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晨的朦朧之中,一縷微光刺破了天際。
大地還帶著夜雨的涼意,但陽光已經開始溫暖地撒向大地,將天邊映照得霞光萬道。
隨著一聲號響,岑修麾下的魏軍開始從帳篷中走出,忙碌而有序地進行著出發的準備。
“回安邑!”
岑修騎著高大的戰馬,在營地中走了出來,發出了返回的命令。
這次也隻是避免被趙國浩然宗重創核心人物,而進行的戰略轉移,現在的安邑實際還在他們的控製中,沒有完全交出。
而經過昨晚一場大戰,趙國最大的威脅已經消解,而正一門門主也到了趙國,他們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再把吃進去的肉再吐出去。
“魏教主,那我們就此彆過。希望魏教主將我的話帶給武王和吳起將軍,河東境內還需要相互配合。”
岑修驅馬走到趙弘明的麵前,態度恭敬的說道。
趙弘明點頭道:“我知道的,岑將軍一切順利。”
岑修抱了抱拳,揮鞭跟上折返的隊伍。
“駕!”
經過一夜的調息修養之後,在不老真意的修複之下,趙弘明的傷勢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目送岑修等人的離開,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運轉【荒秘行】,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朝著吳起離開的方向追趕而去。
吳起等部眾率領著近三萬魏武卒分成了兩路,從安邑另外兩個方向返回魏國。
他們與岑修一部是同一時間出發,距離趙弘明所在的位置也不是太遠。
路上,趙弘明心事重重。
事實上,關於國運不能長生一事,他隻在殷國古墓中了解了一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線索。
昨晚他為了應付畢靈君,胡亂的給了一個結論,也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引來其他麻煩。
說起來,殷國最後一任帝王留下的信息與他們王族之間流承下的祖訓相違背。
兩者到底誰真誰假,他根本不能辨彆。
但有一點可以保證的是,這裡麵的牽扯肯定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涉及到某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隻可惜,這部份具體的相關記載隻有建安帝清楚。
如果他想把這個盤明白,估計也隻有登上那個位子他才能知曉一二。
現在要想知道的話,有很大的難度。
趙弘明心中長歎一口氣,【荒秘行】被他催動到了極致,身影在虛空中忽隱忽現。
秋風呼嘯,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趙弘明身形矯健,有如一道流星,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跡,幾乎在瞬間就遠離了原來的地方,隻留下淡淡的殘影。
在趕路的過程中,他不時地運轉不老真意,修複身體的傷勢和疲勞。
經過差不多一個時辰的追趕之後,趙弘明身形一閃,降落在了一塊空地上。
不遠處,吳起率領的魏武卒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趙弘明腳尖輕輕一點,便如飛鳥般輕盈地騰空而起,朝著吳起的方向飛掠而去。
吳起瞬間警覺。
他正握緊掛在腰上的長刀,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本王!”
“殿下!”
吳起訝異,繃緊神經不由的放鬆了下來。
在隊伍中有一輛馬車,對外宣稱是明教教主魏無忌的車架用來混淆視聽。
現在趙弘明歸隊之後,直接身影一晃鑽了進去。
車廂中,有一道栩栩如生的“魏無忌”盤腿打坐似正在修煉,他忽然睜開雙眼,威嚴道:“何事?”
見到這一幕,趙弘明不由的啞然失笑。
他信手一招。
眼前的這個“魏無忌”身影緩緩消散了下去,露出裡麵一杆光溜溜的三角陣旗。
這是他臨走的時候,在車廂中隨手做的布置,用來預防突發情況。
看陣旗上的光華嶄新如故,應該是沒有人進他的車廂。
趙弘明大袖一揮,在車廂中席地而坐。
他擋開車簾,問道:“讓吳將軍到我這兒一趟。”
守在車廂之外的士卒得到趙弘明的召喚,馬上點頭稱是。
片刻之後,吳起匆匆趕了過來:“教主,你找我?”
“吳將軍,進來說話吧。”
吳起見趙弘明是有事要跟他談,當即臉色一正答應道:“好。”
馬車有半人之高。
吳起用左手撐住馬車,然後略微用力,輕輕翻了上去,走入車廂之中。
“吳將軍,坐。”
趙弘明伸手一指。
吳起頷首,在車廂中跪坐了下來。
隻見趙弘明拿出兩杆三角陣旗在手心中一撮,信手丟了出,在車廂中布置了一道禁製,防止人窺視。
做完這些之後,趙弘明才稍微放鬆了些,問道:“吳將軍,路上都還順利吧?”
吳起抱拳回複道:“回稟殿下,都還一切順利,這一路除了遇到些小蟊賊,並沒有遇到趙國其他勢力的襲擊。”
“那就好。”趙弘明說道:“現在浩然宗主已被我擊敗,你直接返回安邑與岑將軍協防吧。”
吳起頓時全身一震,陷入了無與倫比的震驚中。
他沒有想到,趙弘明居然已經擊敗了浩然宗宗主。
在他的認知中,浩然宗主可是天下最強的那幾位武夫之一,擊敗了他,豈不是意味著趙弘明也已經躋身於這個行列之中了麼?
這怎麼可能?
吳起隻覺得一陣口乾舌燥,精神世界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知道自家殿下向來不喜歡說大話,這般直接說出來基本就是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