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從前發生的事,也不過是有貪婪之人深入山林被咬傷,這咬死了人,卻是第一次見。
“暫且不知,還請各位留在行宮之中,待幾位將軍將那傷人的畜生捉住後,再行離開。”
聽到已經有人去抓那凶獸了,這邊的人皆鬆了一口氣。
不過小半個時辰,行宮內就收到了消息,說是那傷人的畜生已經被定遠將軍射殺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裡的人心下都不安定,哪怕傷人的凶獸已死,卻也不想再繼續留在這邊。
正欲離開時,卻見得遠處人頭攢動,竟是皇帝的鑾駕來了行宮。
皇帝臉色並不好看,他聽著忠勇侯回報之事,沉聲道:“所以這狼,是那梁燦自己豢養在私宅中,此番特地帶來狩獵場的?”
“正是,且底下的宮人回稟說,梁燦所帶來的並非隻有一頭凶獸,另還有一頭大蟲。”
聽到大蟲一字,這邊的人皆是變了臉色。
忠勇侯複又道:“隻那大蟲被發現時,已經死了。”
他猶豫了片刻後道:“被人一箭穿喉。”
“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皇帝眉頭輕皺。
“今日狩獵場人多眼雜,梁燦身死的那片山林較為偏僻,鎮守山林的人還被他支使開了,沒了證據。”
最主要的是,忠勇侯看過那大蟲的屍首。
射殺大蟲的人,隻怕是深不可測。
這般凶猛的凶獸,竟是被人一箭貫穿,釘死在了樹乾上。
這等力道,莫說他,就算是他那力大無窮的兒子,也未必能夠做到。
忠勇侯實在想不出來,京中何人能有這樣的能耐。
“射殺那大蟲的人,應當是昊周的使臣……”
皇帝聞言,冷聲道:“不必查了!”
“膽敢帶著這等凶獸來皇家狩獵場,他死不足惜。”
在大徽的皇家狩獵場發生這等事,其中一頭凶獸還是昊周使臣射殺的,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去,把梁季叫來!”
忠勇侯從宮殿內快步走了出來,剛到大門口,就見到了梁季、梁文昊兩父子已經跪在了門口。
同上次的周遠度比較起來,這梁府的人倒是乖覺,知道犯事的人是梁燦,主動前來請罪。
忠勇侯隻略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他們身後之人的身上,輕聲道:“見過景康王。”
景康王對他略擺了擺手,背過身輕咳了下。
他身體不好,往常狩獵都很少參加,偶爾來一次,梁家就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此刻也沒心情同忠勇侯搭話,忠勇侯便抬步離開了這邊。
他想了下,還是去問了自己那傻兒子。
章玉麟此刻就候在了溫月聲休息的偏殿外,聽了忠勇侯的話,搖了搖頭,道:“大蟲不是我殺的。”
“這可稀罕了。”他父子一人說話時,沒注意到旁邊的人,一抬眼,才看見除景康王外的三個王爺,都到了這邊。
皇帝宣梁家父子問話,景康王也去了,打聽不到具體的消息,渭陽王這正好奇著呢,就聽到了忠勇侯和章玉麟的話。
“嘶,那殺虎之人,也不是章世子,還能夠是誰啊?”渭陽王轉過頭,見沒人理他,他便逮住了忠勇侯,問道:“侯爺也不知道嗎?”
忠勇侯搖頭。
渭陽王就更好奇了:“本王聽說,射殺那大蟲的箭矢,將那虎從頭到尾貫穿,還釘死在了樹乾上。”
“那虎被取下來的時候,鐵鑄的箭矢都碎裂了。”渭陽王越想越心驚:“昊周使臣裡,還有這樣的人物?”
“彆是用弩箭射殺的吧?”
忠勇侯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王爺,弩箭的箭矢跟弓箭的箭矢,是不一樣的。”
渭陽王:……
多嘴,他會不知道嗎?
見問他是問不出來什麼了,渭陽王索性不問了,他一抬手,推開了偏殿的門。
門一打開,就看到了溫月聲在裡麵打坐。
聽到了聲音,她睜開了眼眸。
外邊的人已經進了這殿中,驟然看見溫月聲,他們也是一愣。
渭陽王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溫月聲抬頭看他。
渭陽王看了眼她手裡的佛珠。
就多餘問。
見溫月聲不欲搭理他們,渭陽王也未再多言。
然就在他轉身欲走的時候,殿內吹起了一陣風。
雖是九月,但天氣依然炎熱,哪怕是風拂過也不冷。
但風中夾雜的味道,卻是讓渭陽王頓了一下。
他詫異地回頭,看向了溫月聲:“思寧,你不是禮佛嗎?”
“你怎麼還偷吃肉呢?”
那股肉香味其實已經很淡了,但是渭陽王平日裡無肉不歡,輕易就能夠辨認得出來。
……合著思寧擱這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是吧?
他這話一出,卻引得蕭縉的目光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