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找周鳳茹去。”楊母將耳後的頭發一彆,向著徐家走去。
她一慣是個安分的女人,在生產隊裡,一慣不多言不多語。
可現在,為了兒子,她要去找周鳳茹問個明白。
“周鳳茹,你給我出來。”楊母站到徐家大門前,揚聲朝著屋裡叫喊。
左鄰右舍都過來了。
許多人,手中還端著飯碗,跟楊母打著招呼:“你家楊三回來沒有?”
楊母黑著臉,不答話,衝著屋子再度叫:“周鳳茹,你給我出來,彆以為,躲在屋裡,就當沒事。”
屋子裡,徐家也在吃晚飯。
照例是紅苕稀飯,下著鹹菜,還有半罐子豆腐乳。
連一盤素菜都沒有了。
這季節應景的蔬菜,徐老太都收來做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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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要供一個大學生讀書,她已經作好準備,勒緊褲腰帶再過一段時間苦日子。
“外麵誰在叫你?”徐老太聽著叫喊聲,問周鳳茹。
“不知道,彆管她。”周鳳茹低聲說,扒拉著碗中的稀飯。
“去看看吧,好像叫了你好幾聲了。”徐老太瞅著外麵。
周鳳茹有些心虛,磨蹭著,拖延時間:“我把這碗稀飯吃完,吃完我再去。雷公不打吃飯人,總有道理。”
徐老太白了她一眼,吃吃吃,這徐家,差了她那一口吃的?
楊母在外麵叫了幾聲,沒等到回應,怒火越發上頭,衝進屋去。
見得周鳳茹端著碗,小嘴尖尖翹著,慢悠悠的吹著稀飯,楊母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拽住她的頭發,一巴掌,扇到她的臉上。
這舉止,太過突然。
徐家所有人,都毫無防備。
周鳳茹嚇一跳,一哆嗦,土陶製成的碗砸在腳背上,滾燙的稀飯灑在腳背上,燙得周鳳茹直跳腳。
“你乾什麼?”徐冬生一拍桌子,站起來。
“我乾什麼?”楊母指著周鳳茹鼻子罵道:“你個沒安好心的死女人,害得我兒子不見了。他現在不見人影,你還好意思在這兒悠哉遊哉的吃稀飯?”
想到這兒,她拉著周鳳茹往外走:“你要是今天不把我兒子還給我,我跟你沒完。”
楊母是做慣體力農活的人,周鳳茹哪是她的對手,被她拖拽著,拖到門外。
門外站就圍著一大群看熱鬨的人。
村裡沒有娛樂活動,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彆人罵人打架鬨糾紛。
隻是,這楊家的,怎麼跟周鳳茹乾上了,可真奇怪。
畢竟楊母是個不惹事生非的人,極少跟村裡的人吵架鬨矛盾。
周鳳茹又氣又怒,臉上火辣辣的痛,腳背也火辣辣的痛。
“你家楊三不見,這跟我沒關係啊。”她大聲辯解。
大家一聽,確實是啊,這楊三不見人影,跟周鳳茹什麼關係?
這是不是找錯了人?
“跟你沒關係?你昨天不跑我家煸風點火,我家楊三會去找徐二龍的麻煩?”楊母道。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一眾人,聽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