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p>
天空中雷光閃爍。</p>
偶爾閃過的電光照耀在離山的官道。</p>
一隊車馬徐徐在官道上前行。</p>
這支隊伍，多數人都披甲帶刀，透著一股肅殺之意。</p>
“頭兒，馬上我們就要進離山了。”</p>
為首一個穿著明顯精良的禁軍點了點頭：“告訴兄弟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現在正是黎明破曉，人容易犯困的時候，把我帶的清醒丸都給兄弟們發下去，力保要萬無一失。”</p>
“知道了頭兒。”</p>
吳起眯著眼，他的太陽穴跳個不停，總覺得如芒在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p>
‘這鬼天氣。’</p>
他從袖中撚出一顆清醒丸丟進嘴中，像是磕糖豆似的，哢哢吃了起來。</p>
一陣清涼的氣息從尾巴骨直衝腦頂，讓他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起來。</p>
進入離山之前，需要經過一麵湖。</p>
這湖是建繞城河時，引離江之水時，硬生生倚靠人力挖出來的。</p>
當年耗了不少民夫，都被當地人稱為死人湖。</p>
如今時光荏苒，該段曆史早已被時間抹平，原來的死人湖也改為了東湖，是大梁城裡人遊山玩水的一個好去處。</p>
黑雲之下，湖波陣陣。</p>
上麵許多的漁船，看不切船身，唯有燈光在湖麵上浮浮沉沉。</p>
更深處的湖中心，一條兩層樓高的龍船燈火通明，經過的一夜的宴會似乎仍未結束。</p>
趙弘明坐在馬車中，看得真切。</p>
龍船的船首有歌女抱著琵琶唱歌。</p>
在她周圍的有許多貴族公子和鶯鶯燕燕，跟皇宮裡麵的壓抑氣氛完全是兩個極端。</p>
車架沿著東湖的南岸不緊不慢的朝著離山走去。</p>
等進入離山之後，兩岸的樹影越發幽暗了起來。</p>
好在隊伍中的眾人視力都很好，加上東方已經露出一絲白亮，都能看清路上的路況。</p>
吳起謹慎朝著身邊的一個副手吩咐道：“讓兄弟們都拔刀，以防禦的姿勢前行。”</p>
“知道了頭兒。”副手不容有疑地執行了下去。</p>
副手從隊首跑到了隊尾，一邊跑一邊喊道：“拔刀，頭發話，都把刀拔出來，防禦。”</p>
看得出吳起在這支禁軍隊伍中很有威信。</p>
在他的命令之下，所有人都拔出了佩刀，按照平日裡訓練的那般各自組陣。</p>
趙弘明坐在馬車之中，敏銳的神魂將外麵禁軍的動作都捕捉的一清二楚。</p>
難道是發現什麼了？</p>
他喚來常無病問道：“外麵怎麼回事，這般吵鬨。”</p>
常無病抱拳道：“回殿下，禁軍今日離山之後突然進入戒備狀態了。”</p>
“是遇敵了嗎？”</p>
“暫時沒有發現異常。”</p>
“去問問具體怎麼回事？”</p>
“是，殿下。”</p>
常無病快步跑到的隊伍之首，朝著禁軍首領吳起問道：“將軍，在下常無病，為五皇子貼身侍衛。我家殿下問將軍為何拔刀，做此姿態。”</p>
吳起急忙恭敬回道：“不敢稱將軍。此處山林茂密，是容易設伏的地方。為了五殿下安全，謹慎起見我才讓眾兄弟防備起來，以防萬一。”</p>
常無病聽吳起的口音異常熟悉，忍不住問道：“你是衛國人？”</p>
“常侍衛你也是？”</p>
常無病笑著點頭道：“正是，你應該知道五殿下的母妃也是衛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