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震驚:【不是嗎?】
姚容微笑:“當然不是了。”
陳南可是她手底下最能乾的人。
要是現在就把人累倒了,往後可怎麼辦?
忙了好幾天,藥田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論劍大會的日子也近了。
姚容給陳南放了一天假,等他休息好了,就馬不停蹄地給他安排了新的工作:調查前來參加論劍大會的人多不多。
旭陽派山腳下分布有幾個村落,再過去十幾裡有一座小鎮。
提前趕到的江湖人士基本都在鎮上酒樓落腳。
所以隻要打聽一下酒樓的入住情況,就知道大概來了多少江湖人士了。
陳南很快就過來回稟:“早在兩天前,鎮上酒樓就住滿了。”
阿溪詫異道:“這麼多人?”
“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陳南無奈道,“好多人一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眼下到的這些,都是距離旭陽派比較近的,等到論劍大會開始前,這個人數估計還得再翻上一倍。”
姚容問:“旭陽派能容納下那麼多人嗎?”
陳南:“能是能,就是人太多了,我擔心到時候會出什麼亂子。”
姚容:“不用擔心。你提前跟昭天門、劍宗這些與我們交好的門派打好招呼,到時讓他們幫我們維持秩序。”
盟友就是在這個時候用上的。
不然之前乾嘛要費儘心機結盟。
陳南應了聲是,剛要退下,就被姚容叫住了:“我剛剛想了想,雖說我很想摘掉絕仙閣那頂魔教的帽子,但現在不是還沒摘掉嗎?”
陳南沒明白姚容的意思。
姚容說:“我舉辦論劍大會,是不是給江湖人士製造了熱鬨?”
“這種盛會,是不是幾十年來唯一一次?要是錯過了,是不是會覺得非常遺憾,非常可惜?”
陳南還是沒聽懂,但不妨礙他順著姚容的話點頭。
姚容:“所以,想要進來參加論劍大會,一人二兩銀子。給得越多,座位越靠前,視野越好。”
阿溪吃驚,還能這樣?
陳南眼眸一亮,還能這樣!
阿溪問:“我們之前沒有說要收錢,現在突然要收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都不用姚容開口解釋,陳南就先一步找到了借口:“這不是來參加論劍大會的人,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期嗎。”
“提高門檻,是為了更方便大家圍觀。不然要是誰都能來圍觀,場麵豈不是要亂成菜市場?”
“而且各大門派互不服氣,以往有這些聚會的時候,把哪個門派的位置安排在前麵、哪個門派的位置安排在後麵,都讓人很頭疼。”
“現在這種辦法,就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
雖說絕仙閣不缺錢,但誰會嫌錢少呢。
宰起這些武林人士,陳南那是一點兒也不手軟。
***
阿溪原以為絕仙閣突然收錢的行為會惹來罵聲一片,但事實上,江湖人士在聽說了絕仙閣要收錢後,他們紛紛鬆了口氣,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的心也都落回了肚子裡。
收錢好,收錢好啊。
要是不收錢,他們總擔心絕仙閣會趁著這個機會搞事。
收了錢雖然也不能保證不搞事,但是至少比免費的讓人安心啊!
反正能夠千裡迢迢騎馬趕來湊熱鬨的,不會連二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那些個比較富裕的門派或家族,還花了重金買了前排的坐席。
不到半天時間,前排的坐席就全部賣光了。
江湖中的有錢人多得出乎阿溪意料。
阿溪稍微算了筆賬,單單是坐席,他們就收了超過三千兩銀子。
而絕仙閣付出了什麼呢。
也許就是付出了一點人力,幫那些買了坐席的門派安排好位置吧。
再加上二兩銀子一人的入場費,一場論劍大會下來,絕仙閣至少淨賺四千兩銀子。
阿溪沒有什麼生意頭腦,她的天賦都點在了醫術上,所以她對於姚容和陳南這種會做生意的人十分佩服。
但是也有些人把姚容和陳南罵了又罵。
這自然是慕建業和沈青槐了。
論劍大會是慕建業最先提出來的,現在姚容不僅沿用了,還把論劍大會搞得烏煙瘴氣。
沈青槐則是覺得這種做法太市儈了,旭陽派是習武的地方,不是做生意的地方。
但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他們都隻能忍著,靜靜等待論劍大會到來。
***
晴空萬裡,碧波如洗。
城鎮的門剛剛打開,就有上百匹馬駛出城鎮,向著旭陽山出發。
旭陽派門口已經沒有了當日橫屍遍野的慘狀。
穿著絕仙閣門派服飾的年輕人守在門口,一一登記訪客的名字和門派。
登記好之後,還會人將他們引到練武場。
臨近巳時,練武場周圍站滿了人,左護法、陳南、常月他們也都出現了。
隻有姚容、阿溪、沈青槐、慕建業這四個正主未到。
“你們說,到底是旭陽派祖師會勝,還是那位絕仙閣閣主會勝?”
現如今,在稱呼姚容時,大家已經默契地從“魔教教主”改口為“絕仙閣閣主”了。
畢竟,要是姚容贏了今天這場比試,那整個江湖的局勢都要重新變動。
“鎮上不是開了賭局嗎,我押了旭陽派祖師。他老人家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是江湖第一人了。”
“這個賭約是絕仙閣閣主提出來的,要是沒有點兒把握,她能夠這麼做?”
除了討論勝負外,還有人好奇道:“你們說,到底是慕掌門先代表旭陽派出戰,還是沈祖師先代表旭陽派出戰呢?”
“不知道。我比較好奇的是,慕掌門和沈祖師會給那二兩銀子的入場費嗎……”
“額,你這麼一問,我也很好奇。”
***
慕建業和沈青槐,當然是選擇——
不給了!
雖說旭陽派現在已經落入了姚容的手裡,但是在慕建業和沈青槐的心中,旭陽派還是他們的旭陽派。
他們回自己的門派,為什麼要給錢?
要是門口的弟子再攔他們,他們不介意先殺了這些弟子泄泄氣。
不過守在門口的絕仙閣弟子非常機靈,而且早就得到了姚容的交代,見他們不打算給銀子,二話不說就往後連退數步。
絕仙閣弟子一退,慕建業和沈青槐就不好再動手了。
他們對望一眼,臉色都十分難看。
要不是有絕仙閣這個敵人攔在前麵,這會兒他們已經拔劍相向了。
“哎哎哎,慕掌門到了!”
“讓讓,快讓讓,沈祖師也到了!”
原本就喧鬨嘈雜的人群,在慕建業和沈青槐一前一後出現時,愈發沸騰了。
“慕掌門的風采依舊啊。”
“這就是沈祖師嗎,可真氣派,而且他的麵容,看上去最多隻有五十歲吧。”
沈青槐看到主位的坐席還是空著的,不滿道:“絕仙閣閣主呢,怎麼還沒出現?”
話音剛落,姚容就帶著阿溪越過人群,在主位落座。
沈青槐道:“既然到了,那就開始吧。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姚容道:“客隨主便的道理,沈祖師不會不明白吧。”
沈青槐被她這話氣得不輕,用手指著姚容,內力化作無形氣刃,襲向姚容——
身側的阿溪!
姚容拂袖,為阿溪擋下這道攻擊,臉上的笑意儘數消退:“沈祖師,這般行事,未免有失身份吧。”
對她出手也就罷了,對阿溪一個毫無內力的人出手,沈青槐也太不要臉了。
圍觀眾人暗暗點頭,也都有些不恥沈青槐這個做法。
他們在江湖裡行走,有仇家是很正常的。
但是報仇的時候,一般都不會禍及對方沒有內力的親眷。
沈青槐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壞了江湖規矩啊。
沈青槐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過他不在乎。
活到他這個歲數和地位,江湖裡有一小半的規矩都是他定下來的。
他定的那些規矩,是為了約束其他人的,可不是為了約束他自己的。
“我在江湖闖出名聲的時候,你這晚輩都還沒出生呢。客隨主便?真是可笑!”
姚容道:“所以沈祖師是要仗著自己一大把年紀,就不付那二兩銀子的入場費用嗎?”
不等沈青槐說話,姚容又看向慕建業:“那慕掌門你呢,你的倚仗又是什麼?難不成逃出旭陽派之後,你已經落魄到了連二兩銀子都拿不出來的程度了?”
慕建業輕輕一笑:“彆說二兩銀子,就是兩百兩,甚至兩千兩,我也能拿得出來。”
“那看來不是沒錢,隻是兩位單純不想守我的規矩而已。”
姚容緩緩起身,腰間長劍也隨之出鞘。
“門票呢,我是一定要收的。”
“隻不過從現在開始,門票不再是銀子,而是兩位的項上人頭。”
話音一落,場間氣氛陡然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