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這蔣軍,跟楊利民他們關係好,經常一起打牌。”金牙齒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理解。
昨天傍晚,才把楊利民打了,蔣軍跟楊利民一個鼻孔出氣,故意拖後腿,不想借板車也正常。
沒想到,千算萬算,居然在這兒出了差錯。
天邊越來越亮,再耽誤,就要錯過送貨時間。
徐二龍看著眼前的貨,這第一次給水產公司供貨,出了差錯,怕是後麵的合作無法再進行。
雖然心裡著急,可麵上卻是不顯聲色。
他又不是真的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見過不少風浪,這點事,還是能設法應對。
他舌尖抵著牙槽,從容吩咐喻平:“你回村裡去,找幾個大勞力,一人五塊錢,讓他們幫著,大家把這些貨,挑到縣城去。速度快一點。”
他可不信,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量少的時候,他就能自己挑著黃鱔去縣城,現在量多,大不了,多請兩人挑。
“好。”喻平回答,事到如今,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喻平走上田埂,往回走。
徐二龍又衝他道:“記得提醒他們,帶上扁擔繩子。”
“知道了。”喻平回答。
“我們先挑著走,小剛,你等在這兒,一會兒讓他們挑著東西追上來。”徐二龍彎下腰,挑著東西就要走。
能趕著先送一部分,就先送一部分,總比一點也沒送強。
剛挑著黃鱔走了兩步,一輛大貨車由遠及近駛來。
他們隻當過路的貨車,誰也沒有在意。
哪料得,貨車在前麵不遠處停下,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老弟,你這是上哪兒?要不要捎你一程?”
徐二龍抬頭,認出此人是熊亞偉。
這簡直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這樣的好事,求之不得。
“要。”徐二龍答。
想了想,又問道:“要多少費用?”
先說斷,後不亂。
這年頭,貨車司機掙錢,這運費也高。
萬一熊亞偉漫天要價,掙的黃鱔錢還不夠運輸費。
“瞧你說的。”熊亞偉笑起來:“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道。上次你幫了我大忙,現在不過就是順路捎你一程,哪需要錢。你要是客氣,到時候,請我吃點你們當地的特色就行。”
這話,合情合理。
徐二龍點點頭,衝著那邊喻平的背影喊道:“喻平,回來,不用叫人了,現在有車。”
金牙齒、黃小剛幾人幫著,快些把這些貨,擱到大貨車後麵的車廂中。
“兄弟,你也是運氣好啊。我才交了貨,現在車廂空空的,剛好能裝你的。”熊亞偉爽快的笑:“否則,我哪會半道停車。”
“多謝。”徐二龍遞了支煙給他。
作為前世的獄友,哪怕熊亞偉再是殺人犯,徐二龍也知道,他本心並不壞。
大貨車拉著他們,一路向著縣城奔馳。
“二哥,你看,那不是楊利民他們嗎?”金牙齒碰了碰徐二龍胳膊。
前麵公路上,停著一輛板車。
楊利民、蔣軍等人,都坐在板車上歇氣。
彼此間,還遞著煙,互相借火,有說有笑。
果然,他們走到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