺不會無緣無故說一些廢話的。
薑穗:“你剛剛讓黎揚喊你大哥或哥哥,不是單純的惡心他吧?”
賀朝唇角微微勾起,“為何這樣認為?”
薑穗:“我隻是突然想到你媽也姓黎。”
賀朝:“這世間同名同姓如此之多,我母親姓黎又不能說明什麼?”
確實,薑穗當初看百科,都沒有說明黎白英和黎家有關係。
薑穗忍不住問:“你爹到底是誰,你知道嗎?”
賀朝沉吟片刻,“實際上有猜測,卻不確定。”
薑穗:“你老實說,你到底和黎家有沒有關係?”
賀朝微笑地看著她,“你認為呢?”
薑穗:“直覺告訴我,有。”
賀朝輕笑了一聲,他黑眸流轉著光,就像是暗藏著什麼秘密。
他意味深長道:“那就等,等著過段時間,來驗證你的直覺。”
賀朝最終同意了陳警官的配合調查。
薑穗想跟著,但陳警官一副怕了她的模樣,不敢再瞞著她什麼生怕她又自己出動,讓一個警察跟著她。
從前總統豐雲龍被查,拔出蘿卜帶出泥,不少豪門世家、政治人士被拉下馬。
上北市警署聯合O記、中央派遣的重案組,偵破了案件。
一個道士開創的上帝教,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一群想要長命百歲永葆青春的上層社會人士,犯下了驚世駭俗的罪行。
3.24特大凶殺案,是一起迷信造成的重大悲劇。
玩弄權術的人已經忘卻了生命的重量,與寺廟僧侶勾結,妄圖利用荒謬的儀式來完成願望。
這個案子似乎就到此為止,薑穗也親眼見證了前總統豐雲龍作為幕後黑手被抓,在法官麵前被判死刑。
但是警方卻沒有爆出更多的案件細節。
每一個被抓的高層人士,無不麵露驚恐,表示著自己已經觸怒了那位無量上帝天尊佛,祈求其他人救他們。
在看到跟在陳警官和賀朝身旁的薑穗,豐雲龍忽然激動,想要跑到她麵前。
如果不是他拷著雙手,又被兩名人高馬大的警察按住,恐怕就已經竄過來了。
豐雲龍驚恐而激動道:“救救我!”他死死地盯著賀瑤,眼中全是爆起的紅血色,“你是唯一逃脫的人!也是天尊唯一放棄的人,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救救我!我的所有財產都給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這樣瘋狂的樣子,料是陳冠生這樣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都頭皮發麻。
陳冠生都忍不住問一旁的薑穗,“你說真的有這個佛嗎?這群人信誓旦旦的樣子真可怕。”
薑穗上下打量了一下肌肉滿滿,身強體壯的陳冠生,安慰道:“你這麼高大壯,這個邪/教天尊會怕你的。”
陳冠生:……
陳冠生乾巴巴,“謝謝你啊,沒想到這東西也欺軟怕硬。”
賀朝:“陳sir信嗎?”
陳冠生抓了抓腦袋,苦笑道:“怎麼可能,我看著因為這個玩意兒發生了多少慘案,有這麼多無辜的受害者,恨都來不及,還信它?”
想到這,陳冠生又想要抽煙了,他摸了摸褲兜的打火機,但是看到了賀瑤,最終還是放棄,隻是將掛在耳朵上的煙拿下來嘗嘗味道。
他對著這兩個人說道:“門口來了不少記者,我懷疑有一半都是衝你倆來的。”他歎了口氣,“估計側門也被堵住了,你們坐我的車從專用警道離開吧。”
他看著動作較為親密地賀朝和賀瑤,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澀意和滋味,還有著暗藏的驚濤駭浪。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大少爺並不驚慌,他甚至仍然保持著風度,朝著他溫和道:“陳sir想問什麼就問吧,這裡也沒有其他人。”
陳冠生沉默了片刻,“你們兩個……”
大少爺很快開口:“陳sir之後可以關注一下新聞,我與她之間沒有任何違背法律法理的事情。”
陳冠生微微訝異,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就算違背了又怎麼樣呢?
隻不過是受世人指責罷了,但是陳冠生知道賀朝是不會讓賀瑤陷入如此境地的,賀朝既然都這麼說了,恐怕賀家又要掀起一場媒體的狂歡了。
賀瑤遇到危險的那個夜晚,他們擁抱的另一邊,氣喘籲籲從小巷裡跑出來的陳冠生,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動作。
“陳sir,現場還有其他血跡。”身旁下屬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智,陳冠生應了一聲,抹了抹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