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許稷的想法也是絕大多數網友的想法。
《親愛的一家人》在微博上依次官宣四組嘉賓人選。
官宣姚容和許危衡這一組時,節目組的描述詞則是“藏在小鎮裡的桃花源”。
直到此刻,網友們才知道姚容和許危衡參加綜藝的事情。
有不少人純粹是想看熱鬨。
【許危衡和許意遠!好家夥, 這兩組人是要打擂台嗎!】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天啊, 節目組也太會搞事了, 我的期待感瞬間拉滿】
但也有不少人抱以嘲諷或擔憂。
【嗬嗬,許危衡沒有綜藝天賦是公認的事情。不合群就算了, 在鏡頭前完全放不開,參加綜藝就是災難現場, 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和我家哥哥同台】
【嘖嘖嘖,有人扒出來了, 許危衡媽媽就是個開民宿的,還桃花源?一個人老珠黃的村姑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emmmm雖然很同情許危衡的遭遇,但作為看過他綜藝現場的觀眾,我必須得說, 他確實走了一步爛棋】
【看到私生子的粉絲這麼蹦噠就心煩】
【你罵誰是私生子呢,有毛病吧!】
【怎麼了,事實就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剛剛有狗仔放出了許意遠的出生記錄,親生父親那一欄寫的名字就是許稷, 你不服?】
許意遠的粉絲和路人從官博底下,一路罵到了放出生記錄的狗仔微博底下。
對此, 節目組給出的回應是, 同時放出許危衡和許意遠的直播間鏈接,邀請網友於明天早上6:00準時進入直播間一睹究竟。
***
許危衡給節目組的人各自倒了杯水, 站在角落裡看他們擺放直播設備。
瞧了一會兒, 他轉身回了房間。
剛躺在床上, 他就看到了節目組發的微博,也看到了底下那些評論。至於那場愈演愈烈的罵戰,他隻掃了眼就收回了心思。
確實,以前的他沒有綜藝天賦。
在演戲的時候,他能夠努力放開自己。
因為他清楚,戲裡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他是在扮演另一個人的人生。
但在錄綜藝的時候,他脫離了角色,就會變得非常不自然。
許危衡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從床上翻坐而起,打開門,小心翼翼探出半邊身子。
節目組在裝完院子的直播設備後就先去休息了,此時院子裡空無一人,隻有平安在攝像機架周圍打滾。
依他的經驗,攝像機現在肯定還沒有打開,無論他做什麼,攝像機都肯定不會拍到的。
這麼一想,許危衡心中一定,走到了鏡頭前。
黑黝黝的鏡頭對準了他的臉。
許危衡神情嚴肅,眼眸微眯,仿佛是在與大敵對峙。
過了好一會兒,他彎了彎唇角。
“好像有點僵硬。”許危衡搖搖頭,又嘗試去調整自己的微笑。
但試了兩次,他都覺得自己笑起來有些刻意。
“汪。”
平安從旁邊竄了過來,嘴裡叼著一塊用來磨牙的骨頭。
它歪著頭看了許危衡兩眼,吐出了嘴裡的骨頭,又朝許危衡“汪”叫了兩聲,似乎是在催促許危衡。
許危衡會意,半彎下腰,撿起骨頭向遠處拋去。
平安如撒歡般蹬著腿追了過去。
瞧見這一幕,許危衡露出了一個放鬆而愜意的笑容。
當他笑完,許危衡才反應過來他剛剛一直站在鏡頭前。
“這就是姚女士說的,做自己吧。”他心頭一動,自語道。
也許錄綜藝,也是在演戲。
隻不過有些人在表演觀眾喜歡的人設。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扮演”真實的自己。
***
微博的罵戰持續了整整一夜,等到接近早上六點那會兒,雙方默契地將戰場換去了直播間。
官網上,四個直播間依次排開,許危衡的直播間被放在最後。
六點,前三個直播間準時亮起。
三個各具特色但都洋氣富麗的彆墅映入眼簾。
不知是節目組故意為之還是出現了失誤,大約十幾秒後,許危衡的直播間才亮起,被幽幽薄霧籠罩的鄉間民宿裹挾著巨大的衝擊感,闖入所有觀眾視線。
那些對罵一整夜,積攢了滿肚子怨氣與怒意的觀眾,突然失去了言語能力。
叮鈴鈴——
屋簷底下的銅製鈴鐺被風吹響。
一隻黃色的中華田園犬狂奔著出現在鏡頭裡,後腿用力撲向門邊那盆蝴蝶蘭,驚得躲在葉間小憩的雀鳥飛起。
中華田園犬沒有理會雀鳥,肉嘟嘟的爪子試探性在蝴蝶蘭的葉片上比劃。
就在它的爪子即將抓到蝴蝶蘭時,身後緊閉的房間門恰好被人從裡麵打開。
“平安,你在乾嘛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平安不再撲花,而是選擇撲人。
它在很短的時間裡長大了整整一圈,身手也越發靈活,門口的人猝不及防下,如以往每次般,被它撞入懷裡。
許危衡擔心它摔倒,伸手摟住了它,身體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才勉強沒有摔倒在地。
“我剛換的運動服被你弄臟了!”
許危衡瞪了它一眼,作勢要擰它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