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儀終於皺起眉,“你走你的,帶我做什麼?”
“給你個東西。”
“什麼?”
陳屹岸瞥她一眼,沒有立即答複,而是帶著她一路走到自己的車邊。
“今晚回哪兒,我送你。”
“……你也喝酒了。”
陳屹岸不以為意,“司機在。”
陳京儀嘴角動了動,隻等著他說事情,或者拿東西。
陳屹岸凝了她幾秒,打開車門,俯身從裡麵拿出了個什麼。
陳京儀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束捧花。簡直眼熟到不能再眼熟──這不就是今天逢夕的那一束?
可是後來明明是叫柳秋秋搶到的。
陳京儀猝然掀眼看他。
那眼神,就差直言問他是不是強搶。
明明也沒什麼笑點,但陳屹岸還是莫名的笑了起來。大抵是為她這終於有了點兒色彩的表情罷。
他低聲道:“我跟柳秋秋要來的。送你。”
他往她手裡塞。
陳京儀眉心蹙得更緊。恐怕她已經想問候陳屹岸,問他到底是不是神經病。
她彆開手,“我不要。我要這個做什麼。”
她剛才連搶都沒有去搶,分明是一點兒想要的意思都沒有。
再說了,人柳秋秋搶到的,又不是他搶到的,他跟個強盜一樣要來又算是怎麼回事?
陳屹岸眸光晦暗不明,沉靜地凝她兩秒,嗓音平靜道:“我記得你上次提過,你到了適婚年齡。”
是什麼時候提的?
她與母親一塊兒挑選著相親對象的時候提的。
當時陳屹岸端著杯咖啡,淡淡地聽了會兒就走開了,陳京儀還以為他沒聽見,或者沒放心上。合著在這兒堵著她。
這句話出來是什麼意思,他們心知肚明。
他要來的捧花,獻到了她的麵前,要送給她。還能是什麼意思?
陳京儀不欲多理,轉身準備離開。卻已經被陳屹岸控住手腕,直接帶進車子後座。
他擰緊眉,也跟著上車。隨後,他掰開她的手指,將那束花放入她的手中,而後又將她的手指合攏。
司機大氣不敢出,生怕驚擾後座的丁點氛圍。
陳京儀狠狠瞪他,那雙本該是溫柔的眼中唯有厲氣。
可是她反抗不過他的動作。他整個人就如一座山一般,將她壓倒,絕對性地製裁。
陳屹岸輕喟一聲,他隱隱頭疼,“你乖些。”
不要總像一頭小獸,非要同他打個兩敗俱傷。
他的手前腳一鬆,後腳那束花就被丟在了他的腳邊。
她彆過臉去,看著窗外,不欲作理。
捧花有它所擁有的神聖意義。
但不會印證在他與她的身上。
陳屹岸臉色漆黑可怖。他乜向她,可她連看也不看他。
隔板沒有升,或許也沒有升的必要。
但是司機已經屏住了呼吸。他還是覺得他看到了太多不該看見的事情。
-
宋卿時和逢夕的婚禮落下帷幕。
這場霸占了熱搜一整天的婚禮終於結束,但外界的熱鬨還未止息,對此的議論一波高過一波。
——實在是有太多可以討論的東西了,單獨拎出來的每一樁每一件,都足以成為許久的談資。
婚禮結束,網友比當事人還要覺得意猶未儘。
說實話,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喜歡的婚禮了。去掉所有的外殼,直擊本質,其實這場婚禮,隻是一場愛的盛典。無關風月,無關名利,隻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圍觀過全程的人,隻道說,即使是純愛戰士,也轟然倒地。
“桃夭”和“於歸”的熱度即使是在婚禮結束之後,也依然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整個“FX”,這兩年戰績斐然。
而另一邊,已經開始有人催著逢夕露麵工作。
她參加的那檔綜藝在婚禮之前播放到了尾聲。從第一期到最後一期,一邊錄一邊播,雖然感覺時間過得飛快,但其實也是有一段時日。
但是放都放完了,既然綜藝結束了,那該開始新的工作了吧!
他們根本沒有看夠,區區幾期節目,原以為她的露麵能讓原先翹首以盼多時的人稍微得到慰藉,但事實卻是他們更加意猶未儘,隻想看見更多。
但是逢夕那邊,原先就很是低調,在婚禮之後,消息更是沉匿了好一段時間,都沒有人知道她在做什麼。
有人猜測她應該是度蜜月去了,或者休息去了。畢竟之前確實忙碌,婚禮結束後休息一下也是正常。
但不想,某一日,拾月工作室突然官宣和逢夕的合作。
有些知情人是知道,逢夕就是拾月的創立人之一,隻是之後發展路線不同,她脫離拾月遠走。不想,回國之後,在過去這麼久之後,她會在人氣最高點突然爆出回歸拾月的消息。
拾月這幾年在國內也有點名氣,尤其是在圈內,知道的人很多。
而這回,即使是不知道的人,也都去主動搜了相關信息。
——是個攝影工作室?
她還是回歸了攝影本身的工作?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去搜索預約拾月的條件,又默默被那門檻給攔了回來。
——好家夥,還真不是誰都接的。
這一趴,可以說是,拾月和逢夕互相成就。
逢夕一回來就接過了一單。她已經很久沒有進行相關工作,手癢得厲害。
與此同時,她也還保持著與國外工作的聯係,如果需要的話,她隨時都會飛去國外。
她的事業,好像沒有隨著結婚而告一段落,反而掀起了新一輪的風浪。
宋卿時給她發去微信,原以為很快就會收到回複,直到過去了小半個上午,對方也是杳無音訊。
他輕蹙了下眉,又發了一回信息後,便拿了外套起身,準備去拾月接人。