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 好可怕!那是什麼?咕嚕咕嚕直冒泡的東西!那是食物嗎?剛剛的食物嗎?分明已經變成了可怕的毒藥,感覺都出現腐蝕性了!好可怕!”
我妻善逸先是對碧洋琪製造的有毒料理產表達了強烈的畏懼,不過和他自己評價的一樣, 他從恐懼中恢複得還挺快的, 很迅速就回答了沢田綱吉顫顫巍巍的疑問。
“被嚇到就會暴走什麼的我不知道啦, 我如果太害怕的話隻會很丟臉地暈倒, 而且還會丟失一段時間的記憶來著。至於不會被姐姐殺掉……那我就可以邀請你來我家做客了!”
我妻善逸露出了憧憬的星星眼。
“我還從來沒有過邀請朋友來家裡玩呢……因為如果朋友太弱, 有可能會被姐姐順手殺掉的, 如果能夠不被姐姐殺掉的話, 綱吉一定會變得很厲害了吧。”
我妻善逸先是感慨了一句, 隨後又一臉困惑地看過來:
“不過這家夥說得很離譜吧?你為什麼突然就相信了啊?他居然還在說‘十年後’!連我姐姐都沒辦法看到十年後那麼久的日記, 還是說是異能力?不過感覺還是很誇張,我目前見到的預知異能力也隻有短短幾秒鐘哎。”
沢田綱吉的手開始“哆哆哆哆”地發抖,拿在手裡的筷子此時都晃出了殘影, 他的後背布滿了冷汗, 眼睛裡也充斥著驚恐。
“那, 那個, 我妻同學,你家裡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啊……為什麼邀請朋友去你家有可能被殺死?還是順手?”
而且十年後他才獲得這個“被邀請做客”的資格, 我妻同學的家裡究竟是什麼龍潭虎穴啊?!為什麼對於這種恐怖的說辭, 我妻同學又表現得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這種平靜啊?
我妻同學不是膽子很小嗎?不是前不久才和他一起被吉娃娃嚇得腿軟不敢走路嗎?這家夥的情況不太對勁吧?!在說這種事的時候,我妻同學表現得也太平靜了一點,而且既然家裡這麼危險, 又為什麼要邀請他啊?!
嗚嗚嗚, 彆邀請他好不好,他好怕。
“那是波維諾家族的‘十年後火箭筒’。”
一直沒出聲的裡包恩突然開口,語氣裡似乎有點不易察覺的意味深長。
“被‘十年後火箭筒’的彈藥打中的人, 會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五分鐘,所以剛才出現的是十年後的蠢牛,透露的消息可信程度還是很高的。”
“居然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我妻善逸立刻大驚小怪起來:
“哇,好厲害!原來剛才那家夥就是那個熊孩子十年後的模樣嗎?”
剛一說到這兒,我妻善逸就猛然發現了盲點。
“……唉?我記得,十年後的熊孩子好像說了什麼……坐標?”
“啾。”
啾太郎在旁邊點了點小腦袋。
我妻善逸立刻麵色肅穆起來,毫不猶豫一把帶上了掛在脖子上的耳機,屏息凝神,在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他這幅作態是什麼原因的情況下仔細傾聽了一會兒,隨後表情悲戚,表情錯億地哀嚎起來。
“糟糕,那個熊孩子十年後的心跳聲已經不見了,隻剩下原本的熊孩子……可惡,我怎麼反應這麼慢啊!這樣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家,果然還是什麼都做不到,這麼沒有用處,明明剛才就應該去問問他坐標是什麼來著。”
聽到這種話,裡包恩的視線一瞬間就認真了許多,或許是所有黑手黨都能判斷出這種敏銳聽力所帶來的巨大價值,帶著黑色禮帽的小嬰兒也頓時表現出了濃濃的興趣。
“我妻,你能從這裡聽到遠處蠢牛的心跳聲嗎?”
我妻善逸腹議怎麼這個小嬰兒和太宰一樣,都對他的耳朵這麼感興趣,不過還是吸了吸鼻子乖乖回答了:“是啊。”
“聽覺範圍有多遠?”
“唉?這個不太清楚來著……不過比起現在再遠一點兒,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乾嘛問這個啊,感覺有點可怕。”
“聽力精準度怎麼樣?”
“帶,帶上耳機降噪的話,可以專門定位到這片區域……腳步聲和說話聲什麼的。嗚哇,越來越可怕了,以前的上司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分辨程度呢?”
“如果我聽過並且記住了的話,分辨一個人應該沒問題吧?咿呀!彆問了,雞皮疙瘩要起來了!總覺得你這個小嬰兒在想些什麼很可怕的事!”
話音徹底落下,裡包恩的黑色豆豆眼一眨不眨,但嘴角以微妙的弧度不斷上挑,最後固定在一個沢田綱吉能分辨出極其“不懷好意”的微笑上,用純真無辜的聲音開口。
“放你流落街頭實在是太可惜——不,太可憐了,明天我會幫你找一個能收留你的靠譜家夥,不僅可以提供房間,還可以給你的麻雀找一個玩伴。不過今天有點遲了,我妻晚上就先和蠢綱擠一擠吧。”
沢田綱吉:喂!我的意見呢!我的房間可是隻有單人床,必定要有一個人打地鋪的!
“嗚嗚嗚小嬰兒你人真好!真是謝謝你啊!”
一聽見說收留自己,甚至還幫忙找好了之後的借宿家庭,我妻善逸頓時就把剛剛還在吐槽的“總覺得不懷好意好可怕”給拋在了腦後,感動到兩條寬麵淚都直接掛在了臉上。
“不客氣。”
裡包恩繼續微笑,視線卻跨過餐桌,看向了門外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