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 112 章 孽種罷了(二合一)……(2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14056 字 9個月前

周圍一片肅靜。

溫月聲隻淡聲道:“國寺之變後,蕭繼被捕入獄。”

殿內的臣子麵色變了又變。

不是在說立儲的事嗎?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及景康王?

而且,景康王犯下諸多大錯,興事之後還落入了她的手中,可這事都已經過去了三日,蕭繼竟然還活著?

殿內的人俱是麵麵相覷,不明白溫月聲這是何意。

便見她輕揮了揮手。

她一抬手,蕭縉身側站著的親衛軍統領已經是全身緊繃,但下一刻,所看見的,竟真的是兩個將士押著那沒死的蕭繼走了進來。

蕭繼入殿,整個太和殿內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在這詭異的氣氛下,溫月聲身後的章玉麟忽而輕聲開口道:“郡主,解決了。”

自今日踏進這個宮中開始,溫月聲便沒打算善了。

蕭縉手中有親衛軍上萬,而此番他們入宮的同時,江焰亦是率領了刀營眾將入宮。

從溫月聲踏進的宮門開始,將整個皇宮,儘數掌握在了他們的手中。

江焰動作之快,甚至沒有讓任何一絲消息外漏。

在溫月聲落座後不久,便已經控住了整個皇宮。

除此之外,守衛軍並著三大禁軍的另外兩支軍隊,眼下也把控著整個皇城。

就在皇帝叫高泉頒布聖旨的當下,整個皇城已經儘在溫月聲的掌握之中。

但她並沒有動兵,甚至未曾勒令任何一個將領動手,反而是讓人將蕭繼給押到了這殿上。

溫月聲聽及章玉麟的話,麵色不變,隻瞭起眼皮,漫不經心地道:“蕭繼,你自己說吧。”

殿上的皇帝眼眸深沉,目光先是落在了溫月聲身上,隨後看向了殿中的蕭繼。

蕭繼臉色很是難看,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顯然是吃了幾日的重刑。

可即便在這般情況下,他唇角依舊高高地揚著,和他那陰鷙非常的目光一起,看著病態而又瘋癲。

他抬頭,看的人卻不是上首的皇帝,而是殿下的蕭縉。

蕭縉對上了他陰惻惻的目光,麵色微沉。

下一刻,就聽蕭繼大笑道:“父皇啊父皇。”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他誇張大笑,說出口的話,卻是叫在場的人俱是皺下了眉頭。

他們越是如此,蕭繼便越是忍不住狂笑,他到得最後,竟是快要笑抽了過去。

才在這滿殿複雜的神色裡,開口道:

“父皇還不知道吧,兒臣這一手蠱毒之術,是我七歲那一年,機緣巧合救下的一個昊周人所教。”

蕭繼會用毒,且還是格外陰損的蠱毒之事,這滿朝文武俱是已經知道了,但他這蠱毒怎麼學來的,所有人皆是不清楚。

眼下聽得他的話後,這殿內之人俱是皺下了眉頭。

七歲便開始學這般陰損的東西,蕭繼確實是個陰毒殘暴之人。

然而他們更加預想不到的,還在後麵。

蕭繼停下了大笑,眸中卻滿是異色,抬眸看向了上首的皇帝,高聲道:“那時的事,父皇都記不清了吧?”

“兒臣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生來不足,宮中的人都說父皇偏疼我,卻不知,父皇自小就告知我,我是個廢人,無法與其他兄弟相爭。”

“讓我乖一點,好好聽話,以後無論是哪一個兄弟登上了皇位,都不會虧待於我。”

蕭繼說到了這裡,臉色變了又變,他半張麵容隱在了黑暗之中,顯得整個人都陰沉非常。

“父皇待兒臣這般‘好’,兒臣自是不能夠辜負。”他將那個好字咬得非常重,隨後在無數人的目光裡,說出了一句震驚整個朝野的話。

“所以為了回報父皇,我把那個昊周人給的蠱毒,種在了父皇的身上。”

滿場死寂。

這邊的朝臣無不為之色變。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這個此前在朝中最為沒有存在感的景康王,竟是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說,當時他才七歲。

高泉看著殿中的人,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他到得如今還記得,蕭繼幼年時,生得瘦瘦小小的,瞧著跟一隻沒斷奶的小貓似的,看著尤為可憐。

而就是這個他們眼中人畜無害的蕭繼,竟是從幼時開始,便已經扭曲至此!

還在那麼早的時間給皇帝種下了蠱毒,他是如何敢的!?

上首的皇帝未料到今日會聽到這麼一番話,劇烈的衝擊之下,他隻感覺眼前陣陣眩暈,好半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隻睜大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底下的蕭繼。

蕭繼壓根不在乎他們的目光,見得許多人驚懼非常,他竟是還無所謂般地笑了下。

“那個昊周人說,學蠱毒之人,必先得要是心狠手辣才是。兒臣也不知何為心狠手辣,隻知道那日在父皇宮中,聽得父皇曾說,說皇子還是得要身體康健的好。”

“說老三蕭寅這個蠢貨,都比之兒臣要活潑可愛得多。”

蕭繼說罷,譏笑了瞬:“父皇不知道吧,我母妃同你不一樣,她日日夜夜告知我的,都是要我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將蕭銳、蕭寅都踩在了腳底下。”

“到得父皇這邊,兒臣卻隻是一隻不值一提的病貓。兒臣聽著,自是不高興,當夜便將那個昊周人給兒臣的蠱毒,種在了父皇身上。”

“可笑父皇當日還以為,兒臣在分糖給父皇吃,你說可不可笑?”

殿上的皇帝,麵色陰沉如水,胸口劇烈起伏,伸出了一隻手,指向了他。

蕭繼看著他這般,眸中的光更亮了,他睜大著一雙眼,笑道:“隻是可惜當時兒臣太小了,並不清楚種在父皇身上的蠱是何物。”

“那個昊周人又實在故弄玄虛,非說要兒臣學到了那裡,才告知兒臣那蠱毒是何物。”蕭繼說罷,微頓了片刻:“後來兒臣實在是嫌他煩,便命人將他活埋了。”

他用這般平靜無波的語氣,說出將人活埋的事。

周遭的朝臣聞言,俱是覺得毛骨悚然。

卻見他麵帶異色地道:“直到過了好幾年後,兒臣才慢慢知道了那蠱毒是何物。”

他在皇帝盛怒的眼神之下,不帶任何的畏懼,對於自己的所為,甚至還格外地驕傲。

從蕭繼入殿,到得他說出這麼一番驚駭世俗的話來,蕭縉都坐在一旁,不為所動。

一直到如今,他看到蕭繼的目光突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當下心中不喜,皺下了眉頭。

未等他仔細思慮蕭繼那道目光的含義,就聽蕭繼再次開了口。

他這次說話時,眼中的笑意幾乎裹藏不住,那是一種嘲弄的,仿佛將所有的人都玩弄在了手間的笑容。

蕭繼便用這般表情,開口一字一頓地道:“父皇當真不知道那個蠱毒是何物嗎?”

“兒臣覺得,到得現在,您應該有所感受了才是。”他微微一笑,麵上的表情格外荒誕:“畢竟,兒臣在蕭銳和蕭寅的身上,也種了這樣的蠱毒呢。”

一殿死寂。

蕭縉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所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便聽得一聲巨響。

他猛地抬頭,看見的就是坐在了皇帝身側的皇後,失手將麵前的酒盞打碎了。

在這滿殿沉寂裡,這一聲脆響,猶如炸裂在了每一個人的耳邊。

底下的蕭繼看著,更是誇張大笑,他緊盯著上首的皇帝,一字一頓地道:

“父皇啊父皇,你那位好皇後都已經告訴你了。”

“哈哈哈哈,你竟是半點沒察覺,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王八嗎?”

砰!

蕭縉驟然起身,他身型微晃,一張麵容上的表情格外幽沉難看,他看著蕭繼,冷聲道:“蕭繼,你在發什麼瘋?”

“我發瘋?”蕭繼指了下自己。

他話還沒說完,人便已經瘋狂咳嗽了起來,三日前國寺生變時,溫月聲給他喂下的蠱毒,讓他備受折磨。

算算時間,今日就是那蠱毒最後發作的時間。

那天在國寺之時,他其實並不打算告訴溫月聲這件事情的,他坐不上龍椅,就要他們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寧。

但他沒想到晏陵竟是已經查到了這件事,且手裡還掌握著證據。

那他還替蕭縉瞞著做什麼?

他原本想要的,隻是所有人都過得不好罷了。

如今他快要死了,蕭縉卻想要在皇帝的授意下登上皇位。

他一個孽種,他配嗎?

蕭繼劇烈咳嗽之下,青白的麵容上染上了些紅,他好不容易將咳嗽壓了下去,隨後看向了蕭縉,高聲道:

“哈哈哈哈,蕭縉,你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是什麼中宮嫡子吧?”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因為蕭繼中了蠱毒,活不了多久,押解他入殿的幾個將士根本沒管他。

他便這般顫巍巍地站起了身來,一雙陰沉的目光,直接看向了上首的皇帝。

“父皇就從來沒覺得奇怪嗎?你登位之後,後宮進來了那麼多的新人,包括了晏貴妃這樣年輕的在內,所有的後宮嬪妃都無子。”

“偏偏就是你這個皇後生下了一子!”他抬手指向了上首的皇後:“這難道是因為她得天獨厚?還是說不同尋常?”

“不。”蕭繼一瞬間收斂了全部的笑意,麵無表情地道:“那是因為,蕭縉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

“那個昊周人所做的蠱毒,比之我的要好上不少,父皇自當年吃下那顆糖之後,就再也無法生育了啊!”

“整個宮中,唯獨發現了這件事情的人,隻有禦醫院的院判施懷友,但是可惜……”他勾了勾唇,譏笑:“施懷友是兒臣的人。”

“至於他。”他指著蕭縉,冷聲道:“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孽種罷了。”

“一個不知道皇後跟誰偷晴得來的產物,一個雜種罷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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