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也覺得遊記沒有騙人。
山泉養出來的魚就是比皇宮裡的魚要肥美。
吃完烤魚,南流景一行人起身告辭。
這隻是一場萍水相逢,南流景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也沒有跟姚容打聽那位屈先生的身份。
第二天,梁光譽過來找南流景,一見到南流景,梁光譽就激動道:“我今天過來,給你帶來了兩個消息。”
南流景好奇道:“是什麼消息?”
“第一個消息,陛下同意你留在宮外了。”
南流景瞄準五十米外的靶子,指尖一鬆,箭如離弦:“那就好。”
這個消息在南流景意料之中。
對永慶帝來說,隻要南流景不到他麵前礙眼,待在哪裡都沒有區彆。
梁光譽的視線追逐著箭矢而去,看著箭矢正中靶心:“第二個消息,是有個人想見你。”
南流景放下弓箭:“什麼人?”
梁光譽笑了笑,介紹道:“殿下可能沒聽說過他。”
“他名屈建白,是先帝年間的探花郎,綺年玉貌,才華橫溢。但在刑部查案期間,得罪了季家人,行事處處受阻,這才憤而辭官,雲遊天下。”
“以前殿下在宮裡,沒辦法接受到良好的教育;現在出了宮,這方麵一定要跟上。我就給他去信一封,想請他進京擔任殿下的夫子。”
請夫子的事情,梁光譽是跟南流景打過招呼的。隻是南流景也沒想到,梁光譽會給他請來這樣一位人物。
而且姓屈,還擁有綺年玉貌這樣的評價……
難不成……
南流景問梁光譽:“梁師父,那位屈先生現在在哪兒?”
一刻鐘後,南流景和梁光譽走進書房。
一道紫衣身影背對著他們,負手立在畫卷前。聽到腳步聲,屈建白微微側身,目光落在南流景身上:“這是我與小公子第二次見麵了。”
南流景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唇角微彎:“屈先生,又見麵了。”
“你們之前見過?”梁光譽愕然。
南流景將昨天的事情告訴了梁光譽。
梁光譽激動得一拍雙手:“難怪這家夥昨天傍晚一到我府上,就說想來見你。”
屈建白解釋道:“昨天聽小公子說自己叫姚南,我就猜到了小公子的身份。但要是當場與小公子相認,未免有些冒昧,還是今天親自登門顯得鄭重。”
經過上一個主線任務的磨礪,南流景已經知道該如何去展示自己,該如何去打動他人。
所以第二次見麵,屈建白對南流景的印象就更好了,當場同意擔任南流景的夫子。
南流景對屈建白的印象也非常好,私底下跟姚容說:“難怪先帝點屈先生為探花郎。”
屈建白的容貌世間少有。
他的談吐文采,卻更勝容貌。
與他交流,宛若春風拂麵,令人心曠神怡。
姚容回憶了下,道:[當年他高中探花,騎馬遊街之時,朱雀街被前來看他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老師連這都知道?”南流景詫異。
姚容笑了笑。
那會兒原身還沒有入宮,特意去湊了熱鬨。
“當年屈夫子才剛中探花,就有那麼大的名氣了嗎?”
[屈建白出身江南世家。]
[他十五歲時,曾隨祖父參加江南總督的生辰宴。江南總督當場給他下了評語:卿如良金美玉,渾厚無瑕。後來這句評語就傳遍了大燁,所有人都說,屈建白是大燁的良才美玉。]
“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就有些無趣了。]
[他進入刑部後,季玉山看中他的才華,想要讓他娶季家的女兒,但屈建白拒絕了。]
又是季家。
南流景狠狠皺眉。
“梁大人說,屈夫子是為了查案才辭官的,不知道他查的是什麼案子。”
姚容歎息一聲:[……是姚家的案子。]
[屈建白覺得,姚家的案子另有蹊蹺,但永慶帝和刑部都要求刑部草草結案。姚家定罪當天,屈建白就辭官雲遊去了。]
南流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淵源:“屈夫子和姚家,有交情嗎?”
[沒有交情。]
[他隻是秉公職守,不願同流合汙。]
南流景張了張嘴,對屈建白更添幾分敬重:“屈夫子無愧江南總督的評語,他確實是大燁的良才美玉。”
姚容想到了屈建白在原曆史線的結局。
就在明年底,屈建白感染風寒大病一場。他自知時日無多,用血寫了一封萬言書,狀告季玉山十大罪狀。
他知道,那時候的季玉山如日中天,不是他能夠扳倒的,但他還是在絕望中進行最後一搏,希望朝廷誅殺奸臣。
隻可惜,一直到他撒手人寰,他也沒有等來任何好消息。
但他不知道的是,後來那位起義軍首領就是用了他這封萬言書來當檄文征討季玉山。
他更不知道的是——
大燁的少年天子,最終完成了他的遺願。
……
[既然你那麼欣賞屈建白,那我現在給你發布主線任務四:收服屈建白,讓屈建白效忠於你。時限兩年。
任務成功獎勵一千兩黃金和100積分,任務失敗沒有懲罰。]
南流景深吸口氣。
他發現了,老師發布的主線任務,難度是逐漸增加的。
之前隻是要求梁大人開口收他為徒,現在卻要求屈先生效忠於他,向他獻上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