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 阿西,你動作能不能快點!”
是夜,首爾郊區一處較為偏僻的道路旁, 幾名身著歐式校服的年輕男生滿頭大汗的圍攏在一個剛剛挖出一米多深的土坑邊。
土坑底, 躺著一位同樣穿著校服,看起來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的年輕女孩。
“西八, 早知道剛剛就下手輕點了。”
“誰知道她這麼弱,剛剛不是叫的很大聲嗎?”
“到底是誰提議來這邊的, 阿西……真是不爽。”站在最左側的短發男生一臉煩躁地揉了下頭發,看見對麵還在那吭呲吭呲挖坑的同伴, 心底更是不耐。
“呀!你動作能不能快點!是想挖到明天早上嗎?!”
“俊英啊,要不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吧?他不是有朋友在警局嗎,上次那件事也是他幫我們處理的……”
“呀, 你想死嗎?”短發男生, 也就是同伴口中的俊英一把拽住身側那人的領口, 手上一個用力,直接就把對方推到了地上。
“今天這件事,除了我們幾個,絕對不能再有彆的人知道。”俊英蹲下身, 手掌重重拍打了兩下同伴的臉頰, 臉上神色陰翳, “如果有人說出去了——”他忽而一笑,正如方才不顧她人意願進行強迫行為的猙獰。
“我就把他跟李諾婭一起,埋在這裡。”
麵無表情站起身, 俊英偏頭看了眼土坑底已經被遮去大半個身子的李諾婭。
她身上穿著與他們幾人同款式的夏季校服裙,手邊是剛剛因為劇烈掙紮從發間掉落下來的珍珠發卡。
泥沙一鋤子一鋤子的被人填進土坑裡,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女生的整個身子都被泥沙覆蓋了個徹底,就連臉上頭發上也全是厚厚的沙子。
唯獨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一直沒被肮臟的泥沙遮蓋。
俊英沉默不語地看著,突然,像是一瞬爆發了那樣,從同伴手中搶過有些老舊的鋤頭,狠狠擊打在已經死去的李諾婭身上。
“西八!臭婊子!不識好歹的賤人!”
就這樣一邊揮舞鋤頭一邊罵,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男生罵累了。
他沒把鋤頭還給低頭站在一邊,努力掩飾著害怕的跟班,反倒是自己親力親為,動作粗暴地往坑裡填著土。
直至女生的整個身體都被厚厚的泥土覆蓋,那雙漂亮清澈但卻始終沒能閉上的眼睛也被遮蓋住後,他才心滿意足的放下了鋤頭。
“走吧,先去馬路邊,我讓家裡的司機開車來接我們。”
沒有一點殺人埋屍的心虛感,俊英讓跟班拿上臟兮兮的鋤頭,一行人跟在他身後往旁邊的大馬路走去。
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小時……伴隨著汽車停下又啟動的聲音,郊外道路重歸最開始的平靜。
夜已經很深了,厚重得粘稠的深沉夜幕中,看不見幾顆漂亮閃爍著的星星。
有風吹過道路旁的野草叢,帶起一陣稀疏聲響。
路邊新挖出的泥土坑,風一下又一下的吹過。
吹平凸起的泥山,吹散覆蓋在坑底主角周身的全部阻礙。
於是,迎著這慘淡月光,這靜謐夜晚——
她收獲了又一次的新生。
曲著腿從土坑裡坐起,諾婭有些嫌棄的拍掉身上沾著的泥土灰塵,姿態輕巧的從坑底爬了起來。
側過頭看了眼坑底還未乾涸的血跡,女生一手點了點下巴,臉上忽而有了笑。
動作懶散地伸了個懶腰,諾婭抬起頭,看了看此刻墨色般的天空。
有風吹來此刻本不該出現的烏雲,烏雲過後,天上星星點點,布滿了閃爍光芒的碎星。
嘴裡哼起流暢但莫名顯得怪異的旋律,諾婭兩手背在身後,就這樣一步步,朝外走去。
…
“卡!”
伴隨著導演那聲響亮的cut,安玄晶順利結束了今天的全部戲份。
因為是實景拍攝,在所有內容結束後,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輕車熟路的與奉俊淏還有現場的其他工作人員道了彆,安玄晶換下臟兮兮的校服裙,坐車返回了城北洞。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洗澡,舒舒服服衝完頭洗完澡後,安玄晶拿起手機回複了一下經紀人的消息,然後直接關燈上床。
第二天一大早,被生物鐘準時叫醒的安隊長坐女助理的車抵達了江南區清潭洞一家很有名氣的美容室。
這間美容室隻會為圈內藝人服務,從服裝定製,到造型設計,再到美容美顏,已經擁有非常成熟的一整套流程。
今天是KBS電視台舉辦新一屆演技大賞的日子,早在全部入圍名單出來後,經紀人就把禮服挑選妝容造型等事項提上了日程。
晚上出席頒獎禮要穿的禮服裙已經早早定好,不過,美膚美容化妝做造型這些事向來很耗費時間,這也是安玄晶一大早就得來美容室進行準備的原因。
略顯漫長的一下午結束,陳漢善準時準點抵達了美容室外,開車把安玄晶送去了汝矣島。
今年的演技大賞頒獎禮就在首爾汝矣島的KBS Hall中舉行。
頒獎禮開始前是慣例的走紅毯環節,用圍欄隔開的紅毯兩側,早早聚集了大批媒體記者站姐粉絲,長.槍大炮敬業對準每一位衣著光鮮出現在紅毯上的男女藝人。
安玄晶到的順序不早不晚,車子抵達紅毯入口後,她也沒什麼故意磨蹭製造懸念的想法,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因是要出席頒獎禮,且今晚是安玄晶以演員身份出道後獲邀參加的首個大型頒獎禮,裝束絕對算得上隆重。
一襲深黑色的薄紗長裙,裙擺以小顆碎鑽點綴,層層疊疊,仿若墜著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