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2050》裡,扮演過一個叫“星星”的孩子。也許是因為移情作用,從那之後,他最喜歡的一切都跟星星有關。
裡麵自然也包括了《小星星》這首兒歌。
這是他聽過、唱過無數次的兒歌。
“我……”許危衡捏了捏燙紅的耳朵,彆扭道,“我還是不上去唱了吧,這個活動是給小孩子準備的,我上去做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高高興興衝上了舞台,握住主持人遞來的話筒,直接亮嗓,最後從主持人那裡領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抱枕。
姚容默默盯著許危衡。
許危衡:“……”
他正想再次掙紮,又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子走到了舞台上。
許危衡:“……”
“上去吧。”姚容唇角微彎,壓了壓他的帽沿,“有帽子擋著,沒人能認出你的。再說了,就算真的認出來也沒關係。”
許危衡偏頭,看著那個簡陋的臨時舞台。
他默默詢問自己的心:他抵觸走上去唱歌嗎?
許危衡其實並不抵觸,隻是會有些慌張。
他還沒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重新站到台上,被台下所有人注視。
但這個簡陋得隻有二三十個觀眾的舞台,有什麼好可怕的。
他可是曾經在幾百萬觀眾麵前直播過。
許危衡閉了閉眼,密如鴉羽的睫毛覆在眼瞼上方,輕輕顫抖片刻,他再次睜開了眼睛,眼神變得堅毅:“好,我上去了。”
他緩慢而堅定,從黑暗的人群走到燈光照耀之處,走到舞台上方。
主持人與他寒暄幾句,將話筒和舞台一並交給了他。
舞台所有燈光在一瞬間熄滅,隻有許危衡手腕處的三個熒光棒在發光。
他垂著眸,跟著旋律開始哼唱。
清雅中難掩青澀、緊張中透出歡愉的歌聲,狠狠抓住了所有聽眾的耳朵。明明是一首耳熟能詳的兒歌,但聽他唱來,又仿佛多了一層新的韻味,令人耳目一新。
逐漸有聽眾跟著節拍揮舞熒光棒。
人群開始為他歡呼,為他鼓掌,為他尖叫。
他整個人,在舞台中央熠熠生輝。
而姚容,從始至終都站在人群裡,溫柔凝望著他。
與此同時,許家。
以現在的信息發達程度,一件事最佳危機公關時間是事情爆發後的72小時內。超過這個時間,很多健忘的網友都已經失去了對這件事的關注度,想再去澄清,就是難上加難。
“許稷和許意遠是親生父子”這件事,許家人確實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應對。
但他們的應對,不僅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還反向證明了這件事。
後來,警方上門調查。
有警方盯著,許家人不敢再隨便鬨出大動靜,老老實實配合調查。
這樣一來,他們就直接錯過了最佳公關時間。
現在有很多網友都已經相信許意遠就是許稷的私生子。
為此,之前邀請過許稷和許意遠的親子綜藝節目《親愛的一家人》特意打了個電話,說是合同有變動。
許稷沒有馬上答應,詢問他們要變動哪些地方。
“第一自然是報酬要減半。第二嘛,我們節目組有意聯係許危衡和他媽媽當特邀嘉賓,參與其中幾期節目的錄製。”
許稷險些咆哮出聲:“不可能!”
親子綜藝節目組那邊的語氣當即就變了,隱隱透著威脅與不善:“兩位,我們節目組不是在跟你們商量,而是在知會你們。你們要是不樂意,就直接走合同吧。按照合同來說,責任可全都在你們那邊。”
許稷心頭一凜。
他瞬間想到了《娛樂新世界》節目組的手段。
這些節目組,邀請他的時候那叫一個客套溫和,但在翻臉的時候,也一個比一個狠心。
一旁的許意遠臉色難堪。
他很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他也沒有彆的辦法。
就在這時,許意遠媽媽低聲對許稷說:“我們答應了吧。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一聽這話,許稷哪裡還顧得上與節目組掰扯。
他匆匆掛了電話,追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許意遠媽媽看向許意遠,微笑詢問:“意遠一開始是怎麼出道的?”
“和許危衡參加同一檔綜藝……”許意遠猛地一拍腦袋,“啊!我明白了!”
當時,他和許危衡接了同一檔戶外綜藝。
在綜藝裡,他把許危衡襯托得就像一個隻會拖團隊後腿的廢物。而他自己,踩著許危衡,輕輕鬆鬆在娛樂圈裡出了頭。
這才過去了多久,許危衡那個廢物肯定還是沒什麼長進。
許危衡的媽媽就更不用說了。
那母子兩在綜藝裡露麵,剛開始網友確實會同情那母子兩,但這種同情能維持多久?
隻要那母子兩表現糟糕,最後依舊會淪為他一家人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