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石校長特彆關照過的,生活老師對溫葉也算不錯。
溫葉放下包袱,對生活老師道謝。
然後,她開始整理她的東西。
徐二龍替她準備的生活物資一應俱全,床單、被罩、棉絮、枕頭……甚至,能看出這床單、枕套之類的,還是全新的。
摸著手感柔軟的布料,溫葉眼眶一熱,她在自己家,睡的是“蹬草絨”。
這個“蹬草絨”可不是那個“燈草絨”。
在家裡,床板下,鋪的是稻草,許多時候,稻草太硬,刺人,就要把稻草捶打一下,讓稻草柔軟一點,所以大家戲稱“蹬草絨”。
這是廣大勞動人民的自我調侃。
整理好床鋪,溫葉從宿舍出來,又去教室。
兩人給分到了一個班級。
這是徐二龍五百塊錢讚助費,換來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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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做生意忙,隻有讀書的功夫,才能跟溫葉近距離多接觸,他怎麼可能跟她分開。
那種他努力掙錢,供她讀書,結果最後卻為愛衝鋒一v五之類的事,他不想上演。
對於班上突然冒出來兩個插班生,同學們都投來驚豔的眼神。
當然,這驚豔的眼神,是投給溫葉的。
兩人暫時安排在最後一排,書籍也發放下來。
溫葉迅速從以往老師的狀態,進入學生狀態。
而徐二龍的狀態,就閒散多了。
反正他的功課,丟了這麼久,也不在乎這一會兒。
最後一排,也方便他肆無忌憚打量班上的這一群同學。
狼多肉少。
這是徐二龍的第一印象。
一個教室烏啦啦坐了六七十人,而女同學,不足十個。
而且,就算這些女生,一個個戴著厚厚的眼鏡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徐二龍能理解。
這年頭,義務教育沒普及,能讀高中的女生,都是家裡憋著一口氣,想讀個前程出來的。
而男生就亂七八糟多了。
有二十多歲臉上胡須茬茬的,還在努力的複讀。
無數的男生,臉上青春痘密密麻麻。
徐二龍一度認為,自己的心態很老,怕坐在教室格格不入。
畢竟,他離開學校那麼久,久得他感覺自己是個社會人。
可現在放眼打量完全班的男女同學中,他感覺,自己居然算是這一群同學中,最靚的仔。
“彆走神,看黑板,看黑板。”穿著藏青色中山服的老師,站在講台上,拿著教鞭,使勁敲著黑板。
“你們一個個看著黑板,看什麼看?拿筆,把重點記下來,這是重點,重點。”老師說。
“你們彆光顧著抄啊,聽我講……”老師劈裡啪啦一陣輸出,把徐二龍搞懵了。
他太久沒有坐在教室上過課,雖然這陣子,他也抽空看了書,努力想把以前遺忘的知識給補上,可現在,還是完全跟不上節奏,如聽天書。
反而溫葉一直沒掉過隊,當民辦代課老師,她也抽空不停的看書學習,現在拿筆,刷刷刷的在書上記著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