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生看著周鳳茹在那邊跟老唐嘀嘀咕咕,心中有些不舒服。
出於本能,他就猜得,周鳳茹跟這個老唐關係不一般。
徐老太臉色也不好看,總感覺,周鳳茹這樣子,哪像個正經人家的媳婦?
周鳳茹跟老唐說好了好話,轉頭,又過來跟徐家幾人道:“我跟老唐說好了,暫時就在這兒住幾天。我再慢慢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徐老太低聲罵著她:“跟彆的男人眉來眼去?你記住,你可是我們徐家的媳婦,彆給我做出丟人現眼的事。”
周鳳茹心裡火大,媽的,自己忍氣吞聲委屈求全,不就是為了你這個死老太婆有個落腳的地方嗎?你還敢罵我?
但這話,她沒當麵罵出來。
她隻能投給徐冬生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
“大哥,我也是沒辦法……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周鳳茹給自己找著借口。
徐冬生原諒她了。
唉,她一個女人,也是被生活逼得沒辦法。
自己得快點掙錢,讓她跟著自己過安穩日子,才不用這樣委屈求全。
徐大民在一邊發呆,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這點小糾纏。
他在後悔。
為什麼,當初那麼昏了頭,要聽信任誌偉的話,要給徐二龍身上潑臟水?
沒想到,這反噬的力量這麼大。
沒想到,徐二龍也把輿論這一手玩得很溜,自己家的那一點破事,給揪得一個底朝天,自己的所有破事,都見諸報紙了。
自己到時候回學校,怎麼見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自己當時沒有衝在前,一切讓徐老太在打頭陣。
所以,暫時自己是沒事。
“我出去一趟。”徐冬生起身,離開館子。
他要掙錢,也不想在這兒看見老唐,一副仰人鼻息一樣。
之前,他已經想好掙錢的門道,隻是周鳳茹幾人,沒人相信他,總感覺,他賺錢的門道,就是賣血。
難道,他就是這麼窩囊的人,隻能賣血?
他在牢中,已經當過大哥的人,在裡麵各種三教九流都打過交道了,聽著他們的各種門道,徐冬生也是開了竅的。
周鳳茹看著徐老太還坐在板凳上,再看看老唐的臉色不大好。
這坐在餐館裡麵,占了位置,還讓餐館怎麼正常營業啊。
周鳳茹趕緊讓徐大民陪著徐老太,坐在餐館外麵不遠處的馬路牙子上,彆在這兒妨礙餐館營業。
老唐依舊炒菜、做飯,維持著他的小餐館。
他一個粗人,大字不識幾個,也沒功夫看報紙,根本不知道周鳳茹帶回來的這幾個人,有什麼問題。
可來館子吃飯的客人,有些人看過報紙,看著那邊馬路牙子上坐著的老太婆,非常眼熟。
“那個老太婆,挺眼熟的,像是哪兒見過。”
“我也感覺挺眼熟。”
結果,還是有人認出了她。
“那個不是徐老太嗎?就是前陣子,對著記者哭訴,說她孫子不孝,不肯贍養她,她隻能住狗窩,討口要飯。”
“對對,你一說,我想起來了,當時照片上,就是她蹲在巷子裡討飯吃,那坐姿,跟現在是一模一樣。”
“不是說了嗎?已經揭穿了,她哪有這麼窮,她就是一個惡婆婆,有錢就忙著寄給她的大孫子了,哪有討口要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