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 86 章 太後薨逝(二合一)……(2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14867 字 9個月前

她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藥灑落了一地,臉色瞬間蒼白,幾欲作嘔。

而那正麵衝擊的太後,則是倏地一下站起了身來,她麵上的表情扭曲,近乎於癲狂。

“你、你……”

太後養尊處優大半輩子,何時曾見過這般場麵。

她看著那盒內的東西,整個人已處在了劇烈的震驚之中,這般衝擊下,竟是當場失聲。

偏溫月聲臉上沒有半分情緒,她隻冷聲道:“太後不認識了?”

“這不正是太後最為寵溺的長孫,還有太後嫡親的胞弟嗎?”

那太後聽得她的話,一張臉變了又變,她一口氣沒抽上來,整個人往後一癱。

“你呃,銳呃,你們……”她顫抖著的嘴皮,隻能夠從中發出一兩個簡單的音節。

是連完整的字句都說不清楚。

滿殿宮人亦是被這個場麵嚇到,一時間沒能夠注意到了太後的變化。

溫月聲麵無表情地道:“昔年先帝宮中,蘇貴妃受儘寵愛,卻子嗣單薄,隻得長公主一女。”

“後來先帝駕崩,蘇貴妃病故,皇帝登基,長公主也嫁做了人婦。”

“唯獨太後還記得當年後宮的種種恩怨,在長公主臨盆之際,派遣宮人至公主府,將蘇貴妃病故的緣由,儘數告知了長公主。”

“令得長公主難產血崩,雖有禦醫在側,險險救回了一條命,卻因鬱結交加,導致其憂思難解。”

“孩子尚在繈褓中,未滿周歲,長公主就已病故身亡。”溫月聲說到了此處,微頓片刻:“至第二年,太後就迫不及待地給溫尋另尋了一門親事。”

“如今同樣的事發生,太後又何至於驚恐至此?”她眼眸冷沉,看向了那近乎於快要驚厥過去的太後:“這不都是你當日對慧怡長公主所做的事嗎?”

溫月聲第一次入宮麵見太後時,就曾聽聞太後不喜歡長公主,是因為昔日裡的深宮舊怨。

而慧怡長公主去世的時候,原主年紀實在是太小,根本記不住事。

所以並不知曉原書裡溫月聲的一生,究竟是從何處開始崩塌的。

直到她逐漸掌權,加上蕭銳一脈在她手中折損多次。

便有當年的知情人,逐漸主動找上了門來。

慧怡長公主原是因為知道了蘇貴妃為保護她,自縊身亡,才患上了產後抑鬱症,才會在溫月聲出生不久病亡的。

這位太後說著信佛,對她所抄寫的滿篇殺意縱橫的佛經視若珍寶,本就是因為她手上沾染的血太多。

殺孽太重。

麵前的太後一口氣沒抽上來,眼神驚懼地看著溫月聲,開始連著打嗝。

周圍的宮人終是反應了過來,太後身側的嬤嬤高聲道:“快去請禦醫!”

可這一聲喊出去,卻見邊上的人不為所動。

她麵色巨變,當下抖著聲音道:“郡主,你這是要做什麼……這可是太後娘娘!”

“今日後,太後宮門將閉。”晏陵聲色冷淡:“若有人想要離開,眼下還來得及。”

他話音剛落,太後那雙猩紅的眼眸,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晏陵冷聲道:“太後身邊的劉、王兩個嬤嬤,賜死。”

聽得這話,太後目眥欲裂,指著他啊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可她在對上了晏陵那雙冷眸時,卻驟然想了起來。

昔年晏陵在宮中,受儘欺辱時,是她將晏陵身邊的乳娘賜死,逼迫晏陵吞下所有的委屈。

且每一次,福瑞在動手之後,都要告到了太後的麵前。

太後寵溺福瑞和蕭銳二人,自是聽之任之,且為了維持兩個人的名聲,她總是不讓晏陵及他身邊的人,吐露半點消息。

福瑞和蕭銳二人,在她的助長之下,越發肆意妄為。

某次下手太狠,險些令得晏陵就此喪生。

那次之後,晏陵生了一場重病,禦醫診治,說他喪失了記憶,需得要好生調養。

在晏貴妃的請求之下,皇帝才準許晏陵出宮。

待得他再次重返宮闈時,一切都變了。

太後隻覺得心口處絞痛,眼前一陣陣發黑,晏陵那張冰冷沒有表情的臉,叫她心頭陣陣發虛。

她自己感受不到,旁人卻能看到她手腳抽搐,嘴邊竟是還溢出了白沫。

晏陵站得很遠,對於他來說,眼前的這個人,還有福瑞、蕭銳等人一家,已經是非常久遠前的事了。

他早已沒有了任何感覺。

但溫月聲在側,他心知她將他當成是同伴,她心懷大義,若知曉從前那些事,許是會對他憐惜幾分。

他便開口道:“幼時曾有三年,每日清醒之時,皆是痛不欲生。”

“拜皇家之人所賜,七歲之前,我身上未曾有過任何一塊好皮。”

“我在痛苦中煎熬的每一瞬,對於福瑞公主和昔日裡的恒廣王而言,皆是微不足道的。因他們生於皇室,有太後庇護,便可肆意妄為,踐踏人命。”

晏陵微頓:“待我入朝後,因有幾分得用,太後也曾讓蕭銳籠絡於我,或是許諾讓福瑞嫁我為妻。”

身後的穀雨都變了臉色。

這般事情……簡直是禽獸不如。

施暴的人,不光對於從前自己犯下的種種惡事,沒有任何的愧疚和反悔之心,甚至還要晏陵為他們所用。

替他們籠絡更高的權益,甚至是把他們推向了更高的位置。

他們怎麼有臉的啊?

晏陵未語,隻輕垂眼眸。

他們從始至終都不如另外一人聰慧,那人自他長成之後,就再不敢在他跟前踏足半步。

而他們卻還如從前一般,居高臨下地吩咐著他為他們所用。

那他就如他們所願。

讓肆意妄為的福瑞,作為和親公主,嫁往昊周。

讓把人命視作草芥的太後,生死存活皆係於他的一念之間。

在溫月聲出現之前,他甚至已經提前布好了一個局。

他打算讓他們蕭氏王朝的人,陷於權力爭鬥的旋渦之中,互相殘殺至死。

這本是他給他們定好的歸路。

是溫月聲的出現,才讓他舍棄了原本的打算。

蕭氏王朝不值得,這些高高在上,掌權以定他人生死的人不值得,但溫月聲值得。

溫月聲眼眸冷沉,看向了那抽搐不已,隻有半隻手能動,在空中不斷比劃的太後。

她冷聲道:“你想問什麼?”

“蕭銳?徐國公?還是你的侄女端妃?”溫月聲掃了一眼窗外:“這個時候,端妃應當被賜死了。”

她話音剛落,就聞得一股腥臭的尿味。

這位養尊處優半輩子的太後,竟是尿了自己半身,抵不過這般刺激,到底是嘴歪眼斜地昏厥了過去。

冬日的風很冷。

走出太後宮殿時,天光大亮。

無數人在背後匆匆行過,有人聲音慌亂地道:“太後薨逝——”

匆匆趕往的禦醫,在看到了那一身屎尿不能自理,抽搐身亡的太後時,亦是沉默了許久。

而走出宮殿的溫月聲,則是看向了晏陵,淡聲道:“可要喝杯熱茶?”

晏陵眼中的冷霧散去,輕聲道:“好。”

宮中因太後突然薨逝,亂成了一團。

京城內的街道上,卻格外的安靜。

馬車停在了公主府外,溫月聲及晏陵一前一後地出來。

讓那站在了門口的人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張菲顏撞了他一下:“看什麼呢?還不趕緊去?”

渭陽王後知後覺回過了神來。

思寧何時跟晏陵關係這般好了?

在他記憶裡,晏陵可從未跟任何人共乘過馬車。

隻這會他也來不及多想。

這幾日蕭銳謀逆的事情,讓他連日以來,噩夢連連。

他睡不好,連帶著王妃張菲顏亦是難以安睡。

思前想後,渭陽王還是決定外出求醫。

可他們看了許多的禦醫,都沒能解決問題,甚至今日一早,他就跟張菲顏一並回了她娘家,找了幾個醫中聖手查看,卻還是沒能找到症結所在。

臨回府之前,渭陽王突然想到了溫月聲。

他記得溫月聲身邊是有一個醫娘,醫術極佳,還治好了陸青淮。

對方連帶著陸青淮那般奇毒都能夠醫治的話,那麼他們的問題,必然是能夠看好的。

思及此,渭陽王快步上前,攔住了溫月聲的去路。

“咳,思寧。”

溫月聲回身去看他。

穀雨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宮中太後都薨逝了,這渭陽王還穿著一身大紅色跑來跑去。

他這心是真大啊。

等到渭陽王一開口,穀雨更是懵了一下。

“本王有個不情之請。”渭陽王開口後,見溫月聲麵色淡淡地看著他,他心頭就是一怵。

彆說,這幾日他見天做噩夢,夢到的都不是蕭銳那個死鬼。

而是那日溫月聲麵無表情,拖著那任方到了他麵前的模樣。

“何事?”

渭陽王噎了下,這等事情,也不適合在大門口說罷。

沒等他猶豫多久,溫月聲抬腳要走,他當下急了,也顧不得其他,隻高聲道:“是這樣的,我跟張氏成婚許久,一直都沒有孩子。”

“今日過來是想要請你身邊的醫娘為她看看。”

他喊到一半,突然壓低了嗓音,一副避諱極深的模樣:“看看張氏是不是真不能生育。”

溫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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