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算的尺寸很合適,不管是衣服,還是鞋子,都很合身。
而小玲,現在正是愛美的年齡,聽著誇好看,更高興了,抿著嘴,樂個不停。
看著張金芳從裡屋出來,小玲晃著小辮子問她:“媽,你不是試衣服嗎?怎麼不試了?”
“我試過了。”張金芳道:“衣服合身。”
“合身就穿上啊。”徐二龍笑道。
“不行不行。”張金芳連連擺手:“我天天要做事,這收黃鱔什麼的,搞得一身臟兮兮的,就穿這舊衣服好。新衣服,留著以後過年穿。”
徐二龍無語,這衣服,留著過年穿?
是嫌冬天不夠冷,還要穿件的確良衣服在裡麵,感受一下貼心涼?
算了,他現在也不再勸。
等他做了服裝生意,到時候,那麼多的服裝,可以隨便小玲和媽媽換著穿。
“徐二龍在不在?”門外傳來問話聲。
徐二龍起身,走出門去。
站在門口的,是周國富,人長得瘦瘦小小,將手背在身後,象個老乾部似的。
“原來,你搬到這兒來住了,可讓我一陣好找啊。”周國富說著,不用人招呼,自來熟的邁進屋來。
“親家,快請坐。”張金芳一見是他,連著拿抹布,把一張竹板凳擦了又擦,招呼他坐。
這周國富,是周婭的父親,所以,張金芳就這樣稱呼他。
然後,張金芳帶著農村女人特有的小心殷切,讓小玲給周國富倒水,又忙著遞蒲扇給他扇風。
看徐二龍站在那兒,態度並不熱情,張金芳向著徐二龍悄悄使著眼色。
哎,自己這兒子,平時多機靈的,怎麼這會兒,未來老丈人上門,居然這麼態度,愛搭不理的。
“親家,抽煙不?二龍,你快來,給老輩子點火。”張金芳說著,把家裡留著的煙,遞了一支給周國富。
周國富接過煙,微微眯著眼,打量一番:“彆人都說徐二龍現在有錢了,我還不相信,這一看,還真的有錢了嘛,居然抽大前門。”
張金芳賠著笑,心裡還是挺驕傲:“哪裡,他就是瞎折騰。”
“我今天來,主要是這麼一個事。這馬上要開學了,周婭要去大學報道,你們家,怎麼說,也應該表示表示,給周婭湊上路費,還有生活費。”
徐二龍氣笑了:“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周國富聲音大起來,理直氣壯道:“當然是讓你給周婭湊路費,我家周婭可是大學生,沒嫌棄你個窮小子,你還不滿足?你也不想想,這說出去,你以後媳婦是個大學生,多有麵子的事,你還如此不懂事,讓我上門來催?”
張金芳急了:“親家,沒有,沒這事,周婭能考上大學,我們當然也是臉上有光……”
“媽。”徐二龍伸手,示意張金芳彆再說。
他壓著脾氣對周國富道:“叔,周婭回來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周國富問。
“她跟我解除婚姻的事。”徐二龍回答。
“什麼?”周國富聽著這話,跳了起來:“啥時候說的?”
“我前陣子在外麵遇上她,當時跟她這麼說了。”徐二龍淡淡道。
“她考上大學,以後,是大學生了,我跟她,也沒什麼共同語言,不如,當初老人家定下來的婚事,就此作罷。以後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