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即刻行刑(二合一)……(2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13697 字 9個月前

李慶元低頭去分辨了半天,遂起身,高聲道:“回郡主,他說是您公報私仇,他是冤枉的。”

話音剛落,溫月聲已經將一本厚厚的冊子,砸在了他的頭頂上。

她隨手一扔,然那冊子磕在了腦門上,卻給他的頭重重地磕了一下,那頭上瞬間青紫一片。

孫明遠被這一下,近乎砸得頭暈眼花,哪裡還分辨得出這上麵的字。

而旁邊的孔伸隻看了一眼,就已經是神色大變。

那邊,上首的溫月聲已經起身,她沒看那本冊子,隻是緩步往廳下走,一邊冷聲道:

“大徽十七年春,三月七日,收受王如海四萬兩白銀,將李方恒父親謀殺案,抹平。”

“大徽十七年春,三月十八日,收受官員孔伸賄賂一萬兩白銀,並揚州瘦馬三名,為其走動謀取官職,孔伸調任禮部,任禮部員外郎。”

“大徽十八年秋,八月二十三日,收受盧興春三萬白銀,替其子調換答卷,換取功名……”

諸如此類,均記錄在冊。

溫月聲每念一句,廳內便安靜一分。

這讓原本還沉浸在了她將這孫明遠打得半死的震撼中的眾人,幾乎都變了神色。

孫明遠經手之事,經手之人,還有其貪墨的銀兩,竟然達到了如此誇張的數額,且每一筆之上,都纏繞著許多的人命、心血。

他是一個站在了所有人頭頂上,靠吸食他人骨髓活著的蛀蟲!

且還是個喪儘天良,無所不為的畜生!

這一瞬間,群情暴動,有學子怒而出聲:“殺了他!”

“他該死!”

“朝廷之中,竟是有著這樣的敗類!”

而那孫明遠,挨了打之後,已經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唯有身側的孔伸等人在瑟瑟發抖。

冊子上所寫的諸多事項,都跟孔伸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因而他沒有辦法,隻能低聲道:

“郡、郡主明鑒……這冊子上所言,皆是構陷。”

“下官!下官並未做過這些事。”

溫月聲聞言,停住腳步。

她站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著的他,冷聲道:“是嗎?那你肯定也沒有收受過孫明遠贈予你的良田。”

“那良田也一定不是出自於李方恒家,你也沒有吞沒李家酒鋪,得拿李家一分家產,對吧?”

她每道出一句話,那孔伸的臉色就難看上一分。

到得最後,他已經是麵若金紙,滿頭冷汗,連一句正常的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不是都跟你沒有關係嗎?”溫月聲輕眯著眼,掃視著他:“你若認定了沒關係,我就差人去查。”

“但若是查出來你有任何的隱瞞和瞞報,我便以你庭上說謊,混淆視聽,蒙蔽主審官員之罪論處。”

此番不需要她開口問,那旁聽的大理寺官員已經主動說道:“欺瞞蒙蔽主審者,杖二十。”

啪!

這話一出,那孔伸已經是滿頭虛汗,歪倒在了地上。

他們尋常做這些事情時,從未想到過會有遭一日反饋到了自己的身上,且對於這些刑罰,是從來都沒有體會過。

是以孔伸才會被接連道出了所做之事後,又在看到孫明遠被打得隻剩下半條命後,嚇成了眼下這樣。

然這還不夠,溫月聲回到了座位之上,坐下後冷聲道:“去查,另有,傳孫明遠身邊的管事孫三入廳。”

孫三入廳之後,依據溫月聲所言,他隱晦地看了孫明遠一眼。

孫三是孫家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了孫明遠的身邊,是以他對孫明遠所做的事情,一直都是清楚非常的。

然他到底隻是個奴才,無論心裡是怎麼想的,都左右不了主家的想法。

而在薑露嫁到了孫家之後,待他們這些下人卻格外的寬厚。

且薑露還曾經救過孫三的兒子一命,後來還幫助孫三的兒子擺脫了奴籍,讓其可以回家種田,不必再為孫明遠奔波賣命。

這也是孫三今日最終決定出麵作證的根本原因。

他在孫明遠身邊,喪著良心苟活了多年,如今終於有了機會扳倒了孫明遠,且還能回報薑露的恩情。

那便是讓他去死,他也是願意的了。

孫三無視著那孫明遠殺人般的目光,冷沉下聲音,將這些年來,他所知道的孫明遠所做過的事,皆是一一道來。

旁邊記錄的官員,核對著溫月聲給出的另外一個冊子,越是記,便越是心驚。

樁樁件件,皆是些陰損至極的惡事。

孫明遠將自己的榮華富貴,建立在了他人的枯骨之上,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佞臣子。

且不知為何,多年以來,他所任的官職並不高,卻跟朝中的各方人馬盤根錯節,組成了一張巨大的網,他們這些人就緊貼在了這張網上,吸食著他人的骨髓過活。

而這六七年間,與他狼狽為奸的隊伍越來越大,他卻始終都能夠逃脫其中。

從這些事情來看,若說他頭上無人,便都說不過去。

“……孫明遠貪墨所得銀兩之巨,孫府內早已放置不下,且他為了能夠更好地逃脫追查,每次收受他人賄賂時,皆是索要現銀。”

孫三微頓後道:“這般龐大的現銀,被孫明遠以農莊之名,隱藏在了京郊外的一處莊子裡。”

“郡主眼下派人過去,應當還能找到這批銀子。”

那孔伸聽到了這裡,已經是滿眼絕望。

若說那本冊子不知是誰所寫,不能夠稱之為證據的話,那麼眼下的孫三,便是活生生的人證了。

而除了孫三之外,孫明遠藏匿在了京郊的那批銀子,便是物證。

因孫明遠這等官職,便是家底再如何的豐厚,也不可能積攢得了那麼多的銀子,何況那些個銀子,皆來自於不同的錢莊。

每日裡還有給孫明遠負責押送銀錢的人,隻要將其扣下,便能夠盤問出很多的東西來。

他們廳內的這些人,今日皆是必死無疑!

孔伸一時間神色難看至極,他回想起昨日殿上,聽得晏陵提議讓溫月聲審案時,他還覺得不以為意。

甚至私底下時,還與同僚說過,思寧郡主不過是一個女人,便是再如何了得,又能夠將他們如何!

而今日,溫月聲便用這般雷霆手段,告知了他,她會如何!

不待孔伸想完,那邊派去查探他家中私產的人,已經很快折返了回來。

“回稟郡主,孔伸家中私產,確實多半來自於貪墨受賄所得!”

孔伸神色難看至極,就聽溫月聲麵無表情地道:“拖下去。”

“是!”她所帶來的官員,可不跟他們講道理。

那巨大的杖責聲,又一次回蕩在了每一個人的耳邊。

除孫明遠之外,其餘被傳到這廳內的官員,已經是膽戰心驚。

孫明遠從那陣陣眩暈當中,好不容易回過了神來,然而一抬眼,看見的就是那本冊子之上,熟悉的字跡。

電光火石之際,他終是明白,今日這一切皆是來自於誰人的手筆。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實際上,在孫明遠寫下了休書,將薑露休棄掉了之後的第二天,他便已經找到了人,欲讓人將薑露殺死,也好抹除去了薑露所知曉的一切。

然他沒有來得及動作,便已經被人狀告到了大理寺。

他瞳孔放大,緊盯著那本記錄得密密麻麻的冊子,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就在此時,他看見了一道清瘦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麵前。

溫月聲緩步站在了他的麵前,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開口便道:“工部侍郎孫明遠,禮部員外郎孔伸,順天府通判蔣順之,並刑部郎中楊煜。”

“貪墨受賄,結黨營私,賣官鬻爵。”

“其之所為,惡跡昭著,劣跡斑斑,罪不容赦!”

溫月聲眼眸幽冷,看著他們的眼神,如同看著死人一般:“將其四人,抄沒家產,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那地上的孫明遠,聞言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他以為,便是到了最後,哪怕真的能夠有證據證明他所犯下的事,溫月聲也不會輕易地殺了他。

因為他的背後,還有恒廣王。

即便是如今這等情況之下,便是恒廣王出麵,也不可能救下他。

但他多年以來,貪墨所得之銀兩,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流入了恒廣王的口袋之中。

溫月聲但凡是想要更大的功勞,或者說是有其他彆的想法,都得要留下了他的性命。

而他隻要握有這些事情,便可以有與其談判的底氣,到得最後,他未必就不能夠活下來。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溫月聲竟是連審問他恒廣王的事情都沒有,便要將他當眾處死!

他大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因為所承受之痛,實在是太過於劇烈,導致他所說的話,在場之人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聽得清楚。

溫月聲也並不打算聽,她要的,是他親眼看到這些罪責之後,立即死亡。

似孫明遠這樣的敗類,活在世上多一瞬,都是對他人的殘忍。

是以,溫月聲在說完了這番話之後,轉回到了座上,將斬首令牌扔於地上,冷聲道:“行刑。”

啪。

令牌摔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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