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身後站著的那一群工友,大聲道:“誰不容易,誰更不容易?她們的家人,都犧牲在戰場,可她們依舊無怨無求,還在憑著自己的雙手勞動,掙錢過活。可你們乾的事,算是人事嗎?簡直是國家的蛀蟲,居然妄想侵占國家財產。還什麼你們沒給兒子過成人禮?你好意思說這話?”
“你看看她們?人家的兒子,同樣也剛剛成年,為了保家衛國,年紀輕輕犧牲在邊防線,而你還在嬌情,沒時間給兒子過成人禮?瞧把你們能的,這是資產階級腐朽的象征,我必須舉報,堅定不移的舉報。還有,彆在這兒來求情。我不會同意,我相信,我身後站著的這無數人,都不會同意。”王德清厲聲說。
“對,我們不同意。”身後的那一群工友,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們的親人犧牲在前線,不是為了讓這些蛀蟲在後方安穩的搞破壞。
在眾人的罵聲中,陳主任的愛人,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徐二龍示意喬利富照顧好王德清,自己騎著自行車回家。
經過東方紅旅館時,徐二龍看著前麵的一個背影,依稀有點熟悉。
現在在縣城,徐二龍認識的人也不少,徐二龍也沒在意,騎著自行車,回家。
唉,自從張金芳成了事業女性,天天在百貨公司擺縫紉攤,幫著人修修補補,家裡煙火氣就少了。
這回家想吃口熱乎的、現成的都不行了。
其實這也是一種必然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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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以後城市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大家平時也沒時間功夫來弄吃的,也就隻能周末的時候吃一頓好的,俗稱打一頓牙祭。
看著天色漸晚,天氣又冷,徐二龍不打算出去找吃的,從碗櫃中找出一把乾麵條,準備隨便煮點麵條對付一下。
“二龍,二龍在家不?”門外傳來敲門聲,聽聲音,就是招待所圓臉大姐的聲音。
“在家。”徐二龍應了一聲,快步過去開門。
乾冷的夜風中,圓臉大姐帶著一個男人站在門口。
徐二龍一怔,隨即認出了他,黃誌國。
“二龍,這同誌說要找你,結果當初你留給他的聯係方式,他搞掉了,跑來招待所問我們,我就把人帶過來了。”圓臉大姐笑著解釋。
她們可不是隨便就帶人來找徐二龍.
主要也是因為這個黃同誌,以前在招待所也住過一段時間,人家兵工廠的業務員,有正經單位,是正經人,才幫著帶帶路的。
徐二龍看著黃誌國的身影,笑了起來。
難怪之前從東方紅旅館經過的時候,看見有個身影有點熟悉,搞半天,是黃誌國。
“歡迎,快請進。”徐二龍示意兩人進屋。
“我不進了。”圓臉大姐笑著道:“我還要趕著回家。”
見對方堅持要走,徐二龍伸手抓了一把糖果,塞到圓臉大姐的手中:“大姐,那今天謝謝你了,這點糖果,帶回去給孩子吃。”
“瞧你,太客氣了。”圓臉大姐笑著,收下這些糖果,愉快的離開。
徐二龍示意黃誌國進屋。
人家大老遠的來找自己,找不著門,還要去招待所讓人帶路過來,確實太辛苦了。
這一下,徐二龍也不打算煮麵條吃了。
有客人上門,還煮麵條吃就太敷衍了。
“叔,走,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吧?我們出去吃飯。”徐二龍擱下手中的麵條,熱情邀請黃誌國去外麵吃飯。
“不用客氣……”黃誌國還想推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