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良義並非隻有這麼一個獨子,但修煉天賦較好的卻隻有宮驥一人。</p>
其他的子女基本上都是些酒囊飯袋,難堪大用。</p>
可以說,他的全部心血都放在了宮驥身上,對他寄以厚望。</p>
要是這麼廢了的話,那他無論如何都是不甘心的。</p>
修煉一途,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p>
他以後若不能再進一步,壽元早晚都會耗儘,化為一堆黃土。</p>
而他死後,他打拚百年留下的基業又能交給誰?</p>
若是沒有天賦的後人,可能等他以後氣血衰敗還沒有咽氣的時候,就會有人將他吃乾抹淨了,一輩子的打拚終究為他人做了嫁衣。</p>
門中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是沒有見過。</p>
宮良義心中變得一片亂麻,他忙說道:“韓師弟,上次霍客卿的後輩過來,你連她的斷肢都能徹底修複,我兒不過是傷了經脈而已,為什麼不能治好?”</p>
“霍客卿的後輩,她的斷肢已被人續上,後麵隻需要加強斷口處的強度即可,侄兒是傷到了根本,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韓適說道:“不過,師兄你也不要著急,我們先儘人事,後麵再不斷想法子,說不定也是能治好的。”</p>
宮良義深深拜道:“以後要用得到師兄的地方,師弟儘管開口,我一定萬死不辭。”</p>
韓適忙扶起道:“師兄言重了。”</p>
宮良義又與韓適寒暄、恭維了幾句之後,才願離開。</p>
望著宮良義離開的背影,韓適不禁感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p>
不過按照宮驥的情況來看,未來能夠完全恢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p>
隻能說,運也,命也。</p>
韓適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p>
“韓長老作何感慨啊?”</p>
在其身後,一個須發皆白的中年人走了過來。</p>
韓適見到後者,客氣道:“沒什麼,隻是覺得宮師兄有些難而已。”</p>
“他的壽元還有許多,若是一個不成,再生幾個就是了。若不想費那個心,就兒孫自有兒孫福,管他算球。我要是他老當益壯,才不會如此的糾結個半天,一點也不像個漢子。”</p>
“霍客卿說的在理。對了,霍客卿的那位後輩近來如何?”</p>
“我沒管她。”中年人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霍家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居然在家中都能被人砍傷雙腿,真是令老夫丟臉。若不是老夫的餘威,霍家還能在魏國站穩腳跟,否則我那曾孫霍禹,任憑他如何聰慧,僅先天五品的修為也不可能掌控東軍。”</p>
“霍家若想繼續興旺,必須要思變才行。再過幾年,老夫不在,若繼續這般就是溫水煮青蛙,早晚還得落個白茫茫一片乾淨。”</p>
“霍客卿你如此修為,何必這樣妄自菲薄。”</p>
“我說都是實話而已,隻希望剩下幾年日子我能平安歸天。走了,以後再來找韓長老敘舊。”</p>
“隨時恭候大駕。”</p>
韓適看著中年男子大步離開後,搖了搖頭也選擇離開大殿。</p>
七天的時間如白駒之過隙,眨眼即過。</p>
這段時間,趙弘明每日練習天地一刀斬,一直埋頭苦乾。</p>
終於達到了練刀的目標。</p>
院中白光驟閃。</p>
趙弘明劈出一刀。</p>
數道無形的勁流從他刀身向四處擴展的而去,地上的灰塵被吹揚而起。</p>
“第一萬次揮刀!”</p>
趙弘明的皮膚通紅,尤其雙臂之上,像是被煮熟的蝦殼,隱隱還有白色的霧氣從中蒸騰而出。</p>
這是持續練刀,頻繁利用氣血後的現象。</p>
趙弘明毫不在意,細細感受這段時間練刀的收獲和變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