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明抱拳笑道:“多謝蘆將軍的誇獎。”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兩隻青色大手,驟然合一。
啪的一聲悶響。
蘆宗輝的頭顱被他徹底拍碎。
趙弘明笑道:“蘆將軍與趙軍勾結,其罪當誅。厚葬吧!”
“是,殿下!”
眼下東軍的隱患徹底被他掃除乾淨,順帶著將霍家在裡麵的影響也給清除了小半。
經此一役,以後在這魏國東境之地,能桎梏他的因素不多了。
岑修大將軍馬上也要到了,東線的邊防以後大概率將全部交在他手上。
此人一路從底層打拚上來,對建安皇帝的忠誠度可比蘆宗輝之流高上幾個台階。
以後他也能安心。
與此同時,東軍也很好的完成了既定的作戰任務,牽引了趙軍的部份兵力。
雖然結果慘烈,但並非死得無用之功。
望著地上的無頭屍體,趙弘明心生唏噓。
事實上,今天不管蘆宗輝如何恭順也好,他都不會再留他性命。
好在蘆宗輝也不是完全的蠢蛋,臨死之時還能猜出了大概,做了一個明白鬼。
“嗯?”
就在這時,趙弘明發現蘆宗輝屍體下有一個臟舊的木偶,在蘆宗輝死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無光。
趙弘明五指曲張,這個臟舊的木偶被他攝在手中,仔細端詳。
木偶的後背刻著一行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趙弘明定睛細看,為首的“催命偶”三個大字印入他的眼中。
看這三個名字,趙弘明就知道此物有些不凡。
他繼續沿著三個大字讀了下去,漸漸知道了這個催命偶乃是一件上古仙道尚存時祭煉出的一件偽法寶。
可以吸取使用者的氣血,複製出比使用者更強的力量。
吸取的氣血越多,則力量越強。
不過這個力量隻能存在片刻之間,不能久存。
等使用結束後,會根據催命偶的受損或者受打擊的程度,奪取使用者的部分壽命。
木偶身上雕刻著的正是這催命偶的祭煉之法。
趙弘明放下木偶,腦海中浮現出蘆宗輝最後的樣貌,應該就是被催命偶奪取壽命的結果。
此物真是詭異無比。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危機時刻,此物倒是真的能夠保命。
自己彆的不多,就是全身氣血汪洋如海,足夠它吸取。
並且八荒不老功以養生見長,能延長壽命,跟催命偶配合起來倒是相得益彰。
既然這催命偶已經是無主之物,那麼就隻能自己笑納了。
趙弘明將催命偶貼身收好。
在野外的荒郊野嶺,所謂的厚葬就是將蘆宗輝身上值錢的物件分揀完,然後兩人一抬,丟進樹林裡。
簡單,直接而又高效。
處理完蘆宗輝的雜事後,趙弘明便帶著部下重新策馬歸於隊伍中。
他這次的挑的乃是一個偏僻的小道,正好能繞至趙軍在河東大營的後側翼。
如果急行軍的話,差不多明天上午就能趕到。
走了沒有多久,被派出去的斥候傳回了東軍戰場的消息。
東軍十五萬大軍傷亡是十一萬,剩下四萬投降後被趙軍所俘。
同樣在大戰中,趙軍也損傷了差不多四五的兵力。
對於的這樣的結果,趙弘明已經十分滿意。
既拔除了東軍的隱患,也牽製了趙軍的十萬大軍,並且也使得趙軍產生了一定的損失,能夠給他後麵創造新的戰機。
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趙弘明下達了急行的命令。
經過一番犒勞的三千魏武卒完美的執行了他的軍令,加快速度。
在天黑之前,提前到達了預定的位置:臨河的上遊。
……
次日一早。
河東趙軍大營。
“對麵的吳起還有什麼動向嗎?”
身在大營主帳中的李幕開口詢問。
身旁的部將回答道:“回稟將軍,魏軍一直駐留在臨河之岸,除了伐木之外,沒有任何進攻的意向。”
“他們到底是在等什麼?”
李幕有些想不通。
“將軍,大勝,大勝啊!”
就在這時,有其他部將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大呼大叫。
李幕保持冷靜,上下看了他一眼說道:“什麼大勝?”
部將激動道:“是薛光道和仲欽他們,殲滅了十五萬魏軍。大將軍,你真是料事如神啊,魏軍果然要攻取華縣。”
李幕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半晌後說了一個“好”字。
他吩咐道:“你們寫一封書信,將這消息告知河對岸的魏軍,動搖他們的軍心。”
“這一次能夠這樣的戰果,季國夫有功。你也告知他,從即刻起,我恢複他的校尉之職,讓他儘快歸隊。”
部將笑嘻嘻道:“末將遵命。”
“去辦吧。”
部將拱了拱手,火急火燎的離開。
等屬下走後,李幕低頭思索。
事情太過順利了。
可是他如何細想都發現不了其中的問題。
最起碼十五大軍是實打實的。
對麵再瘋狂,也不會拿著十五萬大軍做文章。
李幕細想還是想不通。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河畔的草叢一片金黃,蕭瑟的秋風撫過草葉發出沙沙聲響。
吳起帶著手下站在臨河對岸,不斷朝著上遊看去。
蜿蜒的河流從林間悄然流淌。
河麵清澈平靜,仿佛一麵鏡子,倒映著天邊漸漸升起的霞光。
偶爾飛過幾隻小鳥,留下清脆的歌聲,盤旋在空中,又消失在林間。
這美麗的景象,讓人心曠神怡。
但是吳起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這臨河的秋天美景之中。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上遊。
片刻之後,一排排木頭順著蜿蜒的河流一漂而下。
吳起頓時精神一震:“來了!”
“讓全軍著甲,準備渡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